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1章 巫魔會(十七)
作者:金吾不禁夜      更新:2021-08-27 12:03      字數:3430
  上元節又稱元宵節,除了賞花燈、猜燈謎、放煙花之外,還有吃元宵的習俗。

  元宵外麵是糯米做的,裏麵放著芝麻、花生和成的餡,不僅吃起來是甜的,還象征著團圓。

  在街上舞的一般都是火龍,水龍並不總是代表吉祥。哪吒鬧海裏在陳塘關為禍一方的正是東海龍王的三太子敖丙,哪吒在義憤填膺之下殺了那條妖龍,並且還將他的筋做成了一條鞭子。

  東海龍王得知此訊後勃然大怒,隨即興風作浪,意欲用洪水淹沒陳塘關,哪吒不願牽連別人,於是自盡而亡,後來他借用了蓮葉荷花之力脫胎換骨,成了蓮花童子,大鬧東海龍宮。

  這當然是民間演繹的故事,哪吒原本是古波斯神,後入釋教成為佛教護法那吒俱伐羅,是四大天王中毗沙門王的三兒子。後來在西遊記裏,這位三太子又和齊天大聖打了起來。

  小孩子的矛盾本來不該牽扯大人,不過小孩子有時候做得太過分,讓大人有時恨不得代替對方的父母教訓那個小孩。但是要是大人跟哪吒一樣不知情重有了血仇,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名叫紐特·斯卡曼德的年輕人將一頭騶吾送了回來。這頭騶吾很喜歡他,仿佛一點都不願意回到它的出生地了。

  那個內向的栗頭發的英國人絕對是個怪人,但也正是通過他,張濤才收到了那封來自霍格沃茨的來信。

  那當然不是錄取通知書,他早就過了入學的年紀了。不過在看過信後,他還是決定騎著那頭還想在外麵玩一會兒的騶吾,去見一見那位黑魔法防禦課老師。

  “這種寄生蟲隻喜歡不幹淨的環境,我想剛才的水太幹淨了,它感覺適應不了,才離開了他的軀殼。”張濤拔開了亞利桑德羅的左眼,現在他的眼睛又恢複了正常,不像剛才那樣滿是血絲。

  “你打算怎麽做?手術?”西弗勒斯問。

  “這種寄生蟲含有很強的毒素,即便是巫師也會因它而重度昏迷,我擔心把另一隻蟲子給弄走了,這位年輕的先生命也不長了。”

  “你怎麽知道的?”西弗勒斯問。

  張濤笑著說“你有強效解毒劑嗎?”

  “當然。”西弗勒斯說,然後掏出了一瓶解毒劑給亞利桑德羅灌了下去。

  大概兩三秒後,亞利桑德羅就咳嗽了起來,看起來有轉醒的跡象。

  看他有了吞咽的動作,張濤又拿了一顆元宵大小的藥丸,合著葫蘆裏的清水,灌進了亞利桑德羅的嘴裏。

  “這是烏梅丸,是很好的驅蟲藥。”張濤說。

  “烏梅好像是製作酸梅湯的材料。”西弗勒斯說。

  “是這樣沒錯,你想喝酸梅湯嗎?”張濤問。

  西弗勒斯皺著眉頭,此刻張濤那滿臉笑容的臉和阿不思·鄧布利多一模一樣。

  “你該多笑笑,史密斯先生,嘴角下垂會讓你遇到一些倒黴事,讓自己非常煩心,對了,史密斯夫人呢?”

  “和你沒關係。”西弗勒斯冷淡得回答。

  “那麽子嗣呢?”張濤問。

  “什麽?”

  “我們相信運氣是可以化解的,不是像福靈劑那樣。”

  “你們可以操縱命運?”西弗勒斯問。

  張濤沉默了一會兒。

  “我們做了很多實驗,有很多擁有財富、資源的人希望可以通過改變運氣,讓自己走得更高。”

  西弗勒斯笑了“你不需要試探我。”

  “我給了鄧布利多校長一些書,你看過嗎?”張濤問。

  “我沒看過,但是我妻子看過。”西弗勒斯說。

  “你看她用過?”張濤問。

  西弗勒斯沒有回答。

  “大多數人都會用它來占卜命運……”

  “她布置了一個迷宮。”西弗勒斯說道“我遇到了一個比那個迷宮複雜無數倍的迷宮。”

  “現在很多人都以為奇門遁甲就是機關術。”張濤平和得說“遁最重要的是隱藏,甲不是盔甲的甲,而是天幹地支之首。”

  “你打算教我?”

  “生活就像是一條河,當我感覺對的時候,我就會停下。”張濤坐在了一張椅子上“現在我想和你聊這個話題。”

  “下次吧。”西弗勒斯婉拒道“我還有別的急事。”

  “你已經領略到了,當我們需要逃避某件棘手的事時會找個借口,項羽擺鴻門宴時劉邦就用了如廁當借口,這叫‘尿遁’。”

  西弗勒斯笑著搖頭。

  “甲是天幹地支之首,代表的是至尊的位置,也就是所謂的帝王,你對帝位一點興趣都沒有?”

  西弗勒斯盯著這個東方人。

  “你瘋了。”西弗勒斯說。

  “我告訴過你,不要以為所有人都瘋了,就你沒瘋,否則你才是瘋的那個。”

  “我告訴過你,鄧布利多是個同性戀,而且格林德沃是他的愛人。”

  “龍陽之好並不少見,我現在問你問題,你別扯到別人的身上。”

  “不!”西弗勒斯不甘不願得說“我隻想把我的妻子找回來。”

  “她去了哪兒?”

