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贏嗎……”

  辦公室裏，聽著柳蘇歐把這些事說完，楊軒不自覺地看了眼那個掛在一邊的大熊貓掛墜，心情一陣沉重。

  柳蘇歐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來了興趣，調侃道：“你還挺有童趣的嘛。我還以為你們這種大老板，都是喜歡那種奢華的東西，像什麽大金鏈子、大金馬之類的。”

  “你那都是什麽刻板印象。”

  “所以才需要你幫我來改變一下嘛。”

  看著柳蘇歐突然湊近的臉，楊軒趕緊一縮。

  “我言情劇看得少，你別套路我。”

  “那你就好好補補你的言情劇吧，別跟個傻乎乎似的，還擱那吃醋。戳你戳你！”

  柳蘇歐伸出食指，懟著楊軒就是一頓猛戳。

  “疼疼疼。”

  “哈哈哈！”

  一陣歡笑，柳蘇歐蹦蹦跳跳的，就出了辦公室，去練習室練舞去了。

  回歸在即，再不把抓緊時間把舞蹈給練穩一點，到時候她可連舞台都不好意思上了。

  日常練習必不可缺，但是……

  “必須要贏嗎？”

  楊軒按慣例摸著那大熊貓的奇妙部分，思索著一年前的事情。當時他收購【goodgirl】的時候，晨美應該是把一些運營資料都給打包送來了的，包括一些體測數據、人氣調查和發展情況等。

  隻不過楊軒手裏有掛，根本就不管這些東西，直接根據每個人的實力麵板，就去製定相應的分工了。

  所以那些資料，他一直沒管過。

  如今說來，好像真正關鍵的不是幾人的能力情況，而是一直沒有暴露出來的感情隱患。

  申呼會不會有什麽心理問題？

  楊軒總感覺申呼是個糾結的人，遇事不決就憋著，不像賓妮那麽幹淨利落，不肯忍，更不像陳銘熙那般簡單直接，不爽就果斷反擊。

  而根據柳蘇歐轉述的情況。

  貌似幾人的性格都有過轉變。

  越想越覺得晨美不再是原來的好隊友，而是個真頭鐵的狗東西，楊軒恨不得現在就找羅可好好問問，這【goodgirl】的內部管理到底是個什麽奇葩？

  “那挪資料，應該還在檔案室吧……”

  楊軒想到了，便很快有了動作，當即就叫了阿偉去整理，自己則是跑到一邊去督工。

  檔案室內。

  “總共就這麽多。”阿偉清點一番，找到了不少零散的資料，累得氣喘籲籲。作為老板的秘書，髒活累活肯定是他的，反正這邊搞完，他還得回去繼續工作呢。

  “行吧，找幾個人把這些資料搬到我的辦公室。”楊軒拍拍阿偉的肩膀，算是大發慈悲，沒讓阿偉一個人搬了。

  很快，資料被搬到楊軒的辦公室，一大摞一大摞的，上邊還有不少灰塵。拿起一本日誌拍灰，楊軒蹲在資料的邊上，翻翻找找，整理出來不少行程記錄類的資料。

  多年當老板養成的一目十行的技能，讓他翻閱速度驚人。很快就找到了兩個舞擔離隊前後的行程安排，還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行程。

  《偶像戀愛實錄》？

  這玩意晨美也碰過？

  楊軒眯起了眼睛，覺得【goodgirl】這段時間的變動，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於一雯兩人離隊後，主唱韋孝睿成了隊長，陳銘熙定位不變，依舊是主唱，而申呼卻補上了蔡梓萱的位置，變成了ra擔。而記錄明確寫了，申呼的ra實力一般。

  難怪接手【goodgirl】初期，申呼的ra和vocal能力都不突出，原來是因為科技樹點歪了。

  鄭賓妮和文愛琳依舊是刷臉，但是在定位方麵，鄭賓妮的人設從一個安靜的書香女孩變成了禦姐，並且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用的短發造型，還有一張突然成型的厭世臉。

  楊軒覺得自己怕是要把一切腦補出來了。

  除了定位的轉變，再就是人氣的大量流失。為了挽救這個團本就不多的粉絲，轉移舞台向的發展路線，晨美選擇了綜藝這條路，把目光放在了c市場。

  然後……

  申呼成了那個人選。

  按理來說，這事不應該選隊內門麵或者是人氣比較高的那個嗎？就當是的捧人順位，申呼無論如何都不會是第一個。

  搞不懂其中的操作，楊軒估計很可能是鄭賓妮當時的精神狀態不太好，韋孝睿接手隊伍不能亂搞，所以才推出了申呼。

  看著那一條稀爛字跡的節目錄製行程記錄，還有c另一方的名字，楊軒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很快上網搜索了一下《偶像戀愛手冊》，他驚奇地發現參演人員根本就沒有申呼。

