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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什麽比無聊更無聊的事了，石小凡在東京城的大街上晃蕩，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十足的紈絝子弟。可惜大宋朝不流行肩膀上架隻鷹，手裏端著個大茶壺。不然，他和那些混吃等死的富家子弟沒區別。

  “小公爺，到飯時了，咱們去樊樓吃酒去？”來福試探著問道。

  “嗯~!”石小凡拉長了語氣。

  “好，小人這就去準備。”來福低頭彎腰。

  “不去，”石小凡又說了一聲，然後指著旁邊一座茶樓：“去這裏。”

  集雅軒，東京城有名的文人墨客喜歡來的茶樓，這裏是非常適合聚會的地方。吃茶，狗腿子們沒這愛好。實際上，石小凡也不大怎麽喜歡喝這個朝代的茶。大宋朝的茶葉不是簡單的泡一下，而是真正的吃茶。

  唐代以前的飲茶方式，以煎煮為主，並加入胡椒、鹽等調料，與茶末一起吃下。今天中國一些地方，還叫“吃茶”到了宋代，“點茶”成為時尚，所以有“唐煮宋點”的說法。宋代的點茶，不放鹽，純粹品嚐茶葉的天然清香。

  把茶葉沫子加上胡椒和鹽巴一起吃下，這種吃法是石小凡斷然不能接受的。好在，大宋朝已經流行茶了。

  東京城的人熱衷於喝茶，這一點從名畫《清明上河圖》中的茶坊、酒肆比比皆是就能看的出來。茶對宋代市井生活有著巨大影響。

  “點茶”，用小勺把茶末分到幾個碗裏，衝入滾水，攪動，讓茶末跟滾水充分混合。宋代是極其講究茶道的時代，流行“鬥茶”。包括：鬥茶品、行茶令、茶百戲。鬥茶多用白茶，為黑白分明。

  宋人喜建窯小黑碗，凝重古樸，看似笨重，但耐高溫，導熱慢，適合點茶。“盞以青綠為貴，兔毫為上”鬥茶和質樸的茶具讓宋代茶文化上升到了“形而上”的層麵。因而出現了曜變天目這樣的極其珍貴的茶碗。

  石小凡帶著狗腿子們一來，茶博士離開笑臉相迎的迎了上去：“喲，客官裏麵請，小店的茶可是東京城數一數二的珍品，客官您真有眼光。”

  石小凡並沒有給他這個拍馬屁的機會：“老子不懂什麽王八蛋珍品，你看著上就對了。記住，隻要最貴的，不要最好的。”

  這特麽神一般的邏輯，茶博士有些蒙圈：“客官，小店的茶最貴好的就是最貴的。”

  旺財怒道：“沒聽我家小公爺說麽，最貴的，我們隻要最貴的，滾！”

  茶博士吃了一嚇，端著個茶托下去準備去了。一邊走還一邊在鬱悶，這有區別麽？

  可狗腿子們人多勢眾，看起來不好招惹。這種東京城的紈絝子弟見的多了，花錢大手大腳，隻為麵子從不在乎裏子的主兒。

  東京城的飲茶習俗，與今天迥然不同。不誇張的說，當年的“大宋喝法”如今幾乎都已失傳。以至於宋代茶器，即使流傳至今也再無用武之地。這就如同北京吃炸醬麵的大海碗，拿到南方盛米飯就顯得頗為怪異了。反過來說，隻有弄清楚宋代飲茶的方法，才能破解那些傳世的“神秘茶器。”

  石小凡不想破解什麽神秘茶器，他隻是閑的蛋疼。

  不多時，茶博士將準備好的茶葉茶具端上來了：“客官，這是小店最好的建安茶。”

  建茶又稱北苑茶、建安茶，產於建州，宋代貢茶主產地。著名的貢茶還有龍鳳茶、京鋌、石乳、的乳、白乳、龍團勝雪、白茶、貢新銙、試新銙、北苑先春等40餘種。說實話，石小凡在宮中也品嚐過不少貢茶，味道著實一般般。

  石小凡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茶博士開始了他的表演：“客官，這點茶的第一步是調膏。每碗茶的茶用量是一錢七左右，放入茶碗中後先注入少量開水，將其調成極均勻的茶膏。然後一邊注入開水一邊用茶匙擊拂。“湯上盞可四分則止”，到碗壁的十分之六處。有人認為要注湯擊拂七次，視茶與水調和後的濃淡、輕重、清濁適中方可。”

  盡管一臉懵逼並沒有聽懂，石小凡還是很給麵子的“嗯”了一聲，茶博士繼續他的茶道文化了：“客官您看，不一點茶，而調膏繼刻……妙於此者，量茶受湯，乳霧洶湧，溢盞而起，周回凝而不動，謂之咬盞，宜均其輕清浮合者飲之。《桐君采藥錄》曰：“茗有餑，飲之宜人”，雖多不為過也。”

  “砰！”的一聲，石小凡一拍桌子，他終於忍不住了：“這些什麽鬼東西，搞得老子頭大想睡覺。”

  狗腿子深有同感，這些文人雅士愛好的點茶，以石小凡這種不登大雅之堂的家夥，聽到這些文縐縐的東西就犯困，狗腿子旺財已經打起哈欠來了。

  茶博士吃了一嚇：“是是是，客官見教的是。小人給您點好，您直接品嚐便是。”

  “品個屁，老子不想吃茶了。老子餓了，你去準備一桌酒席，老子邊吃邊喝。”石小凡惹是生非的又是一拍桌子。

  茶博士加倍為難起來：“這、這個客官可難為小人了。這是茶樓，小人那裏跟您弄酒席去。要不，給您上點點心？”

  這種文人墨客小聚的清幽之地，被石小凡一來弄得雞飛狗跳。石小凡大怒，桌子拍的震天響：“來福！”

  看這樣子，對方這是要動手的意思。茶博士嚇得一個哆嗦用茶盤當著他那張吃飯的臉，誰知來福隻是往懷裏一摸，一大張一票排了出來：“限你半個時辰，把這條街最好的酒菜給我們端過來，就一個字，快點。”

  到茶樓裏吃酒，茶博士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奇葩的人。不對，是第二次，因為旁邊角落的一張桌子上，也是有一個人來這裏點了菜。

  “怎、怎麽今日小店都是來吃酒的呢，這位客官也是來吃酒。小人這就去準備，各位客官稍待。”茶博士接過銀票，看了眼角落的那個人。

  石小凡有些好奇的看過去，對麵桌子上是一個人，他用鬥笠遮著臉，顯然是不想讓人認出來。桌子上，放著一把刀。

  這就引起石小凡的好奇心了，他對著狗腿子們使了個眼色。

  旺財擼起袖子，過去就把那人桌子上的刀給搶了過來。他倒是不傻，對方沒了刀，狗腿子們可以盡情的欺負他了。

  那人大驚，回過頭欲待搶奪。等他看到石小凡的時候，二人同時怔住了。

  “二舅？”石小凡叫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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