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黑腐病”
作者:金吾不禁夜      更新:2020-07-06 18:47      字數:2282
  歐洲並不像北美一樣到處都是摩天樓,即便是經曆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大量地麵建築遭到破壞後,人們還是選擇重建那些古老的建築。

  一直到80年代左右,倫敦、巴黎、布魯塞爾等城市才開始出現現代建築,但和美國的摩天樓相比還是矮了很多。

  有一部名為第五元素的科幻電影,未來的城市靠近地麵的地方因為常年不見陽光而無人居住,人們出行靠的是飛天汽車。

  如果一株仙人掌的根黑腐了,那麽它是斷然活不了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它截斷,然後移栽到別的盆裏,看能不能養活。

  米爾斯坐在安東尼沃爾沃suv裏,看著籠罩在黑暗之中的城市,因為下雨街燈下見不著一個人,包括流浪漢,從見過安吉拉沃倫的眼睛後他們倆就一直保持這種詭異的沉默。

  在“睜開眼”不久後,安吉拉的眼睛又重新恢複了正常,就好像他們倆之前看到的是幻覺。

  很可惜的是他們倆身上的都沒帶相機,沒法記錄自己所看到的。

  “七宗罪殺手”倒是很喜歡拍照,那也是他的“戰利品”之一,他是個連環殺手,除此以外別無其他,雖然他將自己當成了傳教士。

  弗洛伊德說強迫症源自於生命早期的精神創傷,雖然米爾斯躲過了牢獄之災,不過他還是要去看心理醫生,那個醫生跟他說了強迫症的原理。

  當本我滿足自己的**和超我的道德良知發生衝突的時候就會產生焦慮,為了緩解這種焦慮,本我就不得不采取某些方式來抵消這些焦慮。

  那個心理醫生說的其實並非全對,以前當巡警的時候他也處理過一些報警,通常是獨居女性,她們很害怕樓下的醉漢,或者說老是感覺自己被人跟蹤了,為了安全她們會一次又一次得檢查門鎖,一點噪音都接受不了。

  她們感覺到的是恐懼,不論那個行為有多麽不合理,它確實能消除焦慮,鎖緊的門能擋住“壞人”,帶著這種安全感她們能回臥室繼續睡覺。

  科學家常做“邪惡的實驗”,有一隻幼小的恒河猴,就像它被從母親身邊帶走不夠可憐似的,它還被提供了一個替身媽媽,一隻被毛巾包裹著的假猴子。隻有餓的時候它才會去找有奶的鐵絲媽媽,平時它都依偎在毛巾媽媽的身邊,後來有一天,科學家將一隻會敲鼓的玩具熊放在了它的籠子裏,它感覺到害怕,然後它跑到毛巾媽媽的身邊尋求安慰,沒過多久它居然有了對抗“邪惡玩具熊”的勇氣。

  就像是人對著耶穌受難的苦像祈禱,然後有了戰勝一切的勇氣。

  毛巾猴子不會給小猴子忠告,所以勇氣究竟是別人給的,還是自己生成的

  如果是自己生成的,為了“神”、並不存在於身邊的家人而戰是自我催眠,還是給自己一個借口

  就像是那個變態雜種一樣,他並不是為了宣教,而是借著“七宗罪”來選受害者。

  這是強迫型人格的特點按部就班,注重細節,約翰杜並不像其他連環殺手,他和那個漂亮的女演員呆了一晚,卻隻是毀了她的臉,那個妓女也是被別的男人殺的。

  約翰杜更喜歡“懲戒的快樂”而不是生理**的滿足。

  他將自己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接受“神”的旨意,懲罰世上所有的罪人。

  約翰杜自己是被選中的,於是他選擇的“罪人”也必須要足夠有特點,他不會停手的,如果他跑了,他還會在其他地方犯案,也許下一次就是不是以“七宗罪”為標準了。

  “你做了正確的事,大衛,你阻止了他。”那個為米爾斯驅魔的牧師對他說“別讓他贏了”

  在米爾斯開槍之前,威廉也說了一樣的話。

  如果將那個變態交給法庭,他很有可能不會被判死刑,而是被關在監獄裏,像那隻恒河猴子一樣被科學家研究。

  這其實也是一種懲罰,隻是這樣不夠。

  他是為了崔西和他們的孩子開槍的,如果約翰杜在米爾斯在家的時候闖進他的家裏,米爾斯開槍是正當防衛。

  這也是律師為他辯護時用的借口,大衛米爾斯是警察,同時也是丈夫和父親,他為了抓住罪犯完成社會義務離開了家,就和40年代趕赴戰場的士兵一樣,是維護正義。

  警察的家屬被罪犯報複殺害了,如果法官判處米爾斯有罪,那麽以後不會有哪個警察會離開家門到街上巡邏,市民隻能靠自己保護自己。

  這樣一來司法係統和警察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地方檢察官也對讓米爾斯進監獄沒興趣,約翰杜得知米爾斯家庭住址也是從警察局泄露的,大衛米爾斯最後以過失殺人判處7年有期徒刑,不過他一天監獄都沒有呆,他呆在一個精神療養院裏,甚至於他還有退休金可以拿,警察局長是挺他的,後來他又減刑了一次,被關了三年就被釋放了。

  “你旅行過麽”安東尼這時忽然問道。

  “什麽”米爾斯有些恍惚得問。

  “你有沒有去過西雅圖”安東尼又問道,不過他的口氣與其說是在問話,不如說是在自問自答“西雅圖的南邊就是雷尼爾雪山,當天氣晴朗的時候從華盛頓大學校區可以看到山上的雪線,有一年校方準備在華盛頓湖畔修建一座體育館,卻遭到全校教授的反對,原來體育館正好擋住了從教職工餐廳眺望雷尼爾雪山的視線,和當時美國其他大學的工資比,華盛頓大學要低20,而很多教授之所以接受華盛頓大學較低的工資,完全是因為大學周邊的風景,有人說華盛頓大學教授80的工資是貨幣支付的,還有20是美好的環境支付的。”

  “你什麽意思”米爾斯問。

  “西雅圖距離巴爾的摩也很近,我在想去華盛頓大學教書,同時繼續犯罪心理學研究。”安東尼轉了一下方向盤,讓汽車平穩得轉了一個彎“你想和我一起去麽”

  “你在邀我旅行你是同性戀嗎”

  安東尼笑了一下“我告訴過你,對我來說性是非必要的**,你可以認為是和一個廚師朋友旅行。”

  米爾斯沒有立刻拒絕,他將頭轉向了雨幕。

  “又開始下雨了。”米爾斯用無比平靜的語氣說。

  那一天,約翰杜將他們帶到了一個到處都是高壓電線的荒原,天氣居然無比晴朗。

  這天氣可真夠詭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