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落魄的修仙姐妹
作者:菜鳥八百萬      更新:2020-05-16 14:30      字數:5944
  清晨,陳峰被窗外有嘰嘰喳喳的鳥雀吵醒,木板床睡的很是不舒服,陳峰咂巴了一下嘴,抱著被子翻了個身。

  “咚咚咚……”

  “師祖,起床了嗎?該吃早飯啦!”

  清脆的敲門聲和少女甜美的嗓音響起,陳峰驚然從床上坐起,環顧四周,還好,這一切並不是困在石室裏瀕死時做的夢。

  起床推開房門,陳峰看到俊俏的姐妹倆正站在院子裏,合手向自己行了一禮。

  “師祖,請到廳房用飯。”

  姐姐陸琳柔聲說到,妹妹陸小櫻則一如既往的瞪著大眼睛好奇的掃描著陳峰。

  廳房裏木桌上仍然是簡單的一碗飯、一碟小菜,陳峰有些疑惑。

  “你們吃過了?”

  “稟祖師,我們隻中午食一餐。”

  “為什麽?”

  陸琳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回答,眼神躲閃的低著頭不和陳峰對視。

  陳峰轉頭詢問的看著妹妹陸小櫻,女孩正在眨巴著眼睛偷偷看他,看到陳峰的目光轉過來,慌張的低下了頭,可以看見小臉蛋迅速紅了起來。

  “沒……沒糧了……”還是姐姐陸琳回答,語氣有些尷尬。

  “為什麽?”

  陳峰十分不解,這可是修仙的修士,連飯都吃不上嗎?那還修個屁的仙啊!

  對著兩個女孩逼問了一番,陳峰坐在院子裏的石桌上捂著頭唉聲歎氣。

  霧乾門真算是沒落到了極致,本來門派開墾的有靈田,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收些外門弟子來勞作,供應門派自給自足,但是霧乾門這一代隻剩下一個築基期的女子,就是姐妹倆的娘親,而且帶著兩個拖油瓶不諧世事的女孩,那還有心情去經營門派啊。

  以前女孩娘親在世,倒是經常下山去給人驅邪治病,落些錢財購置糧食,再在山上打些獵物,幾個人倒也衣食無憂。

  不過前些天她們娘親走火入魔,後事還來不及交待,哪能還顧得上給兩個孩子準備些後事呢?

  陳峰在想,不知道冥冥中是不是真有什麽機緣,如果不是自己正好碰見人家老祖的戒子被傳送過來,這兩個不諧世事,從未下過山的可愛女孩子,命運又將如何呢?

  拿老祖的身份逼著兩個女孩在堂裏吃了那碗飯,陳峰心情有些沉重。

  雖然從不認為自己是所謂的好人,在地球沒少幹什麽傷天害理、人神共憤的醜事,可是看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受苦,陳峰心裏多少是不好受的,再說人家都管自己叫“師祖”了,怎麽也得管上一管吧。

  兩個女孩吃過飯,收拾了屋子,又乖巧的坐在了陳峰的對麵,三個人一起大眼瞪小眼起來。

  咋辦?

  我是不是該說些什麽?

  “呃……你們平時都修煉什麽功法,都是什麽階段了?”陳峰故作老成,還是先問問基礎的吧。

  兩個女孩對視一眼,姐姐陸琳先回答:“師祖,我們平日修煉的是本門五帝真經,我……我才練氣三層……”

  “我練氣五層啦!”

  妹妹陸小櫻終於開口說話,脆生生的童音清暢歡快,修行倒是比姐姐還要厲害些。

  陸琳的腦袋都快低到了石板桌麵上,修煉一途除了勤奮,天賦卻無比重要,任憑自己如何努力,她卻從來沒有趕上妹妹的腳步。

  陳峰雖然昨夜與霧乾真人有過夢境詳談,但這老家夥什麽也沒交待就魂飛魄散了,他現在也不敢多問,害怕露了陷,就不好解釋了。

  “真經可在,拿來我看看。”他想先看看資料,了解一下再說吧。

  陸小櫻一溜煙跑回了廂房,雙手提溜這有足有半米厚度的一摞書卷,吃力的放到了陳峰的腳下。

  陳峰吃驚的用手背擦了擦額頭冷汗,就算不是什麽所謂修仙小說裏的玉蝶,這真經也太厚了吧?

