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作者:千年龍王l      更新:2020-05-15 22:11      字數:4386
  “你他娘裝什麽傻!讓你說楊鏈貪贓的事情!”崔應元上前,“啪”“啪”就甩了汪文言兩個嘴巴。汪文言的臉頰立刻紅腫起來!

  “崔大人,你我都知道的。楊鏈平日裏除了俸祿,連一個大子兒都不往兜裏麵揣。這事情全京城都知道,你讓我拿什麽攀咬。”汪文言無奈的說道。

  “不說是吧!倒是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咱們就從洗足開始。來人呐,綁好了,把羊牽過來。”崔應元一揮手,那兩個魁梧的壯漢就把汪文言坐著綁起來。

  兩隻腳上的鞋襪都被脫掉,汪文言隻覺得腳心一涼,不知道那兩個人在上麵抹了什麽。

  “在你哭之前,讓你笑個夠。”許顯純臉上帶著戲謔的笑。

  “許大人,我真不知道啊,真不知道。您放我一碼,汪某必有重謝,必有重謝!”從許顯純的笑上麵看,就不是什麽好事情。

  果然,那兩個壯漢把羊牽了過來。那兩隻羊的鼻翼忽然快速的抽動,很快找到了汪文言的腳心。

  “哇……!哈哈……!許大人,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汪文言被幫著的身體,蛆一樣的開始拱。

  挨打難受,可這洗足更加難受。汪文言現在恨不得挨兩鞭子,羊不斷的舔著腳心。那種難受的怪異感覺,簡直沒辦法用語言形容。反正汪文言感覺自己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由於不停的笑。

  肺子好像要炸開一樣,吸半口氣吐一口。一陣陣眩暈的感覺,汪文言感覺自己會被活活憋死。

  窒息的感覺太他娘的難受了,笑死這種死法還算是比較幸福。可真要是被笑死,就知道裏麵的痛苦,絕對不亞於任何一種死法。

  洗足是許顯純自創的刑罰,專門對付那些身份有些高,不宜在身上留下傷痕的家夥。汪文言是東林黨的紅人,和許多高官關係都不錯。而且黑白兩道都吃得開,許顯純也不願意把人往死裏得罪。

  大家都在朝廷裏麵混,誰知道將來汪文言會不會出去。要知道,王安剛死的時候,汪文言曾經有過一次成功自救。

  洗足自打創造出來之後,用在那些官員們身上,簡直是無往而不利。就算是抽鞭子打板子都挺過來的硬漢,被羊舔一會兒也是生不如死。最後許顯純讓他說什麽,那他就說什麽。

  隨著時間的流逝,自信的許顯純開始不淡定了。他開始不耐煩起來,癢這東西和其他的東西一樣。剛開始用的時候還算是有效果,可用了一段時間之後,人適應了就沒那麽大的效果。

  經過開始的生不如死之後,很明顯汪文言開始適應起來。

  慢慢的他已經能夠自己調整呼吸,原本臉紅得像是一隻煮熟的蝦,現在也變得正常起來。

  “媽的!”許顯純打從心底湧起一股挫敗感。原本以為,汪文言這家夥跟琉璃球一樣圓滑。在京城裏麵左右逢源,來回的叨登事情。應該算不得一塊硬骨頭!

  卻沒想到,屢試不爽的刑罰居然在他身上失去了效力。這讓許顯純鬱悶不已!

  “大哥,這事情不好弄。我看咱們還是下手狠一點兒,督公那裏可交代了……!”

  “給他擀擀麵條!”許顯純也知道,不下狠手是不行了。在眾多的龜孫當中,魏公公把如此艱巨的任務交給了他,這是多麽大的信任。

  如果不搞出一份口供出來,許顯純覺得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所謂擀麵條,就是用一根鐵棍不斷在小腿迎麵骨上麵滾動。不管你是多強壯的人,小腿迎麵骨這地方都是天然的皮包骨。

  兩個壯漢拿著一根打鐵棍子,對著迎麵骨從上到下的那麽一滾。

  汪文言尖利的慘叫聲,震得許顯純耳膜有些發疼。

  “說不說!”崔應元惡狠狠的說道。

  “楊鏈真不貪贓啊,你讓我怎麽說。”

  “骨頭夠硬啊!再來!”崔應元一聲暴喝,兩名壯漢肌肉虯起,在另外一條腿的迎麵骨上狠狠一滾。

  “啊……!”汪文言的嘴張大到了極致,許顯純甚至可以看到他的小舌頭。身子開始魚一樣的蹦,可惜他的兩條腿被死死的綁住。

  慘叫聲在空曠的牢房中回蕩,牢房裏麵所有的犯人心裏都是一抽。今天這個倒黴蛋兒,不知道又遇到了什麽樣的酷刑。

  “說不說!”崔應元看著疼得臉都開始抽抽的汪文言。

  “真沒有!”

