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頭一個說要打死他
作者:Dear毛褲      更新:2020-06-12 21:54      字數:2424
  袁新榮得見高人的時候,已經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的薑姓高人對袁新榮而言,確實是個小女孩兒,以至於剛麵時候他還不信人家的真本事,後來自然是被打臉的很慘。

  當然,如今再見的話,袁新榮還是能這麽形容對方,畢竟袁新榮今年已經四十有七。

  不過袁新榮這麽形容對方並不是不敬高人,相反的,他是要誇人啊。

  “小鬱啊,你可別跟那些沒見識的一樣,戴著有色眼鏡看人。人家薑高人雖然是女孩兒,但人家可厲害著呢!”

  你能想象,你在人家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是個對社會沒啥貢獻的中二少年,抽煙喝酒殺馬特,可人家已經是個高人了!

  人跟人的區別,有時候在起跑線上就已經有了注定。

  ……

  鬱應沒袁新榮那麽多的感慨,他這會兒就是有點怔愣。

  腦袋裏像憑空分裂出了兩個小人,已經開始吵上了。

  一個說“是她,對的上號,沒錯肯定就是她”,一個反對的說“一點也不嚴謹,萬一這個薑蠻煙就是打著那位薑姓高人的名號招搖撞騙呢”。

  沒到最終確認的那一刻,他還在試圖垂死掙紮。

  鬱應沒出聲,袁新榮的電話發出一聲插播電話的提示音。

  袁新榮看了眼插播電話,是家裏的來電,因為秦戚這事,他今天加班到了這個點還沒下班,估計是家裏來催他回去。

  他不預備再和鬱應繼續通話下去,最後再囑咐他兩句:“讓你們團隊的人都上點心,公司不論是捧藝人還是拿資源都不容易,別我們在前頭衝鋒陷阱,後頭的人盡扯後腿。好了,我話就到此,你……”

  “袁總。”鬱應又叫住準備掛電話的袁新榮。

  袁新榮開始不耐煩了:“還有事?”

  鬱應說:“還是有關你說的那位高人……”

  “嘿!”袁新榮納悶了聲,隨即忽然像是轉過彎來,“鬱應,你是不是遇上什麽難事了?”

  “不是。”鬱應知道袁新榮問話什麽意思,立馬否認。

  猶豫糾結了兩三秒以後,鬱應下定決心般對袁新榮說:“袁總,等會兒我給你發張照片,您幫我認一認人。”

  袁新榮奇怪:“誰?”

  鬱應沒有明說,袁新榮也趕著掛電話下班回家,便沒再繼續追問,草草應承下後結束了這通通話。

  話雖然放給了袁新榮,但捏著手機的鬱應無比糾結,總覺得他太草率了。

  他可是個嚴謹的人!

  但嚴謹如他,此時卻還是調出了黃沭的號碼,給他打了通私密的電話,要黃沭不動聲色的拍張薑蠻煙的正麵照傳到他手機上,還不讓黃沭多問。

  黃沭肚子裏揣滿了好奇,不過還是照鬱應說的做,很快就給鬱應發來了薑蠻煙的正麵照。

  要說黃沭的攝影技術還挺不錯,拍的照片高清又不失真,至少沒有拍成奇奇怪怪的樣子。

  當然,也可能是薑蠻煙的顏值太能打,根本不怕直男攝影。

  鬱應將照片轉發給了袁新榮。

  發完照片後,鬱應又在病房外站了會兒,他沒指望袁新榮會立即查看照片,然後告訴自己想知道的內容。

  但是發送照片後不超過三分鍾,袁新榮的電話又來了。

  一見袁新榮又給自己來電話,這回鬱應心下多少已經有了答案。

  剛接通電話,袁新榮激動的聲音傳出來:“臥槽鬱應!你怎麽會認識薑高人!是她,就是她,五官長開了,漂亮的緊啊!”

  相比起袁新榮的激動,鬱應這下反而心緒坦然。

  換言之,就是他已經“死”了,見怪不驚。

  猛然間,鬱應想起一事。

  事是一年前的,那時他去參加了一個業內的飯局。在飯局上,有人隱晦的提起圈內某個大佬遇上了棘手事,多方求助無果,最後費勁周助終於求得了一高人的相助,這才化險為夷。

  他那時隻當一則無聊的趣聞聽,也就沒去太刻意記,直到現在,他才反應過來,說事那人壓著聲提起過高人的名諱,發音確實是“薑蠻煙”。

  難怪他第一眼見到薑蠻煙這三字時,會有莫名的熟悉。

  這這這實在是太作弄人了!

  鬱應扶額,他該怎麽再去麵對病房裏的那位高人?切腹謝罪嗎?頭痛!

  -

  半個小時後,鬱應重新回到病房裏。

  病房裏,隻有黃沭注意到鬱應的回來,投來了視線。

  黃沭還在好奇之前鬱應讓他偷拍薑蠻煙所為何事。

  但鬱應沒理他。

  這時候,誰有閑工夫理會一個小助理!

  鬱應眼巴巴看向仍保持皺眉沉思狀態的薑蠻煙,心裏發虛,一想到早前自己三番兩次惡言相向,鬱應就很想找條地縫鑽。

  以至於他覺得自己待的不是醫院病房,而是大型打臉現場!!

  鬱應給自己做了一番心裏建設,這才拿出職業經紀人的素養,硬著頭皮走到薑蠻煙身旁。

  “薑小姐。”

  薑蠻煙抬眼注視他。

  鬱應清了清嗓子,語氣尷尬的問:“薑小姐還記得袁新榮這個名字嗎?”

  薑蠻煙一臉狐疑,“我應該記得嗎?”

  “不。我隻是問問。”頓了下,鬱應又報出一個名字,“那麽關勇這個名字呢?”

  關勇就是一年前出事的那個大佬的名諱。

  這下,薑蠻煙的表情變動了下。

  “好像聽過。”

  又問:“做什麽?”

  鬱應說:“去年他遇上了棘手事,似乎是找了你才解決。”

  薑蠻煙皺眉,仔細想想:“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去年年初吧?”

  “是的。”時間對上了,鬱應卻不知道該擺什麽表情了。

  “跟我提這個做什麽?”薑蠻煙還是不明白。

  鬱應苦笑:“薑小姐為什麽不早些告訴我呢,但凡你告訴我你替什麽人解決過困擾,我也不至於將你當成”騙子。

  結果人家非但不是,還真是求都求不來的高人!

  薑蠻煙偏著頭,對鬱應突然轉變的態度先是不太理解,然後等她琢磨過來,繼而給出解釋,則讓鬱應內傷的想吐口老血。

  她說:“我不是給了你名片。”

  仿佛在說,他為什麽不拿著她的名片去打聽打聽?

  他當時真的想不到這些!

  經紀人這個職業讓他變得自負了。

  薑蠻煙卻像看不出他的尷尬似的,繼續道:“我以為你始終對我不假辭色,隻是因為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

  但現在看這態度,還有話裏的語氣,似乎不是這麽回事。

  鬱應:“”

  他是,但他現在也可以不是。

  在知道他做過什麽,說過什麽以後,袁新榮頭一個說要打死他。

  之前那半個小時,袁新榮起碼罵了他將近二十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