  沒有！

  完全沒有！

  哪怕把申呼的名字塞進去，通過聯係兩者的檢索式去查，都完全搜不到任何消息。

  這尼瑪什麽情況？

  楊軒覺得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了，雖然這事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但是他作為一個總司，居然對幾人的過去沒有一丁點了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不稱職。

  把這些流於表麵的記錄一條條地看過去，楊軒一下午啥事也沒幹，就光蹲辦公室翻書了。

  咚咚咚！

  “請進。”

  抬頭看了眼，很奇怪，來人是韋孝睿。

  韋孝睿來，一般都是每周匯報工作，基本每次來，都是來談正事的，完全不會出現柳蘇歐這種沒事過來蹭吃蹭喝蹭嘴嘴的壞習慣。

  楊軒把手裏的記錄日誌放一邊去，看著韋孝睿，見她有些猶豫的樣子，便笑著問道：“有什麽事嗎？”

  “總司……”韋孝睿張了張嘴，用牙齒咬了好幾次嘴唇，最終果斷地說道，“我想在周三打歌。”

  “周三？”

  楊軒很快就想到了在周三打歌的到底是誰。看著韋孝睿，他覺得這並非她個人的意願，或者說，不是隻有她一個人這麽想。

  “對，我知道這個請求有點任性……”

  “可以。”

  “總司，我知道這個很不合理，但……誒……”韋孝睿突然想起了什麽，愣愣地衝楊軒眨了眨眼，“總司你說什麽？”

  “我說可以。”

  楊軒點點頭，表示一切ok。

  韋孝睿呆呆地看著他，有些突然和不知所措，就像是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一樣，心裏那邊荒地瞬間長滿了遍地的櫻花樹。哪怕是最為卑微無助的情緒小蟲，也能在櫻花之間隨心飛舞。

  頃刻間，仿佛連心髒的跳動，都附帶了旋律。

  “謝謝。”韋孝睿連連感激。

  “幹嘛謝我，該好好謝謝你自己。”楊軒看著韋孝睿，“你可是隊長，可是整個隊伍的領頭羊。不管是什麽要求，你該得的麵子，一分都不能少。”

  “換個時間打歌而已，小事情，無所謂。”

  韋孝睿呆愣愣地聽著，“可是這個會有不小的損失吧。”

  “損失？有讓我的糖隊幫人撿枕頭收拾家務更大的損失嗎？他們還敢在網上噴我們不敢對線？完全不知死活。”楊軒有點憤怒地說道。

  “枕……枕頭？”韋孝睿感覺視線有些模糊。

  “有些事，我已經知道了。雖然有點晚。”

  “不，不算晚。”韋孝睿搖搖頭，“隻要你不離開，就還不算晚。”

  “不離開？”

  楊軒眨了眨眼，“什麽意思？”

  “賓妮都跟我說了。”韋孝睿露出一抹微笑，走到辦公桌前，感激看著楊軒，深深鞠了一躬：“真的很謝謝你。”

  她的腦袋恨不得貼在桌子上，這可是90度的大鞠躬。

  這把楊軒給整傻了，趕緊讓她起身來。正想問問到底什麽情況，韋孝睿卻流出了激動的眼淚。

  “別哭啊，你這……”

  “不好意思，我太喜歡哭了，我太激動了……”

  “沒事，你哭也很好看。”楊軒笑著安慰。

  韋孝睿自己抽了幾張紙巾，擦拭著眼淚，同時一臉幸福地看著楊軒，眼淚又不自覺地往外跑：“你這麽一說，我又想哭了。”

  “謝謝你，給了我們五個人一個新的家。”

  “哦不對……”

  “是六個人。”韋孝睿笑著擦去眼角的淚水，一個人自顧自地笑著，完全不知道，她那擋都擋不住眼淚早已經衝花了她的眼妝。

  楊軒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個女孩在自己麵前又哭又笑。

  韋孝睿她應該是第一個。

  但是……

  “賓妮跟你說了什麽？”

  楊軒現在賊慌，慌得一批。

  賓妮到底知道什麽，又和其他人說了什麽？

  我的老底是不是都被翻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