  “還真是塊硬骨頭,請他吃烤串兒!”

  整整一天時間,許顯純和崔應元都在拷打汪文言。當然他們都注意著分寸,盡量用一些平和的方式。至少不能讓他死在這牢房裏麵。

  要死其實也可以,不過得把口供先寫了。能不能搬倒楊鏈,就看能不能在汪文言嘴裏審出什麽東西來。

  魏公公可是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也得讓汪文言招供。不然他倒台,大家一塊完蛋。

  許顯純有些沮喪,因為一天下來除了“不知道”這三個字,他什麽都沒有得到。原以為隻是一個軟骨頭,沒想到卻是一塊硬石頭。

  一個白天審不完,幹脆挑燈夜戰。無論如何,也得讓汪文言開口說話。

  一天一夜的審訊,汪文言死過去又活過來。該用的招兒都用了,該用的刑也都用了。可這家夥死活就是不招,弄到最後許顯純都有些體力不支。

  “大哥!不能再審了,這口供還沒拿到,玩一把人弄死了,那可就糟糕了。您看,這人都快碎了。”

  經曆了刷洗的刑罰之後,崔應元也覺得不能再審下去了。再審下去,汪文言估計就要死了。這王八蛋死不死沒人管,可他死了口供可怎麽辦。

  “拉下去,讓醫官治療一下。咱們先回去睡覺,睡醒了再審。”許顯純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汪文言,無奈的搖了搖頭。

  “諾!”

  洗個澡睡了一覺,許顯純還在夢中,就被人揪了起來。抬手要打,卻硬生生的停住。

  心裏有些慶幸,這一巴掌沒有扇出去。因為弄醒他的人,是他的頂頭上司田爾耕。

  老子能打,娘也能打,唯獨頂頭上司不能打。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他娘的在睡覺。”田爾耕看到呼呼大睡的許顯純,氣就不打一處來。

  魏忠賢今天幾次派人來問事情辦得怎麽樣,田爾耕都幫著搪塞過去。本想著這時候許顯純肯定奮戰在刑訊第一線,對汪文言進行慘無人道的迫害。卻沒想到,這哥們兒在這呼呼大睡。

  “老大,昨天白天晚上的審了整整一天。人都快打爛糊了,再審下去怕把人給審死了。這口供還沒拿到,人就死了,那……!”

  “老子不管!”田爾耕一把薅住了許顯純的脖領子。

  “他娘的就算是死人,也得給老子開口。他不開口,老子送你到地府繼續給老子審。”通紅的眼睛,森森的白牙。田爾耕這時候不像是人,更像是一隻惡鬼。

  皇帝那裏拖延不了幾天,長時間不讓皇帝上朝,就算是陛下每天刻苦鑽研木匠技術,可也糊弄不過去。

  這邊沒有進展,萬一明天皇帝陛下心血來潮。舍棄了寶貴的施工時間,非要到太和殿現場辦公……!大家就等著一起抱著等死吧!

  要說魏忠賢這些年,好事基本沒做。一心一意的撲在幹壞事上,很多時候為保證及時有力的迫害忠良,魏忠賢經常越級包辦聖旨。畢竟皇帝大人每天忙於土木工程研究,加上老婆又多,處理政務的時間實在有限。

  幹壞事是需要爪牙的,田爾耕和許顯純就是最好的爪牙。錦衣緹騎,從開國洪武年間就是各級官吏懼怕的對象。

  大家是一條繩子上拴著的螞蚱,走不了你也跑不了我。

  要說許顯純還是聰明的,在明顯懵逼的狀況下,還是飛速起身。沒有任何編輯,立刻趕向審訊鬥爭的第一線。汪文言真要是死了,大不了找個道士老子繼續審鬼。

  就算是和鬼打交道,也比和要吃人的頂頭上司錦衣衛的老大田爾耕相處更好。

  汪文言感覺自己快要死了,迷糊中有人在自己身上抹藥包紮傷口。他知道這是詔獄裏麵的醫官,他們不想讓自己死。隻要自己活著,他們就會繼續拷打。直到,許顯純從他的嘴裏聽到想說的話。

  敷了藥之後,又被人灌了一碗不明液體。汪文言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一陣鑽心的刺痛驚醒!

