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梟有些頭疼，李虎還是不肯去澳大利亞。無論張煌言怎麽許諾，磨破了嘴皮子規勸，李虎還是不肯去蠻荒之地澳大利亞。

  甚至李虎認為這個名字也是蠻荒的產物，那個鬼地方更應該叫的應該是遠島。

  李虎不願意去，可李梟也不願意給他其他地方。兄弟倆就這樣僵持著，隔上幾天李虎就會來李梟這鬧騰一次。好幾次，李梟都想把這個混蛋關起來。

  到底是親兄弟，李梟相信自己遇到生死危機的時候，毫不猶豫站出來的，也絕對是這個混蛋。

  從小不喜歡上學，就喜歡在軍營裏麵廝混。那個時候皮島的那些兵，成份很複雜，流氓地痞吃不上飯的難民，好人真的很有限。

  李虎整天跟這些人混在一起，想不沾染上吃喝嫖賭的毛病都不行。

  不過這家夥不管怎麽吃喝嫖賭，卻難得保持一顆善良的心。他很驕橫，卻從不欺壓百姓。他很貪婪，卻從不掠奪大明人民。

  從根上說，李虎受李梟的影響很大。對於異族人，李虎是一頭吃人的猛虎。不斷是在印度，還是在錫蘭島。李虎做的事情，比曆史上任何昏庸皇帝做的都過份。

  可這些天在京城逗留，李虎卻沒有傳出任何一次騷擾百姓的事情。倒是京城裏麵的幾個紈絝，被焦躁不堪的李虎打的鼻青臉腫。

  其中一個紈絝，不過就是當街調笑了一下賣煙姑娘，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舉動。

  被別人打了，作為高官的父親早就帶著狗腿子來算賬。可被李虎打了，所有家族都隻能打掉了牙往肚子裏麵咽。

  鑒於虎爺的凶惡，最近幾個月京城裏麵的高官子弟全部像大家閨秀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變成一個個標準的宅男。

  沒有了敢花錢的顧客，高級酒肆的老板，對虎爺咬牙切齒，卻不敢有一句怨言。虎爺不騷擾百姓，不代表不騷擾他。

  “讓他進來吧。”李梟揉了揉太陽穴。

  在遼軍中混跡了十幾年，李虎的關係網早就跟蜘蛛網差不多了。隻是李梟沒想到，李虎居然能追到錦州來。

  順子剛剛打開門，李虎就闖了進來。

  “大哥……！”

  “把扣子係上，像什麽樣子。”在門口的李虎，衣服沒係扣子，敞著懷。頭發亂糟糟的，帶著黑眼圈兒。看樣子中午沒少喝，一打嗝，噴出熏人的酒氣。

  “大哥，咱們是不是親兄弟。組建坦克團這樣的事情，你居然選祖寬和曹變蛟也不選自家兄弟。”李虎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李梟。

  “你是怎麽知道的？”李梟眼睛立刻瞪了起來，這件事情才剛剛開始，李虎居然已經收到了消息。

  敖爺管理下的兵部，難道跟篩子一樣。怪不得，大明每年有那麽多情報外泄。綠珠整日裏沒完沒了的挖間諜，總是挖之不盡。

  “你上午去看過了兵器研究所的坦克，下午就見了他們兩個，誰還猜不出來。剛剛在門口，還和我打哈哈。豈不知，虎爺早就猜到他們來這裏要幹嘛。”

  李梟歎了一口氣，去年來這裏的時候，正好是李虎陪同。他是知道坦克項目的，曆時三年坦克這東西從無到有。

  從步履蹣跚猶如中風老人一樣的機械怪獸，變成了今天接近實用的階段。李虎是不多的知情者，今天在這裏見到了祖寬和曹變蛟，他如何猜不出來。

  “不讓你上戰場也是為了你好，上一次在鷹嘴山，你差一點兒就死了。我可不想小虎哭著嚎著跑來管我要爹！”李梟氣哼哼的看著沙發上的李虎，拿出雪茄自顧自的點燃，絲毫沒有給李虎一根的意思。

  李虎從盒子裏自己拿過一根雪茄，用夾子剪掉頭，用打火機慢慢點燃。

  “大哥，我真的不想去澳大利亞。您知道的，我這人不善於經營。相比之下，我更願意帶兵打仗。

  從看到坦克的第一時間，我就喜歡上了這東西。身披堅甲刀槍不入，在草原上可以快若奔馬。

  有了這種東西，打到天邊都成。”一想到那種散發著濃烈柴油味兒的鋼鐵巨獸，李虎立刻就興奮起來。

  “打到天邊都成？打到天邊幹嘛？滿大明劃拉到一起，也就三億人。這還是這些年糧食增產，大家都能吃飽飯的結果。

  自己家的地都忙活不過來，你還打到天邊去。就算你打到天邊了，那些土地誰來種，誰來管。

  還到天邊！這些年也不知道跟你二哥都學了些啥，你從泉州出發無論向東還是向西，最後還是得回到大明。

  都跟你說了，我生活在一個巨大的圓球上。不是那些狗屁王八蛋告訴你的，什麽天圓地方。

  去澳洲也是為了你好，在那裏有不少土著等著你去征伐。我給你的兵又不多，澳大利亞又足夠的大……！”

  “在那荒島上抓野人有什麽意思，我想要打仗，我想要回到戰場上去。即便不打到天邊去，那麽祖大壽的仇咱們得報吧。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祖大壽是蒙古人弄死的。而這群蒙古人雖然逃走，但幾十萬人不是幾十個人，他們的蹤跡一定會找到。

  難道說，我們不為了死去的祖大壽討個公道？”李虎緊抽了幾口雪茄，顯得十分煩躁。

  “為祖大壽討公道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隻要知道，祖大壽不會白死就對了。”提起祖大壽的事情，李梟心底就會升起一種莫名的煩躁。緊抽了幾口煙，拿著雪茄踱著步子走到窗口。

  “伊犁河穀那地方，那裏有什麽大型勢力。我聽說，祖大壽死之前，天上出現了大批不屬於我大明的飛艇。

  而祖大壽被襲擊的地方，也散落著大量的子彈殼。

  放眼整個中亞，能有這樣能力生產如此大量武器彈藥的隻有俄國。其他國家想要支持蒙古人，他們的東西根本運不上來。

  當初你在江東殺了那麽多羅刹國人，現在人家來報仇也是理所應當。”李虎抽了一口雪茄，透著淡藍色的煙霧，李虎忽然發現玻璃上有個亮點兒一閃即逝。

  “大哥！”李虎騰的一下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