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剔除姬姓,趕其出府
作者:我腦袋裏的怪東西      更新:2020-05-16 18:54      字數:3683
  “銀翼,你現在即刻動身回去,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你們少主,他自會安排。”姬一然蹙眉,用極其認真的口吻道。

  “是!”銀翼望著姬一然眼中那無比堅定與認真,他的心再一次被觸動了,他的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麽,到最後就吐出了這一個字。

  不說他也能猜到,事情大概真的很棘手。

  銀翼在離開之後才忽然驚覺,除了少主之外,竟還有人能讓他這麽的聽話,他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還是趕緊回去把這邊的麻煩事情匯報給少主才是,少主他一定特別擔心這個姬一然,隻是她剛失去了爺爺,唯一的親人姬雨花又如此的倔強,怕是今日之後,她免不了要麵對更多的麻煩和接踵而來的問題。

  “你也離開吧。”待銀翼遠去之後,姬一然很隨意地看向落白邪,示意他退下。

  落白邪倒也不說什麽,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她不懂姬一然此刻的想法,在想些什麽,聽了虞謙的話後,有沒有對他的做法存著異議,隻是她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他著實看不清也猜不透。

  落白邪如此,姬一然亦是。

  “我說你們還要抱到什麽時候?”待落白邪也隱去之後,姬一然才歎了口氣,側身看向夕拾懷裏的朝花。

  朝花尷尬的一臉通紅,立馬從夕拾懷裏跳了出來,假意咳了兩下。

  “你們又是怎麽知道這裏的?”姬一然微微皺眉,視線看向黎塵。

  “就是花溪啊,他說的,咦?花溪他們呢?剛不還在這裏嗎?”黎塵探頭尋找著花溪,才發現他和葬紅顏早已不知所蹤。

  “別找了,他們倆的話剛才就走了。”姬一然一抬頭,眼裏的目光幽深難測。

  “沒事,那回去的話肯定就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他們現在不是住在黎府嗎,說不定先回去了,一路上我們也追問他過,隻是他也不說,風塵仆仆就趕過來了,怎麽這會又突然離開了呢。”朝花喃喃自語道。

  “哦?他們現在住在黎府?”這倒是讓姬一然覺得有些意外,花溪不像是那種會屈就的人,尤其是被人家收留,高傲如他,是他的話,指不定是有什麽目的。

  隻是他的話……既然知道她在這邊並帶著黎塵他們趕了過來,應該也是得到了可靠的消息才是,而這可靠的來源就不得不讓人琢磨尋思了,這麽機密的事情,想要知道也不是很容易的吧。

  是風靈?虞歌?千羽?

  或是別人?

  嗬,地下宮啊,這次還真是好一出大戲呢。

  不得不說,不管他們的手法如何如何,他們終究還是得手了。

  “回去吧,這世道,怕是要不太平了。你們以後還是不要和我走得太近了,免得日後被我牽連。”姬一然苦笑道。

  “你這是什麽話?”黎塵似乎有些不高興了。

  “難道不是?”姬一然反問。

  “當然不是了,我們現在可是夥伴了,說什麽牽連,也太見外了吧!”朝花天真道。

  “見外?”姬一然的睫毛微微動了一下,緩緩的張開那雙清澈的眸子,眼中閃過一絲沉思,似乎在想些什麽。

  她可不會跟他們見外,隻是接下來,估計就算她不提醒他們,他們大概也會跟她越走越遠的。

  黎塵他們幾個似乎在等著姬一然接下去要說的話,隻是她從說出這兩個字之後,便再無其他。

  “你呢,姬爺爺不幸殞命,姬雨花又這樣…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藍斯忽然開口,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擔憂。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真相究竟如何?姬爺爺又是被誰殺死?她被蒼月閣綁走又怎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姬一然沉默了一會忽然抬頭。

  “回吧,送爺爺最後一程。”姬一然轉身就走,沒有絲毫停留。

  黎塵他們四人,緊跟在其後迅速離去。

  ****************************************

  此時的整個姬府都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低沉的氣壓籠罩著整個姬府。

  距離姬傲溢出事已經過了七八個時辰,暮色降臨,傍晚的天空早已是昏黃如蝕,渲染著此刻的姬府,姬傲溢的死訊也瞬間傳遍了北宮,很多老百姓們都自發的在姬府門口整齊地排著隊默哀,這些自發的百姓大部分都是曾經受過姬傲溢恩惠或接受過幫助的,還有一部分人則是出於仰慕,作為十大家族之首唯一的一位侍奉過神女的年長者,英雄逝去,難免讓人不舍。

  這次的事件也驚動了北宮的皇帝,宮裏還特意派了公公傳了聖旨過來,聖旨上內容大概是會指派專人過來哀悼;一向和姬府水火不容的相國公府也派了專人過來,而那個專人就是一開始就和姬一然處得非常不愉快的元清;作為姬雨花的丈夫,北宮夕沉自然也來了,和姬雨花不同的是他並未身著孝服,他的穿著和平時一般招搖並無兩樣,處眾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間。那是怎樣一張邪魅的容貌,俊美的臉龐,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

