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硬闖
作者:孫默默      更新:2020-05-16 08:10      字數:4110
  小竇氏微微一笑,“老爺做什麽,妾身都支持。隻是妾身有些奇怪,到底誰對打了廷進,莫不是廷進得罪了什麽人,等他醒來,妾身得好好的盤問盤問了。”顧明瑞微不可及的哼了聲,算是認同小竇氏的決定。

  突然小竇氏想到什麽,問道“老爺,妾身聽聞二哥有可能要成為刑部尚書,你聽說了嗎?”連小竇氏都能打探到消息,顧明瑞何嚐不知道,默默的點點頭。他是定北侯府的嫡子,顧明興不過是個姨娘所生的庶子,現在居然快要成為刑部尚書,比他的官職要高,他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快。

  知曉顧明瑞不高興,小竇氏便不再過問了。福安郡主冷冷的看著程勳“你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很可笑嗎?子墨現在成婚了,根本不需要你這個父親,在他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何處?你在程子硯的身邊,是他的好父親,現如今你想將程子硯送回老宅,哪有那麽好的事,程勳,你休想將天底下所有的好事都給占全了。

  從那一日,你將程子硯抱回來開始,我們母子倆跟你就再無瓜葛,稱呼你為父親,那是對你最後的尊重,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在繼續糾纏子墨。”她真的想仰頭哈哈大笑,有些話從程勳嘴裏說出來,特別好笑。

  她至今都還記得,她剛生下程子墨不久,程勳突然有一日抱著程子硯回來,說是他在外麵的私生子,在她逼問之下,才知曉程勳在外麵早就有女人,不過那個女人難產死了,程勳一個人在外無法照顧好程子硯,才將他抱回府上。從那一刻開始,福安郡主就在心底暗自發誓,此生絕對不會再原諒程勳,更不會讓程子硯跟他親近。

  麵對程勳主動示好,福安郡主不可能忘記曾經程勳帶給她的痛苦,乖乖的接受他的建議。程勳來的時候,就有心理準備,福安郡主一時之間不可能接受他,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他深呼吸一口氣,沉聲道“福安,我知道你有怨恨,我不怪你,這都是我自作自受。”

  “既然知道自作自受,那你還不趕緊從我麵前消失。”福安郡主一記狠厲的目光瞪過去,恨不得現在就能讓程勳離開。程勳看著氣憤的福安郡主,深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得徐徐圖之。隨後他便抬腳轉身離開,臨走前留下一句話,“我還會再來的。”她早就心如止水,程勳又何苦要來打攪他們母子倆的平靜生活。

  秦嬤嬤急衝衝的跑過去,正好跟出門口的程勳轉上,她根本顧不上跟程勳打招呼,跑進屋在福安郡主耳邊嘀咕,不知道她說什麽,隻見福安郡主臉色唰的白了。程勳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該不會出什麽事了,他趕緊跑回去,逼問秦嬤嬤,才得知程子墨失蹤了,有起碼五日府上的小人們沒看到他了。

  程子墨失蹤了,顧廷菲肯定知曉,程勳立刻安慰道“秦嬤嬤,你在這陪著郡主,我去問問廷菲。”“站住,我們母子的事不需要你插手,你滾到程子硯身邊去!”福安郡主強撐著身子被秦嬤嬤攙扶起來,嚴肅的拒絕了程勳。程勳知道她在氣頭上,不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淡淡道“等找到子墨,我會自行離開,不用你趕。”

  福安郡主的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不起任何作用,沒辦法,福安郡主隻能任由著他去,而自己而是由秦嬤嬤攙扶著上了馬車。福安郡主跟程勳一前一後到了大廳,見到了顧廷菲,顧廷菲實在詫異,不曾想到他們倆這般有默契。“顧廷菲,你別在這假惺惺的,快說子墨去哪裏了?”福安郡主可沒空跟顧廷菲瞎扯。程勳遞給她的眼神被直接無視了。