  “師祖的傳承玉蝶早已……早已遺失,這是第二十八任掌門抄錄的……”

  陸琳解釋的聲音越來越低,可能是有些不好意思門派被自己這些不消子孫搞成這樣,傳承玉蝶都弄丟了,基本和滅門就差不多了。

  陳峰砸吧了一下嘴,伸手解開捆書的繩子,拿起上麵的一卷翻開。

  上麵果然是繁體字書寫,陳峰看了一下開頭,大致意思就是:

  我是第二十八任掌門許傲天,由於門派內亂,傳功玉蝶不慎丟失,藏經閣被大火付之一炬,幸好你們掌門我早已把本門祖傳寶典銘記於心。由於門派剛剛平息叛亂,這個物資靈石上欠缺,門派祖傳的功法就隻能先摘抄於金絲蠶絹上了,希望後輩能有人把門派發揚光大,重新刻錄和重建藏經閣等等。

  一本書卷,這個所謂的二十八任掌門囉嗦半本厚度,除了吹噓自己多麽牛逼,幾千年不見的老祖當初多麽牛逼,剩下就全是些扯淡的廢話了。

  陳峰看的腦瓜子生疼,姐妹倆都是雙手放在膝蓋上,文文靜靜的低眉順眼安心坐著,似乎在等老祖指導功課。

  陳峰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兩姐妹兩雙希冀的眼神可憐兮兮的正看著自己,眼神碰撞了一下,他又急忙低下頭去看書去了。

  這可咋辦?修仙,我也不會啊………

  哐!

  陳峰正在暗自著急,頭頂上卻突然傳來“哐”的一聲巨響。

  他抬頭一看,天上不知什麽時候突然浮現出了一個倒扣下來的淡黃色光幕,正好把霧乾門的廢墟籠罩其中。光幕外上空懸空停著兩把飛劍,飛劍挺身被手站立兩個錦衣男子,正在皺著眉頭向下看。

  “師哥,兩個小娘皮不錯吧?”一個紅色錦服的男子正討好的向身邊另一個男子說話。

  “嗯,是不錯,可是這破地方為何有護山大陣?”男子疑惑的看著黃色透明護罩。

  陳峰有些激動,這是……這是禦劍飛行了啊!這就牛逼了啊。

  “築基修士!”陸琳臉色有些難堪,倒也沒有驚慌。

  “何人闖我霧乾門,這是我門派駐地,還請二位退去。”

  小姑娘站直身體,看著兩位不速之客冷靜出聲。

  陳峰看到陸琳表現,不得不在心裏翹起大拇指,真是……真是……我沒有尿了褲子吧?

  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在褲襠裏摸了一把,然後安心的裝模作樣也端起臉來。

  “山門?啊哈哈哈……就這破地方還山門?哈哈哈……”那個紅色錦服男子猖狂大笑。

  “小娘皮,不是看你們這對並蹄蓮花還算入得我眼,公子我會來這尿不拉屎的地方麽?”

  “你娘親可已經化了灰了吧?還不出來給我做個暖床鼎爐,好叫你知道人間極樂!”

  男子一陣喋喋不休,卻是說出少女娘親的死來,看來和他們應該有莫大的關係。

  “什麽!我娘……我娘是你們害死的?!”

  少女肝膽欲裂,雙目瞪得是圓溜溜,咬牙切齒的頭發都要豎立起來了。

  “是極!還不出來給你那風騷娘親報仇?”

  說話的黑袍男子背負雙手,戲謔的看著法陣中的三人,卻是想要引誘少女出來拚命。

  陸琳聽他如此說,哪能還忍的了,抬手伸掌,噗的一聲一柄長劍已經從右邊廂房裏衝破了窗戶,啪的一聲直接飛到她十指修長的小手上來。

  看她架勢似乎要提劍衝出去拚命,陳峰驚的一身冷汗,急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臂。

  “不要衝動!待……待為師祖恢複功力,定然為你們報仇!”

  陳峰說話都有些不太利索了,他是真害怕自己拉不住啊,要是也會飛咋辦?

  幸好少女倒也乖巧,被拉住後沒有用力掙脫,隻是雙眼通紅的瞪著天上禦劍的兩人。

  陸小櫻也拽住姐姐的衣服,切生生的小聲說到:“姐姐……師祖說的對,我們……我們打不過他們的,我們才練氣,還不能禦空,怎麽禦敵?”

  小女孩咬著下唇,眼淚已經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師祖?啊哈哈……你們……你們真是死了娘親傻了不成,拉著哪來的野男人就認祖宗啊!”

  紅袍男子在天上笑的飛劍亂顫,陳峰不懷好意的想,怎麽不掉下來摔死呢。

  另一個黑袍男子倒是沉默不語,看著陣法護罩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呸!哪來的兩個小畜生,你們野爹沒把你們拴在褲襠裏跑出來了,在這裏噴糞呢?”