  睜開腫的想饅頭一樣的眼睛,汪文言又看到了許顯純。這家夥似乎非常急躁,一隻手裏的匕首滴著血。另外一隻手裏,拿著一根手指。

  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小拇指被硬生生的切了下來。

  “汪文言,你不說老子今天就碎剮了你。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一條硬漢。別他娘的跟老子裝大個的,硬漢老子見多了。兩條胳膊被人卸了,也沒有吭一聲。”許顯純很不滿意汪文言的慘叫,因為他不想聽慘叫,他想聽汪文言招供。

  “許大人,饒了我吧。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啊。楊鏈那個人,連酒都不喝,更不要說碰女人。全京城都知道的,您到底要我怎麽說啊。

  求求您了許大人,饒了我!您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饒了我吧!”汪文言在求饒,雖然他知道這是徒勞的,但他還是在求饒。那些酷刑,真不是人遭的罪。

  “還他娘的不招,來人把他的手杵到鹽罐子裏。”滴著血的手,被人按著就塞進了鹽罐子。

  “啊……!”汪文言渾身劇烈的抽搐,手努力的想掙脫兩個壯漢,從鹽罐子裏麵拔出來。

  “說不說!”

  “真沒有,我就算是招了,也得有人信才行啊!”

  “娘的!”許顯純拿著匕首,在汪文言的大腿上劃開一道兩寸上的口子。抓了一把鹽,就往傷口裏麵懟。

  “啊……!”這一次,汪文言的慘叫聲都變了調兒。那不是人能發出的聲音,叫聲之慘烈。讓陪著審訊,見多識廣的獄卒臉色都變了。

  崔應元“咕嘟”一聲咽了口口水,走到渾身被汗水濕透了的汪文言身前。

  “我說汪大人,您就招了吧。這樣大家都省事兒,你說你硬挺著不招,我們就得審你。這裏的刑法您也都看見了,不是人遭的罪。說出來,你不遭罪,我們也落得清閑,這樣對大家都好。

  你說你硬頂著不說,到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先招點兒什麽出來。拿著你的口供,我們就可以把你轉到刑部去。

  到了那裏,你願意怎麽說由得你。你也知道,我們也是受人差遣辦事。官場上就那麽回事兒,應付過去就完了。

  您看怎麽樣?隨便招兒點兒出來,好不好。算是我崔某人求您了!”崔應元陪著笑,把碗裏溫熱的水幫著汪文言灌下去。

  喝過了水,汪文言似乎恢複了一些精神。“崔大人,這沒影兒的事情,你讓我怎麽說。人家楊大人真是位清官,這年頭清官不多了。咱們就不要攀咬人家……!”

  “我操你嗎!”崔應元手裏的瓷碗,一下子就扣到了汪文言的腦袋上。尖利的破瓷片兒,劃得汪文言的腦袋上鮮血淋漓。

  “你個王八蛋,好說歹說就是不聽招呼是吧。那個……給我上後庭花,倒是要看看你有多硬。”

  刑都用遍了,連崔應元都得想一想,這位汪先生還沒經曆哪些酷刑。

  此處省略一萬字……!本來想寫的盡量真實一點兒,可老龍真怕把書給封了。

  刑訊又過了一天一夜,當許顯純和崔應元從詔獄裏麵出來的時候。他們赫然發現,啟明星已經高掛在天上。

  又是一天過去了,這貨居然還沒招。許顯純和崔應元都覺得要受不了了!

  “大哥,怎麽辦?”經過連續兩天的刑訊,汪文言已經不能再打了。再打人可就真死了!

  “怎麽辦,涼拌!”許顯純沒好氣的說道。

  “大哥,不如這麽辦……!反正……!”

  “實在沒辦法,咱們就這麽著。他奶奶的,還真遇到一條硬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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