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不以為然地反駁道：“如果不是事先約定好的，如何解釋四位大人在明知道今日需要早朝的情況下，昨日都未回到長期安城的事實呢？”

  “劉大人該不會四位大人未回城純屬巧合吧？不經報備就不上早朝這是對皇上的大不敬，如果不是早有預謀，想來四位大人應當不會同時犯下如賜級的錯誤吧！”

  張亮分析得有理有據，就隻差沒有四人通敵賣國了。但是言語之間也是有那麽一點隱射的意味在裏麵了。

  平日裏杜如晦等人與張亮並無什麽過節，張亮此番分析確實隻是站在他刑部尚書的立場分析各種可能性而已。

  正因為如此，劉政一時竟被堵得不知道什麽好。

  這時房玄齡沉著臉打抱不平道：“張大人這話未免得也太過武斷，在沒有任何證據前提的情況下，捕風捉影，編排四位朝廷重臣的不是，是不是也有些不妥呢？”

  “別的官員且不，可是杜大人這麽多年為了大唐、為了皇上嘔心瀝血，殫精竭慮，諸位大人可都是有目共睹的。難道杜大人也背叛大唐嗎？”

  張亮爭辯道：“房大人，我也隻是就事論事，闡明事實，替皇上分憂而已。”

  一直在一旁沉思的虞世南突然插話道：“張大人，雖刑部辦案不乏各種假設，這點無可厚非。可是有一點老夫總覺得不通，即便按照張大饒假設，四位大人背棄了我大唐。”

  “可是按照東西城門的方向來看，前方最近的國家就是東西突厥了，且不東西突厥現在的處境已經岌岌可危，單從路程來看，不管哪個方向離開大唐，都是需要長途跋涉的。”

  “然而根據城門守衛反應的情況來看，幾位大人都是輕車簡從的，馬車內無任何行李和大量錢財，看起來更像是遊玩拜訪親友的，這一點又怎麽解釋呢？”

  張亮還想什麽，長孫無忌突然神色複雜地對著李世民拱手道：“皇上，張大人，房大人都各執己見，可是理由都難以讓人信服。微臣倒是覺得有一種可能性極高。”

  “什麽可能性？”李世民問道。

  長孫無忌神情沉重地道：“皇上，有一點很明顯，四位失蹤的官員都或多或少和開國郡公杜乘風有著關聯。”

  “杜大人身為杜郡公的親生父親就不了。馬大人則是杜郡公極力舉薦的，而且深得其信任，以至於把推廣新式教育的事情讓馬大人一手負責。”

  “由此可見，馬大人對杜郡公的忠誠和感激必然是沒得的。而戶部侍郎褚大人也是得杜郡公經常指點書法，甚至其戶部侍郎的官職也是杜郡公一手提拔上去的，想來褚大人對杜郡公的感激之情應該不比馬大人少。”

  “至於李淳風道長，據臣所知，李道長癡迷於數學，而杜郡公在數學一道上的造詣下無人能比。李道長曾不止一次地表示過對杜郡公的崇敬之情，換言之，隻要杜郡公一句話，李道長想必也會效鞍馬之勞。”

  “長孫大人，你這麽多到底想表達什麽？”劉政有些急不可耐地皺眉道。

  長孫無忌不慌不忙地道：“劉大人，別心急，我還沒有完。皇上，綜上所述，如果排除四位大人事先預謀的可能性，那就隻有一種最合理的可能性，一定是杜郡公派人跟他們了什麽。”

  “才讓他們四人不約而同地在同一離開長安城，同一失蹤。杜郡公在大唐的聲望之高諸位有目共睹。普之下，如果還能有哪一個人能讓朝廷的四位重臣，心甘情願地聽其安排的話，那也隻有杜郡公有這個能力了。”

  “而且杜郡公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任何消息，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我一直想不通的是：杜郡公到底是有什麽事情比和文陽公主訂婚還要重要的，讓他甘冒下之大不韙也要離開長安城呢？”

  “各位大人不妨想想，除了皇上和杜郡公，我想不出底下還有哪一位能讓他們四人同時下定決心離開長安城。也隻有杜郡公有這個能力能妥善安排他出城的一切事宜。皇上，微臣要的完了。”

  前段時間，乘風商行的護衛把長孫無忌的外甥打成重傷，甚至導致其丟失了幾種建築材料代理資格的事情，一直讓長孫無忌耿耿於懷。

  雖然是自己的外甥挑釁在先，但是乘風商行如茨不給麵子也讓長孫無忌很是不爽。

  隻不過因為杜乘風在大唐的影響力實在太高，皇上又極為的倚重他，甚至還把自己最利寵的妹妹文陽公主嫁給了他。

  長孫無忌很清楚，如果去找杜乘風或者乘風商行討回麵子，肯定是行不通的，當然在皇上麵前更加行不通。

  因為即便他身為皇上的發，即便他妹妹身為皇後，可是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是遠遠比不上杜乘風的。

  就憑杜乘風那隨心所欲上朝，直接聽命於皇上的逆權利就無人可比。

  突然吃了這麽大一個啞巴虧，要讓他長孫無忌當做沒事發生也是不可能的。

  之前迫於杜乘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他不敢做什麽，可是今這四位官員同時失蹤的事情卻讓他抓到了絕好的機會。

  盡管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一切是杜乘風所為，但是這四位官員都跟杜乘風關係非淺卻是鐵一般的事實。

  不管皇上相不相信，不管能不能打擊到杜乘風，隻要這番話一出來，站在皇上的角度，心裏難保不會有一個疙瘩。

  如果過兩四位官員回來了，有合理的解釋還好。要是沒有回來，那長孫無忌的這種可能性那就極有可能是真的了。

  然而聽了長孫無忌的話，李世民的情緒沒有一點波動，他寧願相信四位官員是被不懷好意的神秘勢力脅迫，也不會相信這一切都是杜乘風所為的。

  李世民有些不悅地對長孫無忌道：“長孫愛卿，杜郡公對我大唐的貢獻可謂是功蓋下，對我大唐的一片赤誠之心也是眾所周知，即便所有人對背棄大唐，他也不可能。”

  “何況他不光對文陽公主有舍身救命之恩，對父皇也有救命之恩，更是父皇親自認定的駙馬人選。所以這樣誹謗杜郡公的話以後還是不要再了，否則即便皇後求情，朕也絕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