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槍聲響起的瞬間，秦川的腦海已經提前響起了雷達預警聲。

  他頭往邊上一偏，子彈從他耳邊呼嘯而過。

  射入牆壁內。

  見這一槍沒打中，眾人都是大大鬆了一口氣。

  “你幹什麽？把槍放下，誰讓你開槍的？”小醜衝那警察怒喝。

  “我……”那警察想說什麽，卻是發現，這時秦川已經如同一頭惡狼一樣，盯上了自己。

  嚇得他臉色慘白。

  秦川對他露出了嗜血的殺意，正要動手。

  可這時，一隻溫暖的手掌，握住了秦川的手。

  秦川身子微微一顫。

  轉頭看去，就看到了罌粟臉上的溫柔和眼裏的擔憂。

  “我們回家……看女兒。”罌粟柔聲道。

  聽到聲音，看著罌粟的那滿是擔憂的眼神，秦川眼裏的血色褪去，臉上的猙獰殺意，也煙消雲散。

  他微微轉頭，看了一眼周圍小醜等人，眼神，複雜又充滿無限的愧疚。

  微微低著頭，秦川低聲道：“好，我們回家。”

  罌粟牽著秦川的手，緩緩的往外走。

  這回，沒人再敢阻攔。

  哪怕是那些警察，看著秦川走出去，都是嚇得紛紛讓開，不敢靠近，滿是恐懼。

  秦川轉頭看了他們一眼，苦澀一笑。

  直到秦川和罌粟完全離開之後，那些警察，都是大大鬆了一口氣，發現後背警服，已經全部被汗水浸濕。

  “各位首長，我送你們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我們沒事。”小醜等人艱難的爬起來。

  相互對視一眼，均是露出了苦笑。

  這時，龍小虎和何晨光王豔兵三人，也是衝了進來。

  當看到這裏麵的場景後，都是露出了極為震撼的表情。

  “你們……？”

  “沒事。小虎，你姐夫太變態了！”朱豪苦笑道。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吳浩捂著被打腫的臉龐苦澀道。

  “放心吧。罌粟會帶他去的。這裏沒我們的事了。”

  趙凡說道。

  “啊？”眾人一愕。

  不解的看著他。

  趙凡微微搖頭，沒有再解釋什麽，轉身就離開了。

  倒是朱豪解釋道：“通過剛才那一戰，以罌粟的聰明，不可能不知道，秦川已經不是她所能控製的了。如果秦川隻是有意識的對我們出手，但不起殺意，這還好。可剛剛……他對我們這些自己人，都已經失控到，想要殺了。事情發展到這一程度，如果她再這麽執迷不悟的話，那秦川即將麵臨的，就不是去81精神院了。”

  朱豪這麽一說，眾人都是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秦川的變態，他們都親自領教過了。

  如果不能帶走，那就隻能……

  車上，秦川一直沉默的看著窗外。

  罌粟也沒有打擾他。

  她能夠感受到秦川心裏的慌張和恐懼。

  久久之後，秦川終於是打破了沉默。

  “老婆……送我去吧。”

  罌粟嬌軀微微一顫。

  秦川轉頭看著她，滿臉柔情：“我現在病情發作，還能認清你們。但是，如果後麵越來越嚴重，我怕到時候麵對你們，我都無法再控製。我不想你跟孩子受到傷害。如果那個地方有機會治好我的話，我願意去嚐試。”

  “你清楚那是什麽地方嗎？”

  說這話的時候，罌粟抓著秦川的手，微微緊了緊。

  “不知道。”秦川微微搖頭：“但，那裏是目前最適合我的地方。”

  “81精神院，是一所最特殊的精神療養院。從上世紀七十年代，就已經存在。”

  罌粟跟秦川輕聲解釋道：“裏麵，最老的有抗日戰爭的老英雄前輩。也有抗美援朝的老前輩，越戰留下來的，也有不少。他們曆經那個時代最殘酷的戰爭，他們有的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被敵人一個又一個的殺害。看著自己朝夕相處的戰友為自己擋下子彈活生生的倒下。成千上萬的同胞被殘忍殺害活埋。”

  “還有各個時期的戰鬥英雄，有我們特一級部隊成立以來的各個中堅甚至脊梁的戰友，他們都在戰爭中，心理受到過嚴重創傷，難以痊愈的。”

  “他們在裏麵，有的瘋了，每天胡言亂語，白天呆坐，晚上與噩夢相伴。有的因為承受不住折磨，自殺的，自殘的等等。那裏是國之英雄的集結地，也是一處充滿了悲傷的地方。”

  “不管是普通人也好，特殊軍人也罷，心理都會有個極限。一旦這個心理極限被打破打爛，那麽迎接他的，就將是一輩子的噩夢。”

  罌粟將頭埋在秦川的肩膀上，聲音平淡卻帶著微微顫抖：“十年前，我並不是非洲基地分負責人，隻是一個帶隊戰鬥的隊長。我手下，有二十幾人，我們去摧毀一座生物基因基地，那裏麵，有些很多小孩屍體，那些畜牲，在拿小孩子做實驗。我帶著我的部下，對他們進行剿滅。哪知道，他們故意泄露生物毒氣，我的一半部下，當場被毒死，剩下的人，雖然救回來了，但也受到了生物毒氣的危害，誘發了那些年來，他們不願回憶起的戰爭殘酷，自己基因基地裏麵那小孩屍體的場景。久而久之，他們的戰爭綜合症也十分明顯了。”

  “組織無奈，隻能將他們送進81精神院進行療養。我一開始也是不同意的，因為在我的印象中，但凡進入裏麵的人，都很難再出來。多少戰鬥老英雄在裏麵孤獨終老。”

  …………

  還有一章在仔細審查中，估計十二點半那樣能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