  陳峰確定他們進不來護罩,悠閑的挖了挖耳朵罵了起來。

  “你!找死!”

  男子伸手推出一掌,隻見一個刺眼的乳白色光團從他掌心飛出,“哐”的一聲砸在護罩上,卻連個波紋也沒有激起。

  乖乖,這護山大陣真是厲害,陳峰偷偷拍了拍胸口。

  不過這破落門派為啥還有這麽牛逼的陣法保護呢?看來等下一定要問個清楚。

  看到男子攻擊無效,陳峰是徹底放開跳腳大罵起來,從對方爹媽到祖宗八輩,在地球上學的潑婦罵街全部演練了一遍,直罵的外麵兩人七竅生煙,身邊的兩姐妹眼神都變的奇怪了,這才悻悻然咽了口唾沫停了下來。

  “師弟,不要和他浪費口舌,我們就守在外麵,他們終究是要出來的,到時再將他碎屍萬段。”

  黑袍男子示意師弟住嘴,冷笑著看了幾人一眼,禦劍轉身離去,師弟也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陳峰,隨後跟上飛走了。

  等兩人離去,陳峰旁敲側擊的問清了護山大陣的事。

  原來,霧乾門建立之初就有此陣,霧乾老人不知道用的什麽辦法,此陣不需要靈石補充,卻能一直持續運轉幾千年的時間,這才讓霧乾門雖然沒落如此,卻沒有早早的滅了門了事。

  據門派典錄記載,此陣可以抵擋元嬰期高手攻擊不破,可抵擋出竅期大能全力一擊。不過陣法再強,對於霧乾門來說也不過是個烏龜殼罷了。

  下午借口自己要恢複療傷,陳峰打發了二女去修煉,一個人把半人高的五帝真經搬到了自己房中,大致翻了一遍。

  五帝真經卻是分為金、木、水、火、土五個部分,根據真經記錄和曆任掌門典錄心得,五種心法配合五種屬性的術法,從土屬性最為淺薄容易修煉,到金屬性最為高深難以入門。

  曆任掌門都是選擇一種心法深入修習,不過有人在上麵記錄,據說是正確的練法應該五部心法齊頭並進,不過好像除了霧乾真人那一代,後麵都沒人這麽練成過。

  這是為什麽呢?

  陳峰陷入了沉思,好像……缺了一把鑰匙?

  他抬手看了看手上孜孜不倦吸引絲線光芒的戒子,這個戒子和功法應該都是霧乾真人從五帝海古墓弄出來的,會不會有什麽關係?

  我要不要試一試?萬一我有主角光環呢?

  陳峰把五種心法的第一部都找了出來,打開攤放在地上,盤腿坐在地上細細研究了起來。

  嗯……前期都一樣,講究入神自視,感應天地靈氣,這個……入神怎麽入?嗯?自視是啥?咋感應靈氣啊?

  太陽西落,中午應該是陸琳來敲了敲門,陳峰正在潛心研究真經,也沒有聽到。

  天色已經漸黑,不緊不慢的敲門聲再次響起,陳峰卻已經雙手擺著奇特的手印,盤腿坐在地上緊閉雙眼不知外事了。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坐在地上的陳峰猛然睜開了雙眼,奇怪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有些不可思議。

  這麽簡單?

  我這五帝真經就這麽入門了?而且還是五部齊練!

  難道我是天才不成?

  利用真經上的內視之法,陳峰能夠看到自己身體變成了一個混沌的人影,有四肢軀幹。腹中肚臍下方所謂的氣海位置,漂浮著五顆不同顏色的小球,如同米粒大小,圍成一圈不停旋轉,中間被圍繞的是一顆旋轉的如同銀河的光團,有一條細長尾巴。

  四周無燈,已經睜開眼的陳峰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屋內的裝飾,桌子和床鋪,甚至窗外草叢裏的小蟲細微鳴叫,都清晰的傳進了耳中,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籠罩著他。

  這就是修煉後的好處嗎?陳峰興奮非常,因為按說十分困難的修煉入門境界,自己竟然一下午就輕而易舉的達到了。

  按照他看的典錄和心經秘籍所說,氣海的盤旋光團就是靈氣住所,吸收鍛煉的靈氣都會融入氣海,發動術法時靈氣從氣海調動,再向外釋放。

  修煉又分為練氣、築基、融合、金丹、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洞虛、大乘、渡劫十一個大境界,每個階段氣海表現不同,大境界又可分為九層進度。

  練氣期的氣海就是星海氣旋,每進步一層就會多一尾旋臂,自身實力也就進步一分。

  陳峰通過內視知道,自己竟然也是練氣一層的修士啦!

