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四大喜之【他鄉遇故知】
作者:醉飲春秋      更新:2020-06-14 19:55      字數:2258
  由於今日三人各自有事情要忙,便說定了晚上一起喝酒,而後各自離開。

  吃過早飯將眾人喊了過來,應彥羨吩咐各自事情。

  “李二留守驛館,如果有人來召就差人去通知我。”應彥羨道。

  此番來汴梁,應彥羨除了要稟告定州大戰詳細經過,另外,他還要詳查誣陷自己科舉舞弊一案事情。

  猶記得,那一年,不得功名誓不還鄉。

  躊躇滿誌出了青州,來到汴梁,最終卻落得個科舉舞弊罪名被發配定州邊軍。

  當年的翰林學士楊林這條線索卻是斷掉了,聽聞楊林被罷官不久後就病逝,也算一可憐人。

  一樁冤案,足以毀掉許多人的一輩子。

  應彥羨帶著孔四海、齊小鳴和杜忠三人出了驛館,留下李二等人在驛館內等著。

  說起來,汴梁城是很大很大的,可是,在應彥羨眼中看來,汴梁城又很小很小。

  它隻是簡單的分為內城和外城,內城便是皇城,大宋朝皇帝的住所,外城便是居住在汴梁百姓的活動地方。

  城深牆高,裏頭的繁華舉世罕見。

  要知道,就算這個時候,大宋朝的GDP就已經占到了整個世界的三分之一。

  東方之雄獅,不是說說而已,更要有實力作證。

  數千年老祖宗積累下來的智慧,足以後人立足在這個世界上。

  自軍卒驛館出來,沿著蔡河走去,時值陽春三月,種植在河岸兩端的柳樹發了芽冒了葉,暖風一吹,便各自爭相搖曳。

  褪去軍服的應彥羨走在鋪著青石板的小路上,腳步聲都是清脆舒服的。

  有人悠閑的躺在草地上曬著太陽,有人駕著馬車準備出城踏青,有人在河中劃著船比劃著這一幅好春景。

  再晚個幾十年,就會有一個叫張擇端的年輕人繪畫出一副後世人傳頌的《清明上河圖》,將宋朝盛景傳於後世人觀看。

  可惜,應彥羨是沒那麽好的筆力,不然,耗費個數日時間,咱也比劃著畫上幾幅畫,說不定還能夠傳下去當做傳家寶。

  驅逐了自己心頭那種不切實際的念頭,應彥羨麵前出現一條寬敞的大街。

  齊小鳴卻是懷念道:“你們看,這裏就是禦街。”

  禦街是東京城南北中軸線上的一條通關大道,它從皇宮正門宣德門起,向南經過內城朱雀門,直至外城南薰門止,長達十餘裏。

  同時,這條禦街也是皇帝祭祖、舉行南郊大禮和出宮遊幸而往返經過的主要道路。

  也被稱其為禦路、天街或是端禮街。

  這條禦街也見證著大宋朝的興衰成敗曆史,可謂是曆史的見證者。

  倘若應彥羨記憶沒有出現偏差的話,不遠處便是國子監了,昨日打了國子監眾士子的臉,今日,如果他們給機會,再打一次也無妨。

  還未過國子監,齊小鳴邊喊道:“都頭你看。”

  應彥羨他們見得一道熟悉身影,便是昨日樞密院門口的國子監士子連飛維。

  “嘿,原來是這小子。”孔四海大有擼起袖子往上幹的一股勁頭。

  應彥羨道:“不急,我們跟上去看看。”

  昨日,應彥羨就覺得此人有古怪,對於自己科舉舞弊案知道的甚細。

  今日應彥羨隻是來這裏碰碰運氣,不料,卻撞了個正著。

  一路跟著連飛維來到一座酒樓,隻見他踏進酒樓就不見了蹤跡。

  既然已經跟到了這裏,不進去看一看豈不是白費了一番功夫。

  故,應彥羨他們也踏進了這座酒樓。

  四處找尋一番,應彥羨沒有尋得連飛維,卻遇著了一個老熟人。

  “應兄。”

  “曾兄。”

  應彥羨與這位同鄉之人曾士林碰了個迎麵。

  當年,應彥羨便是與著曾士林結伴趕至汴梁參加科舉考試,不過後來發生那檔子事,兩人便斷了聯係。

  時至今日,再度重相逢,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曾士林滿目歡喜,對著應彥羨道:“應兄,你怎麽會在這裏?”

  應彥羨道:“此事說來話長,不過,某觀曾兄,可是紅光滿麵,富態的緊。”

  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

  而今日,卻是兩人四大喜之一的他鄉遇故知。

  曾士林擺手,哪裏來的紅光滿麵,不過是整個人油膩了些許罷了。

  不過,今日既然遇上了,那就必須要一醉方休。

  曾士林熱情的將應彥羨拉了下來,告訴他說:“今日,難得遇上,應兄,我便做東,在這裏吃喝一頓。”

  應彥羨想要推諉,畢竟今日是來辦正事的,可是,曾士林太過熱情。

  酒桌之上,曾士林將這一年多來的事情傾心告知了應彥羨。

  “自從做了國子監掌印,本以為能夠施展心中抱負,卻不料舉步維艱,白費了一身所學。”曾士林訴苦道。

  國子監士子大都是高官富家子弟,家中大都背景深厚,打罵皆不得。

  曾士林做的這個國子監掌印那是沒滋沒味,枯乏得很。

  就像今日,點卯上班之後,便可以出來辦些自己的事情。

  曾士林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

  聽罷曾士林的抱怨,應彥羨卻覺得處處美好。

  “奧,怪我怪我,光顧著傾吐自己的苦楚,卻忘記關懷應兄你的遭遇。”曾士林突然道。

  當年,應彥羨遭遇了科舉舞弊一案,曾士林必定是知曉的。

  曾士林問道:“當年,應兄你怎會在如此重要的科舉考試中舞弊呢?”

  應彥羨看著曾士林,道:“曾兄,如果我說當年,我並沒有舞弊呢?你會怎樣想?”

  曾士林思索片刻,道:“應兄,你的才學我們那些人都曉得,說你舞弊,我是有點不信。”

  要說一個學識水平四上八下的士子舞弊,那倒也罷了,可是,類似應彥羨這般神童般的人物,說他舞弊誰信呐。

  可是當年,偏偏就是有人信以為真了。

  最後,還剝奪了應彥羨等數人的功名,而後發配邊關。

  應彥羨喝了杯酒水,直覺得嘴中苦澀。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誰也奈何不得,應兄,你應該看開一些。”曾士林勸慰道。

  應彥羨可以看得開,也可以放得下,但得查清此事之後,不然,這等冤枉罪,他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