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正義的呼聲”
作者:金吾不禁夜      更新:2021-02-20 22:53      字數:2748
  赫敏·格蘭傑所在的格蘭芬多學院休息室也在塔樓,因為她的“家養小精靈促進會”,霍格沃茨的所有家養小精靈都不願意為格蘭芬多休息室服務,除了多比。

  多比在被解放後找工作也處處碰壁,就算到了霍格沃茨廚房,家養小精靈們也離他遠遠的,就像他身上有某種傳染病。

  渴望自由是少數人,很多人都是舍不得安逸生活的。

  喬治安娜收回了思緒,住在高塔上的好處除了可以眺望遠處的風光還可以裝天文望遠鏡,幸好身為囚犯她這點權力還有的,現在的巴黎還沒有未來的燈光汙染,可以在城裏觀測夏夜的繁星。

  如果拿破侖真的是個暴君,她那天說的話足夠讓她人頭落地了。

  “女士。”百麗兒在不遠處塔樓的空地上對她說“快來喝涼飲吧。”

  喬治安娜全身乏力,懶得動。這種感覺就像是暑假到了,所有學生都回家去煩他們的父母,她終於清淨了,米勒娃可以保養她的指甲,費力維繼續寫他的音樂,西弗勒斯開始經營他魔藥大師的事業,她自己可以繼續睡覺。

  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讓她心滿意足,她就是那麽簡單一個人,她幹嘛那麽不自量力得學梅林輔佐亞瑟王。

  一個傻瓜就要有自知之明。

  她放下了望遠鏡,走向百麗兒。

  希臘馬其頓的塞薩洛尼基是英國加勒比種植園出產的砂糖重要的走私港口,走私販用騾子將白糖偷偷運過群山,然後販賣到法國各處,百麗兒最早的主人是個阿拉伯船主,他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發現了她的語言天份,希臘語、阿拉伯語、法語、意大利語、拉丁語、西班牙語、英語、馬耳他語、柏柏爾語她都會,到了法國後百麗兒又在學德語,進步堪稱神速。

  但百麗兒很靦腆,並且不怎麽愛說話,瑪蒂爾達無論怎麽找她聊天兩人都聊不起來。

  這或許是經曆了很多磨難的人的共同特點,不像天性樂觀的人那般愛說話。

  雖然她的管家建議她恢複社交活動,但喬治安娜天性孤僻,她就這樣在熱鬧非凡的巴黎過起了隱居的生活。

  除了理發師走了一個之外,其他人都沒有走,料想是現在工作不好找,而且在她這裏工作幾乎沒什麽事幹,薪水還照常拿,這麽好的事上哪兒去找。

  馬穆魯克還在堅持鍛煉,每每看到他們在院子裏練習刀槍的樣子,喬治安娜就以為自己回到了中世紀。

  俄國的保羅一世3月24日被暗殺,英國艦隊3月31日就已經傳得眾所周知了,然而到現在為止還風平浪靜。

  雷尼耶和德斯坦因之間的矛盾不隻是工作上不配合而已,有時候德斯坦因也會和百麗兒袒露心事,雷尼耶什麽都聽從命令,包括波拿巴下達的“每晚處死三十名埃及人,其中大部分是阿拉伯謝赫”。

  謝赫大概就是酋長,如果一個村莊叛亂,法軍會先把謝赫給抓住,以警示村民,通常來說其他村民就不會反抗了。除非遇到那種在當地很有威望的謝赫,他治下的拉法辛,也就是埃及農民會參加抵抗,這個時候事態會急速升級,大火會燒毀所有的證據,沒有一個人會活下來。

  克萊貝爾以為波拿巴拋下一切回法國是為了把這些罪全部推到他的頭上。

  開羅暴亂起源於謠言和煽動,又因為當地人的協助而快速撲滅了,她的管家“背叛”了她,現在不在城堡裏。既然戈貝爾有辦法和達武聯係上,那麽保住杜桑·盧維杜爾的命就不是沒有希望。

  拿破侖不會讓一個年輕、強壯、有號召力的領袖留下的,開羅暴亂他之所以留下肇事者也是因為那個人已經老了,騎不了馬也舞不動刀,他反抗拿破侖也是因為利益。不像杜桑·盧維杜爾,他野心很大,即便雅各賓派給了他自由,並且封為副總督他還是將總督和特派員給趕走了。

