第240章 最後通牒
作者:叔也瘋狂      更新:2020-05-17 23:56      字數:2585
  商會隻是鬆散的行業聯盟。

  這不是蘇言想要的。

  從商業角度來說,與其跟東南船運商會競爭,鬥個你死我活。

  不如聯合起來壟斷,達到共贏,如此更能賺得盆滿缽滿。

  “其實,船運公司,不過是把船運商會加強了一下,以船入股,公司統一管理運營,每月按占股份額經行分紅。”

  蘇言粗略解釋了一下,何謂船運公司。

  喬德文經商一輩子,稍微思考一番,自然能明白蘇言所說大概的意思。

  至於細節問題,暫時還不是現在需要考慮的問題。

  “蘇公子如此空手套白狼,不太妥吧?”

  在商言商。

  既然蘇言以生意來談幫忙的條件,喬德文自然同樣是以談生意的方式來討價。

  “不瞞喬會長,我定做的二十艘大船,用不了多久就能下水,據我所知,東南商會二十米的大船不超過二十艘。”

  自己涉及船運的事,算不得什麽商業秘密,遲早會跟東南船運商會杠上,在這談判桌上,蘇言索性就攤出了自己的底牌。

  計劃趕不上變化,興許這次王府的變故,是唯一的能促成雙方合作共贏的機會。

  換在正常情況下,雙方隻有拚個魚死網破,斷無坐下來商討的可能。

  因此,蘇言也不再拐彎抹角與喬德文扯皮,擺出了最誠意的態度。

  蘇言的攤牌,確實讓喬德文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且先不說此刻有求於蘇言,隻說蘇言透露的消息。

  喬德文可以預見的是,用不了多久,他們東南船運商會,就會遇到一個,比鹽幫更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鹽幫畢竟是大周的鹽幫,在楚國的地界裏,特別是在船運方麵,東南船運是壓鹽幫一籌的。

  然而,眼前的蘇言情況與鹽幫不同,先不說雙方的財力比拚,喬德文知道的,光是在攝政王哪裏,蘇言已經穩穩地壓他們商會一頭。

  得到攝政王的鼎力支持的蘇言,用不了多久,就會把他們心中很明確這一點。

  當然,以喬德文摸爬滾打的經驗來說,他怎麽可能表現得輕易服軟。

  “沒想到蘇公子,竟然對船運生意有興趣。”喬德文不鹹不淡地說道。

  喬德文雲淡風輕的表態,在蘇言眼裏,不過是一捅就破的紙老虎。

  “是報團取暖互利共贏,聯合起來對抗鹽幫,還是我們先分個勝負,眼看著鹽幫漁翁之利,喬會長做個決斷。”

  蘇言拋出了殺手鐧,對他來說,與東南船運的整合不過是錦上添花的事。

  然而,此刻的喬德文,定然是心急如焚地盼望,有人給他雪中送炭。

  兩相對比之下,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蘇言手裏握有足夠的談判籌碼,自然是不著急。

  蘇言此刻的心態就是,別說我不幫你,就看喬德文你如何選擇。

  通過種種跡象研判,蘇言心裏吃定了喬德文,別看喬德文裝作一副還未到生死時刻的樣子。

  “我們東南船運避重就輕地說道:

  “至於如何合作,我們雙方可以坐下來再好好所說,東南船運商會已達成共識,尋求與蘇言的合作。

  隻不過,如今蘇言提出的合作方式,超出了他們商會的可接受範圍。

  可以預見的是,按照蘇言的合作方式,喬德文他們便喪失了不能接受的。

  沒有誰會願意把頭把交椅拱手相讓,即便是楚國的小皇帝,不也還想方設法聯合保皇黨?

  “生意嘛,自然是有商有量,我也很想坐下來慢慢談,隻怕是喬會長沒有那個時間。”

  蘇言輕巧地提醒喬德文,時間就是生命,雙方扯皮的結果,喬德文承受不起。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蘇言言語中不乏威脅之意,不趁著此次千載難逢的機會施壓,以後再想有這樣的談判籌碼,可就難了。

  自知處於被動境地的喬德文,眼角不由地一緊,誠如蘇言所說,他時間有限,遲則生變。

  不但是攝政王需要拿他當替罪羊。

  那些昨晚死在攝政王的權貴家族,同樣需要一個交代,這些權貴的力量不容小覷。

  更何況還有張老那般門生遍天下的死者。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如此殺父之仇,那些有權勢的門生,自然要給恩師討個公道。

  最可恨的是那些標榜忠貞的保皇黨,其實不過是為了爭取最大利益的牆頭草。

  大勢不可違,如今的形勢下,那些個所謂的保皇黨,為免受牽連,推卸責任,自然是咬死替罪羊。

  別人可能不知道,喬德文卻是知道,昨晚被刺殺的人當中,大多是堅定的保皇黨。

  就如那張老,攝政王攻下荊都時,就是他帶領文武百官,跪求攝政王保留正統,言祖宗之製不可廢,這才保住了小皇帝。

  在外人看來撲所迷離的事情,在喬德文這樣有內幕消息的人眼中,看得明明白白。

  正因為看得清楚,喬德文更明白,如今自己四麵楚歌,何方勢力都需要他這個替罪羊。

  雖說替罪羊不止他一個,但這不是他關心的,他隻關心如何躲過這一劫。

  自家事自己明白。

  明知道蘇言有威脅之意,喬德文卻是無可奈何地說道:

  “商會不是老夫一個人說了算,蘇公子提的條件,能否容我回去,與商會幾位當家的商議?”

  與身家性命比起來,蘇言所提條件並非完全不可以接受。

  一時之間決定不了,喬德文隻能使用緩兵之計,想者回去暫時先多方打探,觀望事態發展,再作打算。

  “喬會長,此去東南上千裏地,怕是等你們商議好,黃花菜都涼了。”蘇言不禁笑道。

  還想跟我拖時間扯皮,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時候。

  “蘇公子放心,商會的幾位當家,如今就在荊都,用不了多久就能給你一個答複。”

  商會的幾位當家,每年過年都是在荊都過的。

  過年正是送禮拉關係的好時機,他們這些精明的生意人,自然不會放過。

  喬德文能如此說,已然是很大的妥協,如不是迫於無奈,他不至於如此低聲下氣。

  “如此,我就等著喬會長的好消息了,但願我們是友非敵。”

  蘇言也不點破喬德文的緩兵之計,也無需把喬德文逼得狗急跳牆,自然會有人逼他,何須自己親自動手。

  “蘇公子言重了,我們當然是友非敵,老夫這就回去與他們起身告辭說道。

  “小蕊,送送喬會長。”

  臨走,蘇言不忘揶揄一把喬德文。

  送客有別苑家丁帶路,當然用不著小蕊。

  蘇言不過提醒喬德文,別忘了昨晚的侍女刺客。

  “不必不必,無需相送。”

  看著喬德文漸行漸遠的身影,蘇言大聲喊道:

  “喬會長,下午我去給王爺拜年。”

  正在離開的喬德文,聽到身後的蘇言如此喊話,眼角不由地跳了跳。

  他這是下最後通牒……

  喬德文在家丁的帶領下,出到別苑大門,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雖然很奇怪此人為何來找蘇言。

  不過此刻的喬德文如此人一般,自身難保。

  哪裏還有那個閑工夫,關心那個人前來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