  西弗勒斯沒有回答。

  “是不是他去的地方?”張濤指著亞利桑德羅問。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兒,這要他醒了我問了才知道。”西弗勒斯看著別處說。

  “她的魂也丟了?”張濤問。

  “是的。”西弗勒斯又滿臉不情願得回答。

  “多久?”

  “兩天多。”

  “知不知道是誰勾的魂?”

  西弗勒斯看起來想轉身走了。

  “拿破侖·波拿巴。”

  張濤有些驚訝。

  “我也沒有想到是他。”西弗勒斯鬱悶得說“當時我找他借兵……”

  “你跟他簽東西了?”張濤連忙問。

  “沒有。”西弗勒斯奇怪得看著他。

  “那就好。”張濤長舒口氣“用你們西方人的話來說,別隨便和魔鬼簽契約。”

  西弗勒斯笑了“我覺得他根本沒覺得自己是個魔鬼。”

  “他是個奇怪的失敗者。”張濤思索著說“第二次退位後,印尼的火山就爆發了。”

  “別忘了1812年的彗星,當時整個歐洲都看得到。”西弗勒斯提醒道。

  “你是說……他進攻俄羅斯那一年?”張濤問。

  西弗勒斯沒有回答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你的敵人是個皇帝,你確定你不需要與他對等的力量嗎?”

  “我聽說過一個東方的故事。”西弗勒斯說“有一個名叫荊軻的人,他也找了個借口,借著獻地圖的名義打算刺殺秦始皇。”

  “你打算效仿他?”

  西弗勒斯咬牙切齒得笑著。

  “你說我瘋了。”張濤滑稽得笑著“你知道荊軻最後的下場如何麽?”

  “我知道。”西弗勒斯回答。

  “你可以給自己找一條輕鬆的路。”張濤說“你的妻子,恕我直言,她是個惹禍的女人。”

  西弗勒斯仿佛陷入了沉思中。

  “我想這就是阿不思給她喝複方湯劑,讓她看起來平凡無奇的原因,為了省點麻煩。”

  “如果她不那麽漂亮,你還會愛她嗎?”張濤問。

  “沒有這種假設,它已經發生了。”西弗勒斯看到了剛才隨手放在桌上的照片,那是他們去旅遊時拍的,當時他們就在阿爾卑斯山上,一個名為格林德沃的小鎮,波莫納傻乎乎得比了個剪刀手,而站在她旁邊的正是西弗勒斯·斯內普——用的是他自己本來的樣子。

  他也在微笑,照片拍好後他親吻了那個傻瓜赫夫帕夫,如果是麻瓜相機拍不到這樣的鏡頭。

  就像莉莉和詹姆在秋天滿是紅葉的森林裏跳舞時的情景。

  “請珍惜生命,教授。”張濤說道“能重獲新生不容易,別浪費了。”

  “你們都有理由去恨,為什麽選擇了原諒?”西弗勒斯盯著張濤黑色的眼睛說。

  “沒有諒解。”張濤也看著西弗勒斯黑色的眼睛說“對鄧布利多來說是為了更大的利益,但於我來說,我隻想鍛煉我自己,並且找到一條道路(find my way)。”

  “你想成為偉人?”西弗勒斯問。

  “當我還年輕的時候,是的,但是現在,不。”張濤坦然得說“如果後繼無人,前人留下的故事和傳說都會被人遺忘,就像那些被人忘記的遠古諸神,當老師是件很快樂的事。”

  西弗勒斯譏笑了起來。

  “我知道,那些孩子有多麽難管。”張濤笑著說“但是當我看到霍格沃茨,我隻有一個想法。”

  “什麽想法?”

  “那是個很好的學校,不像是個英國人能辦的,我聽說四大創校人之一的斯萊特林,他的父母是在巴黎相遇的。說到彗星,我記得1097年的米迦勒節曾經在英格蘭出現了一顆,差不多整個星期它都在那,那時你們的國王正在修建倫敦塔,惡劣的氣候和繁重的稅收讓人倍感辛勞,而這時國王命令要出兵蘇格蘭,因為蘇格蘭老國王馬爾康姆死了,你們希望由你們關押了幾十年的質子鄧肯,而非國王的弟弟繼位,到了1098年的米迦勒節,天空看起來好像整夜都在燃燒,整年都大雨不止,即使是這樣你們還是打敗了蘇格蘭讓鄧肯繼位,我們國家也有一個質子,他叫做異人,當秦國的國君死時,趙國可沒有將他送去秦國繼位,反而是一個名為呂不韋的商人協助了他。”

  “我還是不明白……”西弗勒斯困惑得說。

  張濤笑著“你現在明白我說的,為什麽霍格沃茨不像是英國人開的學校的意思了?”

  西弗勒斯剛要說話,亞利桑德羅呻吟一聲,看樣子是要醒了。

  “那你覺得……”

  西弗勒斯一邊說一邊轉頭,發現剛才坐在椅子上的張濤不見了。

  “剛才誰說的要幫我化解的。”西弗勒斯嘀咕著,將那些照片放在了口袋裏。

  現在他照顧人的手段比以前熟練多了,畢竟他照顧了陷入深度昏迷的波莫納很長時間。

  從一個需要別人照顧的孩子,變成可以照顧別人的大人需要大量練習,鼻涕精似乎和伏地魔說的那樣,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