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老子是整個定州城的英雄
作者:醉飲春秋      更新:2020-06-09 17:46      字數:2246
  誒。

  應彥羨看著聲討自己的眾士子歎口氣,一群熱血年輕人,被人三言兩語就騙來做了炮灰。

  看來,自己有著責任要將他們帶回到正道中。

  傳道授業解惑,吾自當仁不讓也。

  有著幾分醉意的應彥羨歎息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哈哈哈……

  作完此首詩詞,應彥羨再也不理會這些沽名釣譽之人,徑自坐下吃吃喝喝。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眼前這些謾罵自己的士子,牛羊不如耳。

  既如此,他自己又何必太過在意,不若吃飽肚子來的實在。

  而就在應彥羨作完這首詩詞後,整個場麵一時間再次安靜了下來。

  誰都未想到,一名邊軍莽漢竟然屢屢出口成章,在他們的一眾聲討下,打了一個漂亮的反擊戰。

  沙場,吾可殺敵,辯場,吾亦可殺敵與無形。

  範純仁的心被應彥羨徹底吊了起來,難受得緊,隻是極斷的時間內,此人就連續做出如此大作。

  奇才,果真是奇才。

  到了現在,範純仁竟然不得不再次感歎歐陽修的觀人之術,太準了。

  難怪父親生前常說,歐陽修,吾師也。

  試問,這樣的人,誰又敢不服氣呢?

  而站在門口的富弼倒是反複誦讀應彥羨這句話。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頃刻後,富弼不由得笑出口,此人,妙人也。

  宋人重文采,文采上好自然就會得到另眼相待。

  恰巧的是,應彥羨此刻表現出的文采極佳,嘴皮動兩下,便懟的一眾號稱青年才俊的汴梁士子無話可說。

  動手?你們一群人都幹不過人家一個。

  動嘴?嗬嗬。

  處處處於下風口的汴梁一眾士子心慌了,今日,他們是來博得名聲的,可是,怎地就到了這般境地。

  他們的踩腳石反而跳到了他們頭上節節高,而他們反而成了別人的踩腳石。

  不對不對,這種情況他們不能夠忍受。

  唰。

  人未出,折扇先至。

  “小生國子監沈河。”一油頭小生走了出來,也算的上一表人才。

  唰的合上折扇,頗有一番風采,讓人叫好。

  應彥羨看著這個走出的士子,嘟囔道:“國子監是個什麽玩意兒。”

  嘎。

  這就很讓人尷尬了,合著,這人壓根不知道國子監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不由得,眾人又看向暈倒在地的可憐人張倫中,怪不得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可能此等莽漢連禦史是個什麽官職都不明白。

  接著眾人又是為張倫中默哀一秒鍾。

  沈河愕然過後立刻解釋說:“國子監是大宋朝官學最高學院,天下讀書人可不知宰相是誰人,卻必知道國子監的名頭。”

  聽到這話,應彥羨直接問道:“那我問你,當朝宰相是誰?”

  沈河聽後大驚,理清其中頭緒後立馬跳腳大罵:“應彥羨,你休要誣陷與某,當朝宰相乃是韓琦韓相公,誰人不曉,誰人不知。”

  應彥羨嗬嗬一笑,可惜了,就這麽一個小坑都不跳進去待一會兒。

  “國子監原來就是一所學院,明白了,多謝賢弟為我解惑。”應彥羨笑著道。

  聽到這話,沈河猶如被踩到尾巴的狐狸,立刻跳了起來。

  “去去去,某不是你賢弟,咱們倆扯不上關係,莫要攀親戚。”沈河聰慧道。

  卻不知,沈河已經被應彥羨牽著鼻子走了好一會兒了。

  範純仁搖搖頭,真是不知道這等蠢貨是怎麽進的國子監,腦袋愚不可及。

  對於國子監,應彥羨又怎會不曉得,他可是當年考中過進士的牛人。

  這些士子,不過多的了解此人就一股腦的衝過來辱罵挑釁,簡直就是自找死路。

  對此,範純仁已經無力吐槽。

  沈河終於找回了正點,他不再等應彥羨先發製人,而是直接開口問道:“應彥羨,你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也好,你說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也罷,可知,你已成了大宋朝的罪人?”

  “不知。”

  應彥羨覺得酒壇子太重,想要換碗來喝酒,可是,用酒碗又體現不出自己無敵的氣勢。

  最後,嘭的一聲將酒壇子擺放在桌子上。

  “來來來,你們誰要欲與某比拚一番,那就先喝上三大碗酒水,否則,哪裏來滾回哪裏去。”

  媽的,真當老子是泥人啊,隨便出來一個人就要和自己比拚辯論一番。

  你們設了規矩,老子也得立下一個規矩,那就是喝酒,不能喝的人趁早滾蛋。

  沈河也來了氣勢,自己給自己倒滿三大碗酒水,然後一飲而盡。

  “好,不愧為我國子監門生。”

  “沈兄大量,改日某做東魁花樓,擺宴招待沈兄。”

  “沈河長我國子監臉麵,大讚。”

  “此人想用喝酒嚇退我等,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

  沈河自然心下歡喜,終於在國子監博出了一點名堂來,這也讓他更加的有了勁頭,誓要將應彥羨打壓下去。

  且不管其他人如何去說,應彥羨看著沈河,問:“在定州城,我,應彥羨,殺了數不清的敵兵,是定州城百姓的英雄,你,沈河,又是何人的英雄?”

  罪人?應彥羨絕不對認可。

  沈河想了一會兒,說:“我沈河是家中父親母親的英雄,還將會是國子監的英雄。”

  應彥羨搖頭。

  這沈河卻是投機取巧了,哪個兒子不是父母雙親的英雄?

  “那某且問你,你殺孽深重,又鑄京觀傷了天和,將人的性命至於鴻毛所輕,又該當何罪?”沈河直指核心問題。

  待到沈河問出這個問題,眾人才紛紛想起,這次,他們來此的目的就是要論此事。

  可是,中間怎會陡生如此之多的變故。

  一度讓他們處於劣勢,簡直可惡啊。

  眾人望向應彥羨的眼光中含有無限憤怒。

  而這次,應彥羨沒有閃躲,一開始他不正麵回答這個問題,就是因為時機未到,時機到了,天王老子也阻止不了他的一腔怒意。

  恰恰,此時此刻就是他要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