  程勳卷起手放在唇邊輕咳了兩聲“廷菲,你別見外,郡主就是太擔心子墨了。”話音剛落下,福安郡主朝他瞪了一眼,不用他插嘴。顧廷菲嘴角微微犯抽,她也沒有程子墨的下落,說出去他們兩人相信嗎?算了,不管怎麽樣,她就是不知道,不管相不相信,都一眼。顧廷菲直搖頭“我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

  “怎麽可能,顧廷菲,你別想騙我們,現在既然我們能知道子墨不在府上,其他人很快也會知曉,你別以為能瞞過所有的人,莫不是你們夫妻倆商量好的。你快些告訴我,子墨到底在哪裏,去做什麽了?你要是不說清楚,我是不會離開的!程勳,我不用你管,你少插手我們的事!”福安郡主對著顧廷菲一通嗬斥。程勳對著顧廷菲無奈的聳聳肩,他實在是勸不住福安郡主。

  顧廷菲投以微笑,福安郡主脾氣她清楚的很,不會見外的。“程勳,我都說了,讓你不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你怎麽就不聽!”福安郡主感覺到有人拉扯她的手臂,看都沒看一眼,就嗬斥程勳。站在一旁的程勳表示很無奈,“郡主,你回頭好好看看,是誰拉著你的,不要胡亂的說我。”那就不是程勳了,怎麽可能?

  一轉頭,是程子墨,不知道他何時回來了,福安郡主眼中閃過一絲喜悅,不過很快被遮掩住了,她狠厲的看著程子墨“都多大了,還不知曉分寸,對母親沒大沒小。”“母親,消消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我就是出去有些小事,沒想到讓父親、母親這般操心,是子墨的不是,子墨再次給你們道歉。”程子墨如沐春風的俯身作揖,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的不愉快。

  可顧廷菲總覺得這並不是程子墨真實的想法,誰都不喜歡父母關心自己。程子墨同樣如此,隻是可能福安郡主太過嚴肅了。福安郡主扯了扯唇角“既然你回來了,那我該走了。”臨走前,不動聲色的看了顧廷菲一眼。

  程勳沒有跟著福安郡主一同離開,他還有些話想單獨跟程子墨說,可惜程子墨沒給他機會,徑直的跨著大步離開了。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程勳無奈的歎口氣,程子墨的脾氣跟福安郡主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一樣的固執,讓人頭疼。

  顧廷菲微微笑著“父親,回頭我好好勸勸子墨。”程子墨走了,他似乎也沒有留下的理由了,很快寒暄兩句便走了。顧廷菲剛走到書房門口,就被明覺張開手臂攔住了“夫人,侯爺吩咐了,任何人不許進去打攪。”他們隻是執行人,程子墨的吩咐,他們必須要認真執行,否則到頭來受罪的可是他們了。

  希望顧廷菲能理解他們的難處,不要執意闖進去。

  春珠下意識的想替顧廷菲說話,被她攔住了,並且搖頭止住了,“好,我不為難你們,你替我告訴程子墨,我還會再來找他的!”等她回去用完膳,再來等,她就不相信程子墨一直不肯見她。

  馬成崗低聲在顧廷菲耳邊嘀咕“夫人,刑部尚書的人選定下來了,朝廷剛下的文書,讓顧明興做新一任的刑部尚書。”他隻是負責把這些消息告訴顧廷菲。顧明興成了刑部尚書,顧廷菲眯著眼,這麽快,她還沒來得及思考,這件事就成了事實。

  太後笑眯眯的對著霍光義舉杯“哥哥,你真是好寂寞,哀家自歎不如。”“太後,您謬讚了,這一切都是微臣的本分,應該為太後分憂。”說完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對他來說,替太後辦事,讓太後安穩的在太後的寶座上坐下去,對他和整個霍家而言,都是一件幸事。

  倘若有一日太後不在了,沒她這棵大樹保護著,那麽霍家的滅亡之日就要來了。在此之前,他得做好一切準備應付這種局麵。

  劉氏一襲素腰的妖豔紫細紗襯底的席地長裙,裙角的邊上用銀色的閃線層層疊疊的繡上了九朵曼陀羅花,在一片紫色中顯得格外注目,裙領由兩條銀色織錦細帶交叉掛頸的樣子。外襯一條較寬的雲紋銀白長綢帶環繞在瑩白的臂間,精巧動人的鎖骨不偏不倚的露了出來。如絲綢般的秀發隨意披散在身後,用由紫白水晶珠穿起的珠鏈輕輕環繞著如墨般的青絲。

