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狗頭軍師
作者:叔也瘋狂      更新:2020-05-16 19:47      字數:2643
  李子浩瘋了,有人歡喜有人愁。

  當趙懷安聽到這個消息後,心中竊喜,兩人雖為表兄弟,但在趙懷安眼裏,李子浩隻不過是自己養的一條‘狗’,現如今變成了‘瘋狗’而已。

  李子浩即便諸多的萬般不是,卻是趙懷安一條聽話的‘狗’,打了他的‘狗’,就是打了他這個‘狗’主人的臉,趙懷安心中咽不下這口氣。

  今日,趙懷安把自己的另一個表兄弟,戶部侍郎李子軒請到了王府,商議‘瘋狗’之事。

  小酌了兩杯後,趙懷安揮手示意服侍一旁的丫環們都退下,然後一五一十如實告知了李子軒,是他指使李子浩找人去蘇府殺人放火,李子浩與陳通被人‘活埋’於亂葬崗,生生被逼瘋的事情。

  李子軒聽後,似乎內心裏早已有所猜測,趙懷安與李子浩‘蛇鼠一窩’,李子浩幹的‘好事’背後肯定離不開趙懷安。

  臉上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的李子軒,卻是語出驚人說道:

  “瘋了也好,李子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遲早會壞了殿下的大事。”

  如此貶損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由此可見,李子軒對於李子浩是完全沒有任何親情可言。

  “是我害了李子浩,如今他瘋了,無論如何,我都要替他討個公道。”趙懷安義正言辭地表示。

  “此人不好對付!”

  “表哥知道是何人所為?”

  私下無人時,趙懷安都是以‘表哥’稱呼李子軒,以顯親近之意。

  “即便沒有證據,我也敢肯定是蘇言所為。”

  可能讓蘇言都沒有想到,就連國主與韓都督都誤認為是鹽幫做的,沒懷疑到蘇言頭上,李子軒卻如此肯定是他蘇言所為。

  李子軒接著分析道:“殿下,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與動機,整件事情很明顯,目的是報複李子浩,而隻有那蘇言有動機。”

  李子軒並不知道鹽幫與蘇言之間合作的事情,而且蘇言作為這件事的‘受害者’,也隻有他有報複李子浩與陳通的動機,因此李子軒十分確定就是蘇言所為。

  趙懷安點頭表示讚同道:“我心中對他也是有所懷疑,隻是我想不明白,那個陳通,就連海精衛翻遍了吳蘇城都沒有捉到,蘇言是如何未卜先知,比海精衛搶先一步捉到陳通的?”

  “姑且不論他是如何做到,蘇言此人城府極深,扮豬吃老虎,對付他切不可大意,需從長計議。”

  李子軒對於上次比試詩詞輸給蘇言一直耿耿於懷,對於蘇言扮豬吃老虎的印象十分深刻。

  “表哥有何妙計?”

  “殿下可還曾記得,當年風光無兩的蘇家是如何落敗的?”

  趙懷安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想了想說道:

  “表哥的意思是靜觀其變,等待時機將他與太子一網打盡?”

  “沒錯,殿下,如今太子有意拉攏蘇言,他們如今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殿下隻需爭到這太子之位,到時候,那蘇言還不是殿下想如何便如何?”

  “沒錯,母後也是如此說,就讓那蘇言先蹦躂幾天。”

  “來,表哥,喝酒。”

  “敬殿下一杯!”

  “表哥,等我當上了太子,少不了你的高官厚祿與榮華富貴。”

  “唯殿下馬首是瞻。”

  “哈哈哈,表哥,來,接著喝酒。”

  “殿下請!”

