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問題啊？”

  “我瞧咱們老師對你挺特殊關照的。”

  “難不成你是教職工子女？”

  薑荼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

  “就這？”葉葉還認真的緊張了一會兒。

  “我不是教職工子女……就江老師……是我小姨，就我媽的妹妹。”葉葉往自己嘴裏塞了顆巧克力嚼吧嚼吧吃了，因為被膩了嗓子又猛地灌了自己一瓶水。

  “這樣啊。”

  薑荼知道了答案就不怎麽在意了，低下頭把筆記整理了一下。

  連起來的兩節語文課遇上考試後，第二節課一般是講作文，薑荼現在對這樣的課程一點興趣沒有，都是學過的一些技巧，要是真能次次都用在作文裏，薑荼也不用每次大考試都寫穩妥的議論文了。

  所以這一堂課就在薑荼走神、葉葉嘚瑟中度過了。

  高二這一年，也就這樣度過了。

  薑荼順利的解鎖了書法精通技能，也一直都拿穩了附屬任務的獎勵。

  偶爾葉葉人品爆發和薑荼並列第一，既不影響薑荼拿獎勵，也不影響他去林清麵前嘚瑟去江燃麵前賣乖。

  林清沒能在薑荼的高二生活中掀起什麽波瀾，或許要歸功於一個愛嘚瑟但是很護薑荼的二傻子葉葉。

  學業水平考試的試題難度比中考還要低，靠前係統的過了一遍其他三科的知識，該是誰的課誰坐在教室後麵，隻是不講課，全能化老師在線等學生去問基礎題。

  看到久違的紙質試卷，薑荼——

  薑荼下筆飛快，看一眼題目就唰唰唰答題，選擇題幾秒一個，剩下大半考試時間無所事事於是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

  睡覺是不會睡覺的。

  她沒有在群眾注視中睡覺的習慣，尤其是教室裏頭還有四個360度無死角的廣角攝像頭的前提下，她可以表現出一種無所事事的狀態，但是睡覺……

  睡覺要是流口水打濕答題卡那多尷尬。

  所以，堅定的，不能睡。

  想睡什麽時候不能睡啊，考試時候睡養成壞習慣了怎麽辦。

  薑荼完全沒有寫寫畫畫的目標，無意識的畫著畫著，越來越困，全靠意誌力熬到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十五分鍾的提示鈴再熬到下考鈴聲響起。

  按要求把試卷答題卡草稿紙放好，薑荼拿起自己屢考屢穩拿第一的裝備，在走出考場走到一處樹蔭下的時候，打了個小小的嗬欠。

  困是真的困，尤其是真無所事事的時候，不能睡就太折磨人了。

  不知道是薑荼反饋有效還是世界認識到自己有大的缺漏，第二次月考的時候學校直接讓學生上機房考試去了。

  考試時間允許延長一小時，但是不允許在考室內交談。

  薑荼知道這樣也有問題，但是在考完之後看到課表上多了一門書法課之後，就默默接受了這樣的完善措施。

  一個可能是以太監書籍為參考被創造出來的世界，也不能抱有太多的期望。

  就像不能讓剛學會說話的小孩大段大段朗讀一樣。

  上機考試直接輸入考號就能出來對應三個科目的試卷，一整棟科教樓加上一整棟圖書館閱覽室教學電腦室剛好夠一個年級考試用。

  允許延長的那一個小時，是針對打字慢的學生的，畢竟寫字慢不一定打字慢，這樣的改變影響到了一部分學生，自然要做出彌補。

  於是再一完善，第三次月考裏這一條就變成了允許選擇使用答題卡答題，不再有允許延長的一小時。

  最後完善來完善去，每一回要考試了都會有學生討論一波這一回考試是怎麽個機製。

  薑荼在這種時候向來是不參與討論的。

  她總不能說，隻要她腦子裏生出對考試製度的一點點不滿意來，世界意識就會調整他們這個學校的考試製度吧。

  雖然按道理，世界意識不該是圍繞著一所學校的一個年級轉，而應該去管更多的大事。

  但是或許原本的世界的主體就是這所學校呢。

  以現代世界為大背景，校園世界為主要背景的世界，也有很多個。

  書法課也沒教別的，更沒哪位老師會想要占書法課去教考試科目，隻有對自己的字和板書字體不滿意的老師坐教室裏的空位旁聽的。

  這個世界有些魔幻，沒有魔法，沒有玄幻也沒有靈異，隻有很多很多不會存在於普通學校的一些場景。

  薑荼想想一個班課外活動在操場上弄露天燒烤，班主任打電話給全班請假不上晚自習這樣的事情都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對這個世界的接受度還不錯。

  不論這個世界有多麽的不真實。

  裏頭的人是真實的、形象是鮮活的、感情也是真實的。

  這樣就足夠了。

  她是來認識人的、度過一段時光的、邂逅一個世界遇見一段人生的。

  不是來糾結世界的一些不足、困惑世界的一些不合理的。

  這個世界對她沒有惡意，也不會對她造成什麽傷害。

  像個純稚的小孩，接受她的全部的意見，並且很快的給與反饋。

  因為處理的手法不到位，所有的改變都弄得明顯，卻也弄拙成巧，沒讓原住民覺得有什麽異常。

  他們隻以為本該這麽自由。

  世界意識自己的多個分身也常常一天一個想法，隻是一直控製自己不做拍腦袋一族，這一點也很讓薑荼喜歡。

  “要是我能養一個這樣的世界就好了。”想一個還沒有完全封閉起來的水晶球裏的世界，在慢慢形成。

  若是根據自己的想法完善，最後封在水晶球中，放在身邊，會像是一顆能捧在手裏的星辰，專屬於自己。

  “題目很難嗎？怎麽這樣的表情啊？學考而已啦，及格就行的，你中考分數那麽高不會過不了這次學考的。”葉葉已經和薑荼說了好些話，但是薑荼一直沒有表情，讓葉葉有些慌張。

  “你說什麽？”

  “我說你怎麽表情這麽奇怪啊？”

  “還一直沒理我。”

  “我困了啊。”

  “困死了。”薑荼抬起來揉眼睛的手又自己放了下去。

  理所當然的語氣讓葉葉找不出一點毛病來，困了的人的確容易神遊天外，沒地兒能怪。

  況且是他自己找著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