  兩縷豔紫色的秀發獨留在外。幾片像小拇指大小薄如蟬翼的淡紫小片斜貼在了左眼的下方,閃動著隱隱光華,身旁配以香囊,內裝以麝香四溢,身係軟煙羅,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眉不畫而橫翠,唇不點而含丹。膚如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見到顧明興推門進來,劉氏當下朝他撲過去“老爺,你可回來了,讓妾身好等。”她不知道有多高興,終於熬到這一天了,顧明興成為了刑部尚書,就能壓倒顧明瑞,定北侯又如何,還不是隻有虛名,而手中沒有權勢。顧明興哈哈大笑,繼而伸手挑起劉氏的細嫩光滑的下巴,低聲道“夫人,你今日真是漂亮。”

  劉氏羞澀的低下頭,把頭埋進顧明興的懷裏,道“老爺,這是妾身為老爺準備的。”俗話說,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現如今顧明興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她出去見其他的夫人,也倍有麵子,能被眾人誇讚,抬舉,那種飄飄然的感覺實在太棒了,對她來說,是前所未有的高興。

  顧明興成了刑部尚書,對於顧廷露來說,也是一件好事,顧廷露是湛王側妃,憑著顧明興在朝中的權勢,相信假以時日,必定能讓顧廷露成為湛王正妃。劉氏對此特別有信心,兩眼散發光芒的劉氏在此刻變得很迷人,讓顧明興忍不住吞咽了兩口,隨手將她打橫抱起,劉氏下意識的叫了聲,繼而伸手玉臂勾著顧明興的脖子,夫妻倆好不親昵,這一夜夫妻倆睡的很安穩。

  相比而言,顧廷菲就比較痛苦了,她一直在書房外等著,明覺有程子墨的吩咐,所以不能讓顧廷菲進去,她不怪明覺,他是執行主子的命令。

  春珠輕輕拉扯顧廷菲的衣袖,看了一眼天色“夫人,我們還是快些回去了,太熱了,您快擦擦汗吧!”

  程子墨真實鐵石心腸,怎麽就不願意見顧廷菲,真不知道他在固執什麽,顧廷菲可沒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

  顧廷菲和程子墨的事,他們倆在計較什麽,春珠當然不會懂了。顧廷菲搖搖頭“春珠,我沒事,不覺得熱,要不然你先回去吧!”“不行,夫人,奴婢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奴婢陪著你一起等,奴婢就不相信了,小侯爺還能一直不出來。”春珠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保證,顧廷菲微微一笑。

  這話說的沒錯,程子墨早晚會出來。顧廷菲心頭總有些不好的預感,莫不是出什麽事了,才使得程子墨不肯見她。權衡之下,顧廷菲讓春珠回去將馬成崗等院子的小廝帶過來,讓他們帶著家夥來。雖說春珠不明白顧廷菲的深意,可她還是乖乖的聽話去叫人了。

  等馬成崗一行人到了之後,守在書房門口的侍衛你看我,我看你,從各自的眼神中看到不解和恐懼。顧廷菲這是要做什麽,莫不是想硬闖進去。可程子墨有言在先,不能讓顧廷菲進去,這可真是為難他們。

  顧廷菲冷聲道“程子墨,你若是再不出來,我可要帶人闖進去了。”馬成崗見狀,會意的帶著小廝吆喝起來。就不相信,書房內的程子墨還能冷靜,無動於衷。今日顧廷菲勢必要見到程子墨,顧廷進騙錢的事還得告訴他,讓他往後不要再聽信顧廷進的話。

  那對夫妻倆就是沒心肝的,想騙錢而已,貪圖享樂,而不去通過自己勤勞的雙手去獲得想要的生活,總是依靠別人,能靠一次,不可能依靠一輩子。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還是靠自己最實在,永遠不會背叛自己。顧廷菲笑著聽著書房內傳來程子墨熟悉清冽的聲音,讓她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