  窗外已經是黑夜。

  隔離的廂房門被人打開,一個嬌小的身影走了出來。

  陳峰站起身推開房門,看到月色下,路小櫻正提著水桶從井裏打水,身上隻披了一件柔順的薄衫,看起來姐們倆是準備沐浴?小姑娘發育真好啊………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陳峰暗歎視力在黑暗中變得如此之好,又舍不得把目光移開。小姑娘發育良好的胸前應該是用什麽東西束縛了下。

  看了一會,陳峰心裏痛心疾首,正在發育的時候用布纏繞傷身啊,看來有機會回地球要帶回來點東西,嘖嘖……

  “啊!”

  一聲驚呼,少女的水桶“咣當”一聲又掉進了井裏。

  “師祖!”

  陸琳聽到聲響,也從自己屋裏出來,看到陳峰正站在房間門內的陰影裏,急忙給陳峰行了一禮。

  嗯……姐姐同樣穿的更清涼。

  “咳……你們忙,我出去轉轉。”

  陳峰落荒而逃,走起路來彎腰翹臀,腳下不太利索。

  乘著月光,陳峰獨自一人踱步來到祖師殿,坐在蒲團上沉思發呆。

  那個霧乾真人說自己還能回去地球,手上的戒子就是鑰匙,可是怎麽開啟呢?

  現在是霧乾門外麵有兩個小畜生在守株待兔,裏麵馬上沒米沒糧,難道修仙之人要給餓死困死在這不成?那也太丟人了。

  更何況還有兩個身嬌、體柔……咳咳——的小姑娘需要自己照顧,責任重大啊。

  手上的乾坤戒子仍然在持續的吸收未知的能量,陳峰用手指摩挲著戒子,引導氣海靈氣運轉,摸索嚐試看看能不能激活戒子。

  陳峰體內氣海內星河漩渦,四周五顆米粒大小的圓珠激發出不同的光線,一起聚集到漩渦之中,漩渦瞬間射出一道混合色彩的澎湃靈氣,沿著靈脈一路衝到手上的乾坤戒處。

  “唰!”

  夜風從殿門外吹進來,祖師殿中卻已經空無一人。

  地球,唐國上河市郊區伏牛山中,一個身影踉蹌著雙腳落地,正是當初陳峰消失的地方。

  哈哈哈哈………

  我陳峰又回來啦!

  急忙查看了一下自身有沒有缺少什麽零件,陳峰對霧乾真人所說的通道規則改變嗤之以鼻,爺爺我這不是完好無損麽,老家夥看來是嚇唬我的。

  不過誠如霧乾真人所說,地球靈力果然稀薄到無法修煉。

  陳峰甚至都能感覺到,自身氣海靈力甚至在不斷往天地之間擴散,以這個速度,還有自己的靈力儲備,不出三天靈力必然耗盡,到時候不知道還能不能激發乾坤戒,這是個嚴重的問題啊。

  陳峰把這個問題狠狠記在心裏。

  大致計算了一下激發乾坤戒的靈力消耗,以自己練氣一層的修為,靈力充沛的情況下激發五次不成問題。

  他在原地又重新試著激發了一次,安全的回到了霧乾門的祖師殿中,等靈力吸收滿,又重新傳送回了伏牛山。

  此時已經半夜。

  站在伏牛山的半山腰,陳峰可以看到魔都不夜城“上河市”的輝煌燈火。

  半山腰吹了會冷風,陳峰撓了撓頭,還是先想辦法解決溫飽問題吧。

  他抹黑一路回到了自己上河的出租屋。修煉後身體素質果然不可同日而語,一路行來雖然沒有調動靈力使用任何五帝真經中的術法,他竟然絲毫沒有感覺到累。以他以前死宅男的身體素質,走兩步都要喘半天的。

  進來小區,他摸到出租屋門前,使用鑰匙靜悄悄打開房門,房間裏一切如舊,難道房東死肥婆沒有報警?

  把已經沒電的手機插上充電器,陳峰在屋裏打了會瞌睡,一直等到外麵已經淩晨,街道上開始逐漸稀稀拉拉出現人影。

  陳峰在滿是汙垢的洗手間最後洗了把臉,拿上手機和錢包,悄悄的出了出租屋。

  站在樓道裏,他靜靜的一動不動待了一會,把鑰匙輕輕掛在了門把手上,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