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深奧的謎題
作者:金吾不禁夜      更新:2020-06-28 13:54      字數:2385
  狗在經過訓練後,會很乖地趴坐在門口,然而貓不論怎麽教都不會聽話。

  有那麽一隻貓咪,它曾經生活在埃及,它曾經是自由的叢林貓,但愚蠢的兩腳獸非要把它的祖先帶回家裏供奉起來,當神一樣崇拜。

  兩腳獸稱呼貓咪為“陛下”,貓奴古已有之,從法老到平民都是,他們為貓塑造大量的石碑和雕塑,以至於貓咪的地位比人還高。

  這一隻黑色的小貓咪的祖先被以色列人放在籃子裏離開了埃及,在荒野裏流浪的日子對它沒什麽影響,反倒是狗的日子變得很不好過。

  狗舔血,狗食屍,狗在無人的夜裏遊走吠叫,不論死活,狗都一錢不值,以至於以色列人罵人的時候都說“不過是一條狗,焉能行這大事呢”

  後來以色列人修成了聖殿,也不許狗進去,貓依舊是聖殿裏尊貴的客人。

  據說在埃及的時候貓還要戴著很沉重的金飾,在所羅門聖殿裏則不需要,沒有了這些華麗但沉重的首飾它更加輕鬆自如了。

  這一天,小黑貓梳好了自己的毛,閑得無聊在到處都鋪了金箔的聖殿裏閑逛,忽然察覺到了不一樣的動靜。

  用橄欖木製作的門上刻著和外殿相同的天使,此時那兩扇門沒關嚴實,有光從裏麵照了出來,它耐不住好奇心走了過去,從門縫裏往裏麵看,綠色的貓眼像鏡子般倒影著奇幻的景象。

  緊接著,它的樣貌發生了改變。

  皮毛上有各種斑點,耳朵特別大,尾巴像獅子。

  仿佛是一隻貓狸子。

  波莫娜睜開了眼睛。

  此時她已經回到了聖埃琳娜島上的新家,隻是現在它還沒有裝修,想住在裏麵要搭帳篷,她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重新坐直了,這點動靜驚擾了正在看書的西弗勒斯,他正在看弗洛伊德的書。

  “我還以為你要打呼嚕。”他恥笑著說。

  剛才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以至於不那麽想理會他。

  貓狸子具有探察出誰是品德敗壞和嫌疑的能力,如同具備分辨善惡的能力。

  巴斯特是最早的下埃及的守護神,曾被視為法老的守護者,但她的地位後來被拉所取代,於是她和其他獅子女神都被視為拉之眼。她的名字也和古埃及人存放香膏的陶瓶有關,所以她有時候也被稱為芬芳的守護者。

  為什麽她會忽然夢到這麽奇怪的場麵

  也就在這時,那個麵具怪人湊了過來親吻她,他的嘴裏沒有那股難聞的大蒜味了,取而代之的是椒薄荷的氣味。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是一個狂熱、多情並且嫉妒的情人,在他寫給妻子瑪莎的信中是這樣寫的:

  我的公主,我的到來是你的不幸,我將吻得你滿臉通紅,將你喂得豐滿起來,到那時你就會知道誰是強者,是吃不飽飯的溫順小姑娘,還是軀體中含有可卡因的高大瘋狂的男人。

  “誰是強者”是一個嚴肅的玩笑,訂婚後的弗洛伊德有很強的控製欲,想要完全控製瑪莎。

  在得知她有過一個年輕的戀人後,弗洛伊德說:如果我有力量摧毀整個世界,包括你在內,讓一切重新開始,我也將毫不猶豫地這樣去做。

  男子的自豪來自於征服,征服和追求的過程是讓人激動的,弗洛伊德征服追求瑪莎,以證明自己的男子氣概,然而征服和追求一旦以結婚結束,這種感情就會發生改變,和結婚前炙熱的情人相比,婚後的弗洛伊德是冷淡的,他從來沒有把和妻子的關係,說成是幸福的源泉。

  波莫娜不知道瑪莎有沒有讀過弗洛伊德的書,如果讀過,那他們倒是可以針對戀母這個話題好好爭辯一下。

  弗洛伊德說瑪莎喜歡仙客來,那是一種美麗而脆弱的花,花語是內向。

  或許正是因為那種花太脆弱了,難以承受弗洛伊德的愛情。

  又或者是他太專注於科學研究,弗洛伊德是那種會把花給壓癟了,把它們做成標本的人。

  他把自己當作研究對象,也把愛情當作研究對象,他對科學的興趣超過了愛欲,即便瑪莎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女人。

  他很少了解女人,他關於女性的了解是男性天真的偏見理論化的結果。

  在研究了女人三十年後,他還是在訪談中發出一個疑惑:女人想要什麽

  其實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過來。”她拍了一下床。

  西弗勒斯沒有理會她,繼續看書。

  畢竟他不是那種主人一叫就會搖著尾巴跑過去的“乖狗”。

  “你覺得是哪一個法老遇上了埃及十難”她輕聲地說道。

  “你睡迷糊了怎麽忽然想討論這個話題”

  “我剛才做了一個夢,說說你是怎麽想的”

  西弗勒斯放下了手裏的書。

  “你夢到了什麽”

  “貓。”她趴在床上,托著臉頰說“幫我按摩一下。”

  “不”他假裝正經地拿起書又開始看了。

  “有人說他是拉美西斯二世,我更傾向法老的兒子麥倫普塔,麻瓜發現了他的石碑,講述了他平息以色列叛亂的事,迦南悲哀地被征服,以色列慘遭蹂躪,幾乎絕種,讓我們這麽假設,法老為了平息叛亂,將原本迦南生活的人都殺死或者帶走了,那片土地因此無人居住,而這時從埃及出走的摩西等人正好占領了這片無主之地,於是以色列人才在那裏建造了聖殿。”

  “你相信埃及十災是真的”

  “你覺得不可能麽”

  西弗勒斯看著天花板,似乎陷入了沉思。

  “你不好奇為什麽貓狸子有那麽神奇的力量麽剛才我做了個夢,有一隻貓溜進了放約櫃的內殿”

  “你瘋了。”西弗勒斯氣急敗壞得說到。

  “你幹什麽”

  “給你熬點魔藥。”

  她怒而坐起,追在他的身後喋喋不休地嘮叨。

  “為什麽你覺得不可能”

  “如果一隻貓看了約櫃就有分辨善惡的能力,那些大祭祀為什麽沒有”

  “你怎麽知道他們沒有”

  “你的證據是什麽”

  她詞窮了。

  西弗勒斯曲起食指彈了她腦門一下。

  “別犯傻了。”

  哦,偉大的魔藥教授是去熬藥治療她的癔症,她繼續跟著他幹嘛看他怎麽熬藥等一下喝的時候品味那些稀奇古怪材料奇怪的口感

  於是她又轉身走了。

  此時天色漸漸變暗,她看了一下表,快到晚餐時間了,然後她開始思考一個很哲學的問題:今晚上吃什麽

  以前在霍格沃茲沒吃的海鮮這段時間都吃了,她想吃肉排

  據莫妮卡說,在聖馬可附近有很多“很貴”的餐館,今晚上就在那裏吃飯。

  這就是她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