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強到筆記本的黯皺眉眯眼牙齒緊咬，頭微微向後，臉上的表情從疑惑到迷茫，從迷茫到不解。

  從地上爬了起來，“怎麽樣？”

  “沒看懂。”黯搖了搖頭。

  “不識字？”杜無月走了過去，試圖將筆記本拿過來，看看上麵寫的是上麵玩意。

  “你才不識字好麽，我是沒看懂上麵寫的是什麽東西。”

  “那不就是不識字麽？”

  “我現在正在考慮要不要直接放棄你這個戰力，把你打成殘廢。”

  杜無月沒有在意對方的話語，而是把筆記本拿了過來，仔細看了起來。

  嗯嗯嗯，原來如此，讓人驚訝。

  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臉上滿是驚訝。

  “你看到了？”

  “沒。”

  “那你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是什麽意思？”

  “我明白了原來我是文盲。”

  杜無月將筆記本放下，一臉惆悵地坐了下去。

  這都是什麽玩意，充斥著各種專業名詞。

  “算了，直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搖了搖頭。

  然後他們馬上就會見鬼了。

  真的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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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無月的眼角瘋狂抽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你怕鬼？”黯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麽。

  “倒也說不上怕，隻要是它免疫物理攻擊，不對，現在的問題難道不應該是為什麽大白天的，會有這麽多的鬼魂到處飛舞嘛？”

  在下方，怎麽形容呢，反正杜無月一時間找不到形容的詞匯。

  半透明的生物飄蕩在地麵上，人群並沒有多大的驚慌，反而很安靜。

  中邪了？

  “你覺得這會是老師要求的麽？”黯突然開口，讓杜無月愣了，“總覺得，應該錯不了。”

  一時間，他也沒法反駁。

  為了抓緊時間，一些不太正常的地方他也沒在意過，比如讓魏其借著外力解決激進派這種誰都不敢去想的方式。

  “大概吧，要不找當事人問問？”

  “有道理，我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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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聽完妮詩的解釋，兩個人還是一副真的假的的表情。

  懷疑人生，這是他們此時唯一的想法。

  如果對方講得都是真的，這個世界的體係可能會直接崩潰一大半。

  按照正常的情況，人在死後，肉體腐爛，靈魂消散，作為最重要的主導體，意識也會被洗幹淨，重新塞進一個新的軀體裏。

  也就是說生命隻有在死前對他的意識進行一些人為的幹預，才能使得意識得以保存，之後複活的才是那個人。

  否則就算用任何的方法，複活的，也隻是用第三人稱看過別人一生的旁觀者。

  但按照妮詩的說法，這是一種將生命死亡的時間暫時退後的方法，比如今天死去的人，被改成了明天。

  這個時候如果能有與其相匹配的肉體，足夠的靈魂，甚至就能讓人原地複活。

  真正意義上的複活，而不是召喚出一個相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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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了吧。”柔沛白睜開了眼睛，不必要的記憶已經被她剔除了大半，順帶的，還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說好不好，說壞不壞。

  不過這次會作為人類重新複活確實有些意外。

  柔弱的身體，對於元素敏感度的地下，自身魔力儲備的薄弱，又沒有先天的能力。

  唯一讓她意外的是，這具身體沒有祝福。

  到底是誰，用了什麽手段，竟然能避開人人都注定會獲得的祝福，讓她有些感興趣。

  所謂的祈求給祝福隻是一個謊言，因為不管怎麽努力，除了她的徒弟杜無月以外，沒人可以躲開祝福。

  那些自稱不接受祝福，努力鍛煉自己的人，都撒謊了。

  就好像什麽避雨的工具都不帶，光明正大地站在路中央，怎麽可能不被雨水淋濕。

  當然了，既然沒有祝福，加上這具身體在之前的時候，似乎有過不少的鍛煉，或許可以嚐試一下。

  她回憶著腦海裏，那一輪璀璨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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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再瞎的人，都能看出精靈們的變化，從之前的毫無鬥誌，變成了心有所思。

  他們宣泄著心裏的恐懼，壓力，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想要活下去。

  有的是因為對方的囑托，有的是因為不想要忘記對方。

  有愛人的宣告，有長輩與小輩的關懷，有友人之間的情誼。

  “我懷疑，他們的村莊被燒都在老師的預料裏。”杜無月看著他們，一人自言自語。

  黯還在那小心翼翼地檢查著妮詩有沒有什麽事情，畢竟是這種完全超越常理的事情，傷著了怎麽辦。

  這群精靈的家都被毀了，沒有了可以回到的家，有的人甚至是拖家帶口來的，對於之後自己的家人能否吃飽飯都不確定，還有種種事情。

  美好離他們而去，現在的他們就仿佛置身穀底，看不見道路。

  但正因為是穀底，所以已經沒有任何在地表時吸引他們注意，讓他們停下腳步的東西存在了。

  隻需要一點的光芒，就能讓他們前進，而這一小點的光，就是思念，對於過去友人，親人，愛人的思念，

  精靈是一個長壽的種族，他們所建立的關係也因此更加地牢固，所以對於死去的昔日好友，家族的長輩，他們比起驚恐，更多的是那跨越了無數時光的思念。

  杜無月重新站了起來，他怎麽都沒有想到，他的老師會有這種安排，這種速度最快，效率最高，但是誰都不敢去做的事情。

  因為隻要有一個環節脫軌，比如精靈無法承受這種壓力，那麽最後，這些被複活的存在，在他們眼裏也隻是一群亡靈。

  該說是大膽，還是自信，是相信，還是無畏呢。

  搖了搖頭，杜無月轉身走開了。

  現在是屬於他們的時光。

  就在即將離開的瞬間，他愣了一下，回頭看了過去，不是為了某個特定的人或物。

  像是突然反應了過來。

  這種方式，說不定可以消除他們內息的憤怒。

  讓這場最後的戰爭，不是以仇恨為終曲，而是別的什麽？

  有可能呢？也許隻是他的胡思亂想？

  這次的他確實走開了，隻是比之前走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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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黯點了點頭，如果妮詩說得是真話，他們的老師可能已經死了但又活了，隻是這裏麵對於她而言，想要理清楚還需要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