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的小光團。”

  “是你，你，你會說話？”天星吃驚道。

  直接內視自己的丹田。

  小光團翻白眼道：“當然是我了，除了是我，還有誰？”

  “你，你還會翻白眼？”

  “好吧，我是不是嚇到你了。”小光團蜷縮在一團，不安道。

  天星看著光團的樣子，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一人一光團就這樣僵持住了。

  “我說，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丹田？之前巫神殿測試的時候，是不是你搞的鬼？”

  天星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小光團舒展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天星道：“騙誰呢？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小光團突然不安躁動起來，在丹田裏滾來滾去，痛苦地道。

  “我是誰？啊，我到底是誰？”

  看著光團痛苦的樣子，天星也不知怎麽的，突然心中感覺難受。

  天星道：“停，既然你不知道你是誰，就不知道好了。”

  小光團這才停止了滾動，安靜地待在丹田之中。

  “我也不知道我怎麽會在你的丹田之中，我忘記了許多事情，但是，我對你感到很親切，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天星道：“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傷害我？我問你，在巫神殿測試靈根的時候，是不是你在操縱我的身體？”

  巫神殿，小光團努力地想著，“哦，我想起來了，是我，就是我。”

  說完小光團還亮了不少，開心地在丹田之中翻了個跟鬥。

  天星此時簡直想把這小光團拎出來給揍一頓。

  怎麽是它還很自豪了。

  天星生氣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而小光團見天星生氣了，唯唯諾諾道：“我不想讓那巫靈石知道你的真實情況。”

  “你不想”。

  小光團啊，小光團，你一句不想，就幾乎斷送了我的仙路啊。

  天星慘笑道：“你剛說不會傷害我，怎麽現在，卻直接不想讓我測出靈根呢？”

  “等等，巫靈石，你知道那是巫靈石？”天星追問道。

  “當然了，我當然知道巫靈石，它是巫族人發明出來的一種靈器，可以測試天下有無靈根之人。”小光團道。

  “看來這光團知道的還很多。”

  “你說你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情況。那我問你，我真實的情況又是什麽樣的。我是否有無靈根？”

  說到最後一句，天星喃喃道。

  也不知道是問這光團，還是問自己。

  小光團道：“靈根，你怎麽會有那凡人的靈根。”

  天星聽到光團這句話，腦子一片空白。

  一時間無法言語，無法思考。

  淚珠從眼角處滑落，一滴又一滴，不曾停止。

  自己之前還以為是這光團作怪，操縱了身體。

  現如今，見到這光團，卻不由自主地相信他，沒有任何質疑。

  原來，我淩天星，真的就是個凡人。

  白日裏的淡定，從容，在此刻，全部化為淚水，一起決堤。

  其實，就連淩家老祖都忘記了，天星，還是個孩子。

  還是個六歲的孩子。

  縱使她聰慧，勤奮，乖巧。

  她也不過是個六歲的孩子，一個也有失望，悲傷，懊悔，難過等情緒的孩子。

  就像是此刻，天星在光團處，聽到了答案之後，也會流淚一樣。

  而在丹田之中的小光團，看到天星無聲的淚水，頓時著急了起來。

  “啊，你別哭啊，你一哭，我也想哭啊。”說著，小光團在丹田之中發出了嚶嚶的哭聲。

  天星此刻就像是把自己給隔絕了一樣，不管世事。

  小光團哭了一陣子，見天星這個樣子，擔憂地道：“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麽啊。”

  小光團仔細回想起剛才說的每一句話，它也不確定是哪句話出了問題。

  隻能把剛剛自己說的話，一句又一句地重複著。

  當說到“靈根，你怎麽會有那凡人的靈根”之時。

  天星似乎有所觸動，眨了眨眼睛，不過，淚水流地更厲害了。

  小光團見此，終於知道了問題所在，原來是這句話啊。

  “你是沒有靈根啊，你要那靈根有何用？”

  天星又聽到光團的話，道：“沒有靈根，你知道什麽？

  我自三歲起便啟蒙武道，三年來，我從不有一絲一毫懈怠，多麽痛苦的藥浴，我不疼嗎？

  我疼，可是我從來沒有說過放棄這句話，第二天我依舊去武堂，去練體。

  自從我發現你這光團的異處，害怕極了，想著會不會有一天，有人也和千年前那奪人靈根的修士一樣，刨開我的丹田，把你從裏麵拿出來。

  我不能和祖父，父親說，連寫都不能寫，隻有去藏書閣一本書一本書的看著。

  就是昨天晚上，我也不斷地告訴自己，一定會有辦法的。

  巫族那麽厲害，一定可以解決我的疑惑的。

  可是呢？你操縱著我的身體，讓我不知情況，就連巫族大長老宣布我是個凡人的時候，我仍以為，是你的緣故，其實，我是有靈根的話，不然，怎麽會有諸多事情呢？

  就是剛剛，我想，你喜歡那些藥浴的材料，想著明天就來按照書中說的，來改變材料，再泡藥浴。

  我一定可以知道我自己身體的真相的。

  可是，可是，你現在告訴我，我就是沒有靈根，我就是凡人。”

  天星一下子把這麽多年的心裏不安，惶恐的情緒，宣泄出來。

  說到那句“我就是凡人”的時候，聲音有氣無力，也不知是接受了光團說的話。

  還是對自己這麽些年，夢醒的緣故。

  小光團聽了天星的話語，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它自天星練體，就醒來了。可是，它卻發現，它忘記了許多事情，就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更別談和現在一樣，和天星在交流了。

  天星三年的努力，他是親眼目睹的。

  在天星吸收藥浴的時候，他發現每當他吸收多一點，他的意識就會強上許多。

  今天，在巫神殿做的一切，他完全是憑本能，

  他不想，不想把天星的情況給暴露出來。

  沒想到，天星的心裏卻是這樣的難受。

  小光團艱難地開口道：“小天星，你不要哭了，你本是仙根，要那凡人的靈根也是沒用的啊。”

  天星聽著小光團的話，一個回神，急忙問道：“你說什麽？我是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