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霜凝道：“消息最核心的部分級別很高，超出了我的職權。上次張俊昆沒有出錢，所以我也沒有辦法。”

  薑聽雲道：“那你就說說你的級別能知道的事情吧。”

  楚霜凝道：“張紹曾和馮玉祥私交甚密。”

  薑聽雲道：“這個人人都知道吧這個不足以讓北邊那位下決心處死以為前總理吧”

  楚霜凝道：“可是如果在北伐軍捷報頻傳，北洋軍節節敗退，馮玉祥又倒戈到北方軍一方的時候，有沒有決心就不好說了。北邊的那位不是個心腸柔軟，瞻前顧後的人。”

  薑聽雲道：“這事沒有確鑿證據的話，不能下殺手吧”

  楚霜凝道：“也許有確鑿證據呢”

  薑聽雲考慮了一下說道：“消息要多知道一點才能分析個大概，我找個人出錢買消息吧。”

  隨後薑聽雲給黃誌文打了個電話，黃公子很快就來到了有容茶社。

  支票是現成的，簽好了購買消息的合同後，黃公子對薑聽雲說道：“薑先生，這合同雖然簽了，錢我也付了，但是收到消息後您知道便好。我隻求我父親平安。其他的事情，家父說讓我知道的越少越好。”

  薑聽雲理解黃洪乾保護兒子的想法，點點頭後，送走了黃公子。隨後和楚霜凝又回到了四樓的辦公司。

  又過了半個小時，倪霜流走了進來，將一些電報的文件放到桌子上，然後轉身離開了。

  薑聽雲和楚霜凝仔細地翻看了一下，除了價格遠超一萬銀元的案件最核心的材料，相關的材料都在這裏了。

  隨後楚霜凝輕抿了一口茶，說道：“張紹曾的死看來冤也不冤。他在天津隱秘地幫助馮玉祥收集情報，還為北伐軍捐款捐物，這些事情如果被張作霖知道了，暗殺他已經是很客氣的了。”

  薑聽雲道：“我覺得張作霖應該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張紹曾給北伐軍做內應，不然以張大帥的脾氣，真的不是暗殺這麽簡單的了。”

  楚霜凝道：“看來張紹曾隱密行事的功夫做的還是很好的，不過很遺憾，家人太糟心了。他的弟弟張紹武留學歸來後，不聽張紹曾的勸阻，自己跑到馮玉祥那裏去要職位。馮玉祥不答應的話又不合適，隻能給了他一個副官的職位。”

  薑聽雲道：“不光如此，張紹曾還和馮玉祥約定了兒女的親事，這件事情要是張作霖知道了，肯定會引起警覺的。還有這個張會卿，簡直就是張紹曾的催命鬼。消息顯示當天去的路上張紹曾的車子輪胎壞了，張紹曾認為不吉利，不想出門了，可張會卿還是拉著他等換好輪胎後一起赴宴。”

  楚霜凝道：“趙景雲正是抓住了張會卿已經賦閑在家很久，急於找一個體麵的職位的心理。而且這件事也不是張會卿一個人的責任，張紹曾應該也有去打探一下消息的想法，不然單是一個張會卿還說不動他。”

  楚霜凝道：“這件事情你準備怎麽辦”

  薑聽雲道：“我回去想一想再說吧。”

  薑聽雲到家的時候是下午四點，聽思嬸說蘇斯洛也剛回來不久，正在臥室裏麵喝下午茶。

  薑聽雲回自己房間休息了一下後，敲了敲蘇斯洛的門，準備問問她有什麽好主意。

  兩個人坐在臥室小憩的區域，一邊喝茶一邊聊天。薑聽雲先介紹了一下自己知道的情況，然後詢問了下蘇斯洛有什麽主意沒有。

  蘇斯洛說道：“你的目標就是說服張俊昆不再繼續鬧事是吧”

  薑聽雲道：“你有什麽好主意嗎”

  蘇斯洛道：“張俊昆去日本警察署鬧事說明什麽”

  薑聽雲道：“說明他仗著對方沒有證據，沒完沒了唄。”

  蘇斯洛道：“錯，說明他內心非常害怕。他要是真有心為父報仇，就應該收拾一切能收拾的東西，投奔北伐軍去。現在張作霖這麵假裝查案找人，張少帥還假裝給軍方打招呼協助調查，張俊昆這邊又何嚐不是假裝追查，掩人耳目的呢”

  薑聽雲道：“那就是大家來演戲，一起拚演技唄可是張俊昆還到有容茶社來要花兩萬買消息，查案子的經過。要不是我讓楚老板用高價把他逼退，他就應該已經知道這些消息了。”

  蘇斯洛道：“也許是背後有高人教他這樣做吧，他肯定知道這些消息的價值不是二萬元能夠搞定的。這應該也是做給別人看的。”

  薑聽雲道：“那怎樣做才能讓事情停下來呢”

  蘇斯洛道：“其實你什麽都不做，過幾天也該停下來了。”

  薑聽雲道：“收了人家的錢，多少要做一點吧。讓黃老板在監獄裏少受幾天罪也好。”

  蘇斯洛道：“那也很簡單。現在估計張俊昆的神經已經崩的很緊了，晚上再做一次之前墨紀拉做的事情不就得了。”

  薑聽雲道：“對呀，讓胡九河去。紙條上讓他寫什麽好呢”

  蘇斯洛道：“什麽也別寫，把一個忍者鏢放到他床頭櫃上就可以了。”

  薑聽雲道：“為什麽放忍者鏢”

  蘇斯洛道：“假裝是日本人出手警告不是最合理也最有效的方式嗎”

  晚上，胡九河按照薑聽雲的要求去了一趟張家。

  第二天張俊昆醒來的時候，看到警告後，果然被嚇得不輕。

  中午的時候，張俊昆收到了楚霜凝的電話，說茶社的話事人請他到茶社坐坐，親自和他聊聊天，解決他最近的困惑。

  在會客室中，薑聽雲換好衣服，戴上麵具，看著對麵還有些嚇得發抖的張俊昆就知道，事情應該隻是收尾階段了。

  薑聽雲道：“今天我請張公子來就是想勸一勸您，戲演的差不多了，該收手了，不然各方麵都不好看呀。”

  張俊昆強大精神說道：“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我父親被殺了，我必須找到凶手。”

  薑聽雲笑了笑，說道：“張公子說不知道。那您家裏的電台總知道吧電台是和誰聯係也總知道吧這些消息我們這邊都壓著不外傳，就是看中張老先生不為名，不為利，暗中支持北伐的這種精神。今天請您來也是怕您把戲演過了，如果張公子還想裝傻，我就隻能送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