  遺憾的是勒克萊爾沒有參加拿破侖的埃及遠征,當時他在意大利和法國西部服役,後來被派到了裏昂,聽說他是個治軍很嚴格的人,當時裏昂附近都是從意大利撤軍的軍隊,比較散漫,後來在他的治理下變得有戰鬥力了。

  如果這個年代有電話或者通訊衛星,拿破侖完全可以遠程指揮,根本就不用像現在這樣。

  法國人從12月出發,2月2日才到達聖多明戈,英國海軍的速度當然比他們快多了。

  她正在喝冰果子露,樓下就傳來了馬蹄聲。

  她立刻從塔樓的箭垛看了出去,發現是戈貝爾來了,另外還有利昂庫爾的孫子蘭斯,喬治安娜連忙轉身下樓。

  她剛到三樓就遇到了二人,蘭斯畢竟要年輕一些,神色有些慌張,戈貝爾看著還算鎮定,可是表情非常嚴肅。

  “發生什麽事了?”

  “消息走漏了。”戈貝爾說。

  “怎麽泄漏的?”喬治安娜問。

  “瓜德羅普的聖巴泰勒米島被路易十六割讓給了瑞典,換取了法國商船在瑞典的免稅權,瑞典的商人在瓜德羅普聽說了聖多明戈的消息,將它帶回了歐洲。”蘭斯說。

  喬治安娜無話可說。

  拿破侖在埃及幹的事消息都封鎖得那麽好,怎麽在聖多明戈就行不通呢。

  “除此之外西部兵團叛亂了,其中有貝納多特的參謀長西蒙將軍。”蘭斯說“但是因為發現及時,參與密謀反叛的人都被逮捕了。”

  “西部兵團不是解散了嗎?”

  “現在憲兵在查貝納多特和這件事有沒有關聯。”戈貝爾說道。

  “貝納多特人呢?”

  “在他自己的家裏,和他妻子在一起。”戈貝爾說“不是所有人都期盼和平,尤其是中立國。”

  “第一執政沒有采取任何措施?”喬治安娜問。

  “那些瑞典商人被控製住了,內閣現在正在討論,您……”

  “要說的我已經說過了,杜桑·盧維杜爾不可信,但我們還是要和聖多明戈達成和解,真見鬼,為什麽現在有道德和良知的人那麽少。”喬治安娜打斷了戈貝爾的話,惡狠狠得咒罵著“對待那些頭腦發熱的人就要用讓他們快速冷靜的辦法,你去告訴第一執政,將那些瑞典人送到某個遠離人煙、與世隔絕的地方,不用浪費人力看住他們。”

  “有一個好消息,不論是工人還是農民都沒有想過可能有一個波旁王室的人來替代他。”戈貝爾說“1793年的時候雖然各個郡都製定了最高限價,但因為沒有人征調糧食,所以有價無市,黑市貿易盛行,用實物代替現金收稅的方式奏效了,盡管這辦法有待考驗。”

  “但這樣一來,稅收就成問題了。”蘭斯很潑冷水得說“銀行家對我們的還債能力很懷疑,公債認購不積極,農耕借貸……”

  “欺負弱者,所以不用擔心他們還擊,對麽?”喬治安娜冷冰冰得說“這幫人沒經曆過麥騷動。”

  “資產階級是不希望舊製度複辟的,那些貴族回來他們就會失去一切。”戈貝爾揉了揉鼻子“如果不是第一執政借錢給他們,他們早就破產了。”

  “這個不能怪他們,他們都是生意人,商場如戰場,講情分和仁慈最後死的人就是自己。”喬治安娜冷漠得說“他們最大的問題,其實是覺得拿破侖是可以替代的,他們支持誰,誰就是新的第一執政。”

  “您還支持民主共和麽?”戈貝爾問。

  喬治安娜沒有說話。

  “先把這一關過了再說。”她冷漠得說“對於敢拿起武器的奴隸給他們自由,其他已有奴隸製的地方逐漸放寬條件,如果那些奴隸主還是覺得這個條件無法接受的的話,就讓他們自己去瓜德羅普和聖多明戈鎮壓奴隸起義軍。”

  “關於您提起的出售比利時國有土地的事,郡守們的意見是將那些土地分割成小塊,這樣當地農民就能獲得土地了。”戈貝爾說“賣給猶太人他們會很不高興的。”

  “還有人在賣空國債。”蘭斯冷著臉說“這些人真該槍斃。”

  “這是自由市場的行為。”喬治安娜疲憊得拾階而上“這一切都是為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