  少了條聽話的‘瘋狗’,多了個‘狗頭’軍師,趙懷安內心裏很是歡喜,與李子軒開懷暢飲起來。

  李子軒這邊與趙懷安談笑風生,他爹李四海那頭就高興不起來了。

  李四海被國後召進宮去,告知了李子浩被逼瘋的事情經過,還被國後罵了個狗血淋頭。

  把李四海臭罵一頓後,似乎心中的怒火得到了宣泄,不再怒火攻心,國後這才恢複了母儀天下者應有的雍容。

  “你養的‘好’兒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瘋了也好,省得連累了懷安,你們就沒一個能讓人省心的,也就子軒那孩子,我還能放心。”

  “是大哥教子無方,國後息怒。”

  即便是隻有兄妹二人獨處,李四海依然稱呼自己妹妹為國後。

  李四海對他這個妹妹是既敬又畏,很少見妹妹如此失態地大動肝火,他這心裏惶恐不安,就站著說話,都沒敢坐下。

  “大哥,不是我說你,你也不想想,沒有我,我們李家能有今日?將來李家要靠誰?靠懷安!”

  “我明白。”

  “大哥,你不明白,你有想過沒有,萬一懷安坐不上太子之位,將來成不了這海鹽國國主,我們李家就將萬劫不複!”

  “我明白。”

  “大哥,你不明白,那太子一直懷疑是我害死他母後,這才坐上了國後的位子,如果有一天,讓那太子當上了國主,還有我們的活路嗎?”

  “大哥惶恐,必定不惜一切代價,除掉太子,助懷安登上太子之位。”

  聽到李四海如此說,國後的臉色才稍微沒那麽難看。

  “我剛才聽國主說,鹽幫與蘇家那小子合作,提煉那個叫什麽雪花鹽的,鹽可是我們海鹽國的根基,也是我們李家的根基,被人挖了根基而不知,大哥,你可長點心吧!”

  “難怪上次蘇家能拿出如此多的鹽,直接把鹽價打回原形,原來是鹽幫與蘇家暗中搞的鬼,想不到當年沒有對蘇家斬草除根,如今養虎終為患!”

  上次的哄抬鹽價事件,讓李四海在眾多鹽商裏信譽掃地,令他寢食難安。

  如今知道是鹽幫與蘇言合夥搞的鬼,鹽幫他動不了,也不敢動,心中卻是對蘇言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啖其肉,於是惡狠狠地繼續說道:

  “那小子遲早是個禍害,不如請人……”

  李四海話還沒說完,就被國後打斷說道:

  “你們男人就知道打打殺殺,這次的教訓還不夠?能不能長點腦子?如今有鹽幫還有徐世武護著他,你能奈他如何?”

  “大哥心中咽不下這口氣!”

  “大哥你都這把年紀的人了,怎麽還像個少年那般毛毛躁躁,蘇家小子那是小事,先放一放,太子之位才是我們的頭等大事,上兵伐謀攻心為上,小不忍則亂大謀。”

  “國後教訓得極是。”

  “你們要是能多長幾個心眼,也無需我這般費心。”

  “上次我讓人送來的楚國南海極品珍珠,具有美容養顏功效,不知國後用過之後感覺如何?”

  國後摸了摸自己皺紋越來越多的臉,有些失意地說道:“似乎有些效果。”

  “大哥再托人去楚國重金購回送過來。”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急切的事情,國後著急地站了起來說道:

  “大哥不提我都忘了,過了今日睡養容覺的時辰。”

  “……”李四海愣住了,直接無語,心裏頭想著,都這把年紀的女人了,還養容覺?

  國後沒有理會發愣的李四海,匆匆喊來宮女,服侍她急急忙忙趕去寢室就寢。

  李四海出了國後宮,徑直去了海精衛衙門,把瘋了的李子浩領回家。

  看著瘋瘋癲癲的李子浩,李四海很無奈,這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李四海自從第一眼看見剛出生的李子浩,就不喜歡這個兒子,甚至有些厭惡。

  現如今李子浩成了這般瘋癲模樣,李四海卻有些黯然神傷,畢竟是自己的骨肉,心中對蘇言與鹽幫的恨意,又增加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