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臥槽,失策了
作者:醉飲春秋      更新:2020-05-22 17:58      字數:2305
  這一戰,殺的痛快。

  等到廝殺結束,應彥羨他才發現自己全身已脫力,雙手連刀都無法握住,要不是布條的緊綁,恐怕他早就……

  孔四海倒是自在,肩扛著一柄長刀比他娘的土匪還土匪,咧著嘴爽朗大笑著,讓人恨不得揪下來他兩嘬胡子下來。

  “呸,就憑這點能耐還敢暗中襲殺咱們,現在倒是知道裝孫子了。”孔四海道。

  應彥羨拿來一個水壺,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解下已被血水浸透了的布條,身體的疲憊感才好些。

  “李二。”

  “在。”李二跑過來,“都頭。”

  應彥羨對著李二吩咐道:“趕快清查一遍戰場,受傷的士兵盡快救治,一應的繳獲也都歸納一番。”

  要不是出了這檔子事情,應彥羨他們早就快馬加鞭趕到定州城吃酒去了。

  李二對於做此事早就了熟於心,應下帶著齊小鳴忙去統計。

  嵬名立倒是老實,就算應彥羨沒派人盯著他,他也沒心思逃路,沒辦法,橫山這裏的路他不熟,跑都沒方向,還有可能成為山中野獸的腹中餐。

  反倒,待在宋軍這裏是最安全的選擇。

  等到應彥羨空閑下來,揮揮手,將嵬名立喊道自己身前。

  嵬名立笑著問:“將軍,有何吩咐?”

  應彥羨指了指遼人屍首,問:“你是西夏國使者,這些遼人怎麽會混跡在你們西夏國使團中?”

  嘎。

  嵬名立心中咯噔一聲,他隻是知道遼人麵見過西夏國主,然後國主就將這些遼人塞到了使者團裏麵。

  “將軍,此事,小人真是不知呀。”

  嵬名立立馬哭喊,他真怕這宋將一個不開心就宰了自己,沒見著,自己的使者團都被此人殺盡了。

  再者一說,遼人說是替使者團探路,最後反倒是引來的這麽一幫子宋人殺神,不光害死了遼人他們自己,還連累了自己的使者團。

  嵬名立自己打心底裏麵都恨透了這幾個遼人,別說自己麵前的這個宋將了。

  “若不是這幫天殺的遼人,我們豈敢招惹將軍?還望將軍明察。”嵬名立趕忙將事由說明,省得被問。

  孔四海瞪大眼睛,對於這麽慫的人,他還真是頭一次遇著,好歹也讓咱表現一下家傳逼問手法。

  應彥羨覺得嵬名立此人應當也不知所多,不著急,一路前往定州城,路上慢慢問。

  等到李二清理完戰場,問:“都頭,這些敵兵屍體怎麽辦?”

  嵬名立也看著應彥羨,不知這宋將會怎麽處理。

  應彥羨隨口道:“山中老虎餓狼多得很,這些牲畜會替我們解決這些問題,不過,在此之前嘛,首級拿回定州城請功,屍體嘛,鑄京觀。”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會變得順理成章,何況,這次有遼人參與其中。

  嗝。

  嵬名立聽到京觀二字不由自主的打出一個嗝來,然後又趕忙捂住自己這該死的嘴。

  京觀可是由死屍壘積而成,誰人不怵?

  可是眼前這宋將一句話就要鑄一座京觀,實在是太過駭人,真是不知,愚蠢的遼人怎麽會招惹這般狠人。

  李二抱拳應命,鑄京觀這活,不光他喜歡,孔四海更是歡跳著搶活幹。

  “李二,你可別跟我搶,這鑄京觀的活,咱來做。”

  ……

  嵬名立看著鑄京觀就像吃了催情春藥一般激動的宋兵,他終於知道為何這些宋兵個個猶如殺神一般了。

  硬著膽氣,嵬名立對著應彥羨問道:“敢問將軍……名諱?”

  “定遠軍,應彥羨。”

  應彥羨從未想過遮掩自己的身份,告知西夏使者嵬名立未嚐不可。

  颼颼。

  嵬名立終於徹底明悟,原來此人就是定遠軍應彥羨,傳聞,定州城那座京觀也是此人手筆,而今日,自己的使者團又給了他一次鑄京觀的機會。

  咦,不對。

  嵬名立心中產生諸多問號,此番他作為西夏國使者入宋,目的即是取回京觀上西夏大將李旦的首級。

  時至今日,李旦將軍的首級還未取回,自己使者團副將的首級又被堆積在了這座小小京觀的頂上。

  嵬名立苦笑。

  “原來將軍就是應彥羨,是小人眼拙了。”嵬名立不得歎息人生無常。

  應彥羨哦了一聲,問:“聽你這般說法,我的名諱已經傳到你們西夏人耳中?”

  嵬名立當即說了此番定州城宋軍鑄了他們西夏軍京觀一事,國主當殿大怒,說要派大軍討伐大宋朝。

  當然,這件事中被提及最多的便是定遠軍都頭應彥羨,因為,鑄京觀主意就是他出的,這事也是他做的。

  可以說,應彥羨在西夏國出了名,不過這名有點招人恨。

  聽罷,應彥羨卻是哈哈大笑,搞得嵬名立以及麾下孔四海等人不明所以。

  “小鳴,你說咱都頭是不是瘋了?被人罵還能這麽高興,要擱我身上,早就罵起來了。”孔四海道。

  齊小鳴知道孔四海就是粗人一個,大道理不懂,可是卻很聽從都頭應彥羨的話,用他的話來說,都頭是他的貴人。

  齊小鳴回答說道:“我應該明白一點,咱們都頭非常人能比,咱們跟著笑就是了。”

  哈哈哈……

  孔四海開口一笑全場安靜,紛紛看著驚天笑聲般的孔四海。

  嘭哧。

  李二過來給到孔四海一腳底板子,罵罵咧咧道:“你他娘的,老子們沒叫敵兵砍死,差點被你笑死。”

  孔四海擦擦身上的腳印子,他怒氣衝衝問道:“齊小鳴,你個鱉玩意兒,你說笑咱就笑了,你咋就不笑呢?”

  齊小鳴早就躲到一旁幫著人鑄京觀去了,哪裏還見他人影。

  應彥羨笑罷對著嵬名立道:“早知道鑄個破京觀能夠在你們西夏國出大名,某早該如此,而不是等到現在,臥槽,失策了呀。”

  嵬名立除了那句臥槽沒聽大明白,別的倒是懂了,就是覺得應彥羨這名宋將腦袋是不是有些問題。

  誒,將軍,你這可是罵名,多少人都恨不得取你性命去國主麵前邀功。

  應彥羨看著懵懂的嵬名立,他對著嵬名立道:“算了,說了你也不懂,懂了你也做不來,就算你勉強做來也起不到這效果。”

  嵬名立當即石化,他的思維著實是跟不上應彥羨的速度,他現在滿腦袋隻有一個想法:瘋子。

  也著實是這般,隻有瘋子才能夠想到會鑄京觀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