  此時的他正站正在姬雨花的身旁和她談著話,姬雨花卻好似心不在焉般目光不時的瞄向站在廳前的姬一然。

  她的眼神在碰觸到姬一然的目光後又立即躲開了。

  此時早已經裝飾好的靈堂前,所有來哀悼的賓客聚在一起等著祭奠儀式的開始。

  “鏡王,禦小王爺駕到!!!!”熙熙囔囔的吵雜聲裏,眾人再次被門外的響亮聲所吸引。

  姬一然循聲望去,好大的排場,與方才北宮夕沉的到來如出一轍。這樣想著,便見北宮鏡夜和北宮禦柒一前一後地走進了大廳,隻見北宮鏡夜一身白色錦服,內鬆外緊十分合身,發絲用上好的無暇玉冠了起來。眼睛很漂亮,深邃幽藍如深夜的大海,冰冷寒冽也應該如深夜的大海。鼻若懸梁,唇若塗丹,膚如凝脂。他身後的北宮禦柒亦一身白衣裝扮,看得出是因為此次而特意著裝。

  比起某人來說,很有心。

  “來人,看座!”姬家的長者急急忙忙走下座朝不遠處的侍衛招手。

  “不必,死者為大,本王站著就行。”北宮鏡夜略帶磁性的嗓音打斷了那老者的話。

  鏡王都那樣說了,隻見那老者也不再說什麽,就那樣立在原地倍顯尷尬。

  北宮鏡夜獨自走到了一邊的角落等著儀式的開啟,北宮禦柒站在他的左側,目光不斷的在來來回回的賓客中搜尋著那抹熟悉的身影,當看到姬一然的那一刻,他的心頓時鬆了下來,隻見她一身素衣白裹,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飄拂,看似淩亂不堪卻仍掩飾不了其清純如暇的麵貌和那特別凸顯的氣質。

  落水在她身邊緊緊的牽著她的手,當看到北宮禦柒的時候,他睜著紅腫的雙眼緊緊的盯著他,那可憐淒楚的眼神似乎在跟他訴說著什麽。

  禦柒一陣難受,尤其是在看到姬一然那蒼白的小臉和憔悴的麵容後,不知道她和姬爺爺到底經曆了什麽,自她在海之國失蹤後他也派人到處尋她,隻是當收到訊息時便是這令人錯愕不已的哀事,其中的緣由他也很想知道,隻是皇兄在此,尤其是代表著皇室和皇帝哥哥來的,這時候他豈敢到處亂跑。

  而且這次又是他最尊敬的姬爺爺的葬禮,他更是不敢多事。

  在一係列繁冗及莊重的的儀式之後,姬雨花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上了看台。

  “藉著這次叔公們都到場,雨花有一事,想請叔公們主持公道!”姬雨花的聲音洪亮而清透,在靈堂裏甚至還傳出了回音。

  眾人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台上之人。

  姬一然倒是不慌不忙,叔公們?這些老人家自打她穿越過來後一次也沒有見過,當然了也不排除以前見過,畢竟她是半路穿越過來的,看這些人,就能猜到輩分一定相當高,至少是能當家作主的那種。

  她確實是被爺爺保護得太過了,以至於爺爺一死,她完全就暴露在世道之下,任人宰割。

  “何事?”其中一老者莊嚴肅穆。

  “請求叔公們做主!剔除姬一然的姬姓,趕其出姬府!”姬雨花一句話在人群裏炸開。

  確實是炸開了!

  黎塵他們幾個都難以置信的睜大了雙眼。

  禦柒難以置信的睜大了雙眼。

  哭紅了雙眼的綠衣難以置信的睜大了雙眼。

  淩波和小七他們難以置信的睜大了雙眼。

  一直替姬一然擔憂的管家隱逸他們同樣難以置信的睜大了雙眼。

  唯有北宮鏡夜和北宮夕沉麵上毫無表情,靜默地看著發生的這一切。

  北宮夕沉眸子一斂,雖說解決了姬傲溢這個大麻煩,卻也沒料到事態會如此的發展,但換位思考一下,也許姬雨花如此做法,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脫離了姬府的姬一然,也沒有了庇護之所,也許他的計劃也能更加提前。

  隻是看著那樣孤立無援站在人群裏的小身影時,他的心裏竟然會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心情。

  “不用你說我們也自會評判。”座上,一個蓄著花白胡須的老者安然道。

  對於姬一然,他們還是有所耳聞的,隻是大哥保護她太過,平時他們也對她沒轍,姬家是個大戶,英明一世的姬家卻出了一個如此不堪的孩子,著實讓他們頭疼。

  現在姬雨花的話,無疑是在他們心口上撒了一把糖,能把這個汙點趕出去,再好不過。

  “一然啊,對一個養你長大至親的長輩,你就沒有什麽話要說的嗎?”姬家長者直接看向姬一然。

  “沒有。”姬一然冷眼相待。

  對這些人。

  “你這小娃怎麽如此無情,你爺爺若是泉下有知,想必也會死不瞑目吧。”那位老人家氣得吹胡子瞪眼。

  “爺爺?想必這北宮誰都知道我和姬府沒有血緣關係了吧,你又何必借此來挖苦我?既然我與姬爺爺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無論如何,於姬家我就是一個外人,對於姬爺爺的死我沒有什麽要發表的,也無話可說!若是有的話也就八個字: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姬一然麵容一冷。

  這些人,無論哪一個都令她討厭得很。

  與其相看兩不厭,不如遠遠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