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聽雲一進入有容茶社的時候，楚霜凝就向他小聲地說了一個好消息：王寶山的老婆馬氏已經開始訂去往香河的火車票了。

  然後楚霜凝假裝安排他在普通房間裏喝茶，之後再帶著他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還沒等茶沏好，薑聽雲就問道：“怎麽砸幾塊玻璃就沉不住氣了？我還想今天晚上去參觀胡九河徒手拆牆呢。”

  楚霜凝笑道：“因為胡九河真的是個人才呀！”

  薑聽雲道：“他放下王牌高手的身段，往裏麵扔蛇了？”

  楚霜凝道：“比扔蛇可好玩多了。聽霜淇跟我說，他找了一個醃鹹菜的壇子，裏麵放了十幾隻麻雀，然後又扔了好多大糞進去再封好口。”

  薑聽雲吃驚地說道：“他把這個壇子扔到王寶山家裏去了？”

  楚霜凝點了點頭道：“順著窗戶就進去了，之後的畫麵我都不敢想象。”

  薑聽雲道：“我也不敢想象，太不講衛生了。我要是馬氏，我也趕緊買火車票走人。不過這招是不是損點？”

  楚霜凝道：“這可能還僅僅是熱身而已，看來東北的土匪整人還是有一套的。他說他考慮到新話事人的辦事習慣，還在準備更別出心栽的整人招數。都是一用就讓人想回老家那種。”

  薑聽雲道：“我的火車票訂好了嗎？”

  楚霜凝道：“訂了。明天下午一點從北站出發，我給你定了和她們同一個車廂，離著三排遠的六個座位。”

  薑聽雲道：“五個就夠。”

  楚霜凝道：“不知道幕後的人會不會出現，我怕有危險，讓胡九河跟著你吧。你們打扮成去香河看家具的，他給你們當夥計。”

  薑聽雲道：“也行，我也想見見這位王牌高手是個什麽樣的人。”

  楚霜凝道：“他出去買東西了，不過無所謂你們明天在車站就能見到了。外表可能你會有點失望，但是靈魂絕對給你驚喜。”

  薑聽雲道：“還有個事。歐洲宗教聯盟會的吸血鬼族很擔心吸血魔族會在華夏利用黃金之血提升自己的能力。他們想和憩仙雅築的高層直接聯係一下，將任務升級成為搗毀這個日本人的組織。”

  楚霜凝道：“你的意見是什麽？”

  薑聽雲道：“我不想接。剛才吸血鬼族的人也確認了，這件事情是日本人主導的，黑暗聯盟支持的，應該還涉及華夏方方麵麵的人。如果搗毀這樣的組織，動靜也太大了。咱最好還是多接一些找人、找東西這樣的任務。”

  楚霜凝道：“我一會兒先去向上麵請示一下，你讓他們等我反饋吧。”

  薑聽雲道：“戴富有那邊查到了什麽嗎？”

  楚霜凝道：“查到了一封他老婆通過親戚發往貴州的電報以及回複。電報的內容顯示這個家夥居然還不想收手，想去貴州那邊拐騙女孩。我已經請那邊的有容茶社幫忙調查了。”

  薑聽雲道：“貴州那邊可是我二娘的地盤呀。貴州那邊的同事有沒有戴富有的照片呀？”

  楚霜凝道：“我已經寄過去了，明天就到。”

  薑聽雲道：“到了之後麻煩翻拍一張送到苗寨那邊。”

  楚霜凝道：“沒問題，一會兒給我留個詳細的地址吧。另外胡鳳起的醜聞已經上了各家的報紙，他已經被楊以德罷免了。冒興有已經把額外的一千銀元送來了。一會兒走的時候我把你話事人的提成給你結了。”

  薑聽雲道：“算了吧，小錢。回頭一起結吧。我今天還有點事，就不在你這邊多待了。”

  薑聽雲溜溜達達地回到家後，回到自己屋子，拿出了那塊江詩丹頓的手表，然後走進到了公館頂樓的一間屋子裏。

  這間屋子有點像西方的實驗室，有各種科學儀器和精密工具。

  薑聽雲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用鎳和白金混合的金屬薄片，精心打磨了一個米粒大小的海鳥。

  之後在一個無塵的玻璃罩子中，薑聽雲將江詩丹頓的表殼打開，取下表盤十二點鍾位置下麵的“馬耳他十字”標誌，又用粘合劑，將白色的海鳥粘到原來馬耳他十字的位置。

  重新組合好手表後，薑聽雲仔細地端詳了一下。

  嗯，這樣看上去跟個假表一樣，感覺低調多了。

  吃完飯之後，薑聽雲和張恩齡，許至川拿著撲克牌開著車，奔富貴羊湯去了。

  到了富貴羊湯之後，讓他們三個沒想到的是，生死門的幾個人已經開始在砸六家了。

  玩牌的人除了沈溫晚五個人外，還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大爺。

  見薑聽雲幾人不解地看著大爺，沈溫晚給介紹道：“他叫張覺民，是街口修鎖和配鑰匙的，你叫他張鎖匠就行。他現在已經加入我生死門的隊伍了。”

  隨後沈溫晚又向張鎖匠介紹了一下薑聽雲幾人。

  薑聽雲問道：“他也是血族的？”

  沈溫晚道：“對，沒錯。”

  薑聽雲道：“怎麽發現的？”

  沈溫晚道：“開始的時候是肖貴銀去配鑰匙，聞到了血腥的氣味。後來我們就以開張前試吃的名義請他來吃血豆腐。就他那一臉陶醉的樣子，我一看就知道是個血族。”

  張鎖匠一臉苦澀地說道：“這個真不怨我，那味道太好吃了。”

  薑聽雲又問道：“他有什麽特別的強項嗎？”

  沈溫晚道：“他的觸覺很靈敏，比我都強不少。”

  張鎖匠提到觸覺來了精神，道：“我一根鐵絲進去，就能感應到鎖芯裏麵的結構，尋常的鎖幾秒鍾就能打開。銀行金庫的密碼鎖也不過是小菜一碟。”

  張恩齡驚訝地問道：“你開過銀行金庫的密碼鎖？”

  張鎖匠趕緊解釋了一下，道：“我幹的可沒有偏門的生意。找我開銀行密碼鎖，不是因為管事的把鑰匙丟了，就是密碼出現了各種問題。”

  許至川問道：“這活很掙錢吧？”

  張鎖匠道：“一次一百銀元吧。不過這種生意一年也未必有一次，而且一旦有了這種生意，惹事的人一般都會丟掉飯碗。掙這錢有些於心不忍呀。”

  薑聽雲對沈溫晚道：“別告訴我你招他如生死門就是為了砸六家呀。”

  沈溫晚道：“就是這個目的呀。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們五缺一有多著急，滿世界地再尋找血族後裔。沒想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薑聽雲看了看新改裝好的“海鳥”手表，說道：“這都7點多了，是不是該讓張師傅回家吃飯去了？”

  張鎖匠說道：“我們剛才都已經吃過飯了，我也不著急回家。我家就住在後麵的胡同裏，十點回去就行。”

  最後薑聽雲突然想起了火車上的辦法，說道：“要不咱還是打淘汰賽吧。”

  薑聽雲和沈溫晚約好了明天去香河的事情，牌局就開始了。

  因為九個人的水平都差不太多，所以這天晚上的牌局可比昨天有意思多了。

  可能這就是拳擊比賽要分重量級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