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淩天揚一向是畏懼官府的。

  尤其是大官，像是皇城司前行官這種人，淩天揚十個膽子也不敢自作主張的把人給綁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石小凡的授意，就連曹小梅也被蒙在鼓裏，她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問道：“二舅，你綁票原來是小凡哥哥的主意，你、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這個，小梅啊，不是我不肯告訴你。”

  淩天揚有些尷尬起來，他有些忸怩的說道：“你呢心裏藏不住事，我怕告訴了你會露餡。”

  曹小梅開始還有些奇怪，二舅什麽時候這麽大膽子了。

  但他已經把兩個前行官綁了，這才告訴自己。

  心思單純的曹小梅也沒有多想，就跟著一起把人押了回來。

  隻是，來時的路上淩天揚確實膨脹了。

  他不該在鹹平縣多所逗留的，差點被唐河他們把這倆重要的疑犯救走。

  石小凡哈哈大笑：“文良心，即便是你不肯說，你以為你的那些手下就不肯招供了麽，是不是，葉馬楓。”

  葉馬楓三個字一出口，文良心臉色大變，眼神驚恐起來。

  他震驚的看著石小凡，隱隱有些發抖……其實石小凡自第一次見麵，就對這個文良心上了心。

  他爹石元孫表字善良，石善良。

  而文良心居然名字叫良心，這讓石小凡有些不爽。

  隨便言談了幾句，沒想到發現文良心這個人粗鄙不堪，涉及官場上還有學問上的的一些事的時候言語躲閃。

  石小凡就大為奇怪，一個堂堂的縣令，怎麽會如此粗陋，他是怎麽考中進士的。

  既然對他上了心，石小凡就多留了個心眼。

  而金蛋呢，在長生庫門口把發現車夫蹊蹺的事告訴了石小凡以後，石小凡就帶著狗腿子把車夫給抓了。

  車夫叫寇梁富，他馬車上的贓物正是凶殺案死者身上的。

  這些人是一個嚴密的組織，他們在外縣殺了人，然後把贓物異地銷贓。

  比如，把祥符縣的贓物弄到雍丘縣的長生庫銷贓，再把雍丘縣的贓物弄到祥符縣去銷贓。

  他們一般都會選擇長生庫銷贓，因為大多數長生庫都會收一些明知道來曆不明卻價格低廉的貨物。

  其實寇梁富早就落在了石小凡手裏，隻是石小凡一直密而不發，外人都不知道罷了。

  寇梁富的馬車上刀痕累累，這些都是作案留下來的痕跡。

  有的地方，還有死者們的血跡。

  在這個交通閉塞，信息都不通暢的時代，殺人劫財後異地很容易銷贓。

  而且也很難查，石小凡用了大理寺慣用的幾道酷刑。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寇梁富當即招工了，他招供出皇城司的前行官尹元忠和仇蒙收了他們的好處。

  這也是為什麽皇城司查了這麽久，一十九起凶殺案都沒有絲毫頭緒的原因之一。

  為此，葉青被撤職，東京城人心惶惶。

  案子破的很快，長生庫的卜不同他們相繼落網，還有殺死蕭靈兒繼母的刀疤臉他們，在和寇梁富接頭的時候也被一網打盡。

  石小凡逼迫寇梁富，使計聯係上了刀疤臉他們。

  在接頭的時候把眾人全部抓了，緊接著就是嚴刑拷打了。

  拷問之下，幕後黑手文良心終於露出了水麵。

  而段成在衙門發現和文良心交往的黑衣人，其實就是刀疤臉他們。

  至於文良心的真實身份，讓石小凡更是吃驚。

  他竟然不是縣令，是個馬匪頭子。

  沒錯，他一直懷疑的假縣令猜對了。

  這個人真名不叫文良心，他叫葉馬楓。

  葉馬楓是關中一代有名的土匪，多年前在數次官府的圍剿之下銷聲匿跡。

  後來沒想到此人竟然出現在了京城，他帶著刀疤臉他們殺人越貨。

  而即將上京赴任的文良心，就成了他們的刀下鬼。

  真正的文良心其實是個好官，人如其名，他也是個有良心的人。

  可惜，他在上任的途中遇到了葉馬楓等人。

  葉馬楓攔路搶劫，一刀把真正的文良心給殺了。

  殺死之後，他們才發現這人的真實身份。

  當葉馬楓殺了文良心，在這人身上搜了不到十兩銀子。

  葉馬楓吐了口痰，罵道：“原來是個窮鬼，白費了老子一番功夫。”

  葉馬楓是眾人的大哥，二當家刀疤臉從文良心身上搜出一封加蓋了官印的文書。

  那是一份委任令，委任文良心為雍丘縣縣令。

  殺了一個堂堂縣令，眾人心中有些懼怕起來。

  攔路搶劫，殺人越貨他們輕車熟路。

  可是殺了一個即將上任的縣令，這鬧得有點大。

  不隻是誰無意中說了一句：“大哥，這縣令長得和你有點像。”

  然後刀疤臉他們一看，還真是有幾分想象。

  突然惡向膽邊生的葉馬楓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冒充文良心，他去雍丘縣上任。

  當葉馬楓把自己想當縣令的想法一說，刀疤臉他們是由震驚再到歡喜。

  大哥當了縣令，那這雍丘縣不就是咱們自己的了麽。

  反正雍丘縣沒人見過文良心的麵目，有了委任令，大哥說是縣令那就是縣令。

  隻是讓文良心始料未及的是，他到了雍丘縣會遇到一個駙馬爺。

  這讓文良心魂飛膽喪，他生怕石小凡認識真正的文良心。

  還好，這駙馬爺似乎也是個不學無術的混蛋。

  葉馬楓小心翼翼，拚命巴結。

  殊不知，他早就引起了石小凡的懷疑。

  其實葉馬楓似乎也感覺出一絲異樣，他吩咐刀疤臉他們不可再輕舉妄動。

  讓他們趕緊離開雍丘縣，去暫避一下風頭。

  路上，刀疤臉他們惡性難改，殺了蕭靈兒的繼母。

  這件案子石小凡給破了，葉馬楓一行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此案在民間流傳甚廣，直到後來有說書人把這件案子編成了故事。

  再後來，故事慢慢流傳，成為各種版本。

  其中有一個版本在宋元時期廣為流傳，有一個叫陳光蕊的人曾中狀元，可在赴洪州上任時為水賊所劫並與妻子分離。

  其子玄奘長大後，搭救陳光蕊；光蕊嶽父殷開山調兵在洪州剿寇，終使陳光蕊脫出羅網。

  後來，版本繼續變化流傳，直到一個叫吳承恩的人拿起了手中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