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除了有相關的工作人員，還有一部分是艾克軍方代表。他們跟其他投資商高談闊論著，卻沒人注意到角落裏還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他倆表情嚴肅，但又透露著一些不屑，似乎就沒對彭博的承諾當真過似的。

  偷偷看了兩人幾眼，彭博心裏就有些不舒服了。這哭喪著個臉，是給誰看呢？如果不看好的話，當初不投資就好了啊。

  他心裏是這麽想，但實際上他也對薩拉的整個計劃，抱有懷疑的態度。

  算上這一次，已經是第五次試驗了，如果還是跟前兩次似的，因為各種數據上的偏差，導致實驗終止，真不知道臉還往哪兒擱。

  “對撞磁極正在啟動！”

  “對撞刺激正在啟動中，下麵的聽到了沒？”一個白淨地姑娘一邊透過窗戶朝樓下看，一邊在對講機裏重複著。

  “聽到了，聽到了！”

  “好的，離子源階段，5、4、3、2、1。”女孩話音一落，一個空靈般的聲音在喇叭裏想了起來。

  一名上了年歲的軍官，頓時皺起了眉頭。

  彭博見狀急忙陪笑道：“這是我們自主研發的ai，智能輔助係統，聲音聽著挺像真人的吧？”

  他看看彭博，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輕哼了一聲，“我們給你們的錢，就是讓你們弄搞這些東西的嘛？”

  “你說的對，今天試驗一成功，我就讓他們給刪除了。”

  彭博臉上的苦笑，全看在了女兒的眼裏。自從跟他進來，就沒消停過。一會兒這個小組對接，一會又那個領導視察。

  現在，就連軍方的人也喜歡這麽買派了，她下意識地撇了撇嘴，低頭繼續追著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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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質子對撞的穩定性良好，大家就就定位！”尤裏從一開始，那雙眼睛就沒離開過電腦屏幕，生怕有什麽紕漏。

  工作人員：“環狀路徑和對撞探測正確。”

  “好的，準備發送定時觸發，即將對撞！”

  尤裏一邊說，一邊歎氣道，下意識地將抱起了膀，眯著眼睛往窗外看去。

  聽他說了半天，一句正文沒有，李攸立刻表現的不耐煩了起來，翻著眼皮說：“我們可不是聽你作報告來的，能不能挑重點說？”

  “馬上就到了，別著急。”

  彭博像是品茶似的喝著咖啡，還時不時地吧唧嘴，讓李攸這個心煩，也不願意看他，別過臉開始打量起駕駛艙的內飾。

  在接下來的回憶裏，彭博直接表明了，那次的實驗幾乎就是整件事兒的起因，也占據了整個事件的大半。

  在他當時忙著應付著各個領導的時候，依舊沒有分心於實驗。

  在薩拉發號施令之後，工作人員很快就給出立刻回應，“每一束有盡十兆個粒子，比前幾次實驗檢測翻了幾番。”

  “希望這從重離子不要瞎搗亂，小蘭，幫我弄唄咖啡。”彭博頭也不回地說。

  小蘭也沒說話，起身走了出去。這時候，那個白淨的姑娘又張嘴說道：“質子以相對速度前進，光度監視器操作中，質子顯露不受限製，促進質子捕獲。下麵的，別走神！”

  “知道了，誒呦喂。”

  對講機另一端的回答，十分不耐煩。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大屏幕，操控室裏立馬安靜了下來。

  “加速質子！”薩拉話音一落，女孩快速敲下了一段指令，接著仰起頭看著薩拉說：

  “第一階段，排列極達到全場狀態，要不要分離磁極？”

  “這是你的工作，不要問我。”

  聽到薩拉這麽回答，女孩的臉頓時紅了起來，稍微等了一小會兒，再次確認了一遍指令，猶豫再三後敲下了回車。

  她一邊輸入完代碼，一邊按下了對講機，“開啟裝載功能，不過咱們得有點心理準備，因為最後的粒子看著還是有些不太正常。”

  對講機裏這次沒有了回答，就連薩拉都懶得聽她絮叨，兩隻眼睛恨不得紮進屏幕裏，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腦。

  隨著屋裏的安靜，處於安全玻璃外麵的聲音，立刻冒了出來。

  機械轉軸的聲音，時而沉悶時而尖銳，讓開始不以為然的軍官連連咂舌。

  就連對這些超前科技一竅不通的人也能感受到，科技的魅力非比尋常，尤其是接過助手遞過來的護目鏡時，感覺最為強烈。

  “光度，現在是10~34！”

  薩拉淡定地說：“現在開始注入粒子束！百分之七十，七十五九十五，百分之百。”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緊接著就聽見耳邊再次響起了那個空靈一般的女聲。

  “碰撞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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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枚電控容器裏，分別同時出現了一副美妙的畫麵。像是有人在清澈的水中，滴下了點兒朱砂。

  可那有不是俗氣的紅色，微微還泛著橙光，待樓下的工作人員確認了實驗結果，並且歡呼雀躍之時，樓上的人才反應過來。

  不過，等他們看到容器的時候，裏麵保存的物質，早已轉變成了略微帶有紫色的藍光。

  薩拉也不管這光線會不會射瞎自己的眼睛，立刻摘下了護目鏡。

  “真美啊，這就是宇宙的起源嗎？”

  端著咖啡走回來的小蘭，見到大家又是蹦又是跳，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轉身就向剛從角落裏走出來的男女詢問起來。

  “實驗成功了。”男人淡淡地說著，隨手取下了眼鏡。緊接著將一直懸掛在西裝扣眼裏的墨鏡戴了上。

  小蘭本想去跟老爸道喜，還沒邁出步子，就被男人身邊的女人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我們想去趟衛生間，可是”

  小蘭想都沒想，直接說道：“出門直走左拐上樓梯，別用二號間，不知道誰吐裏麵了。”

  “呃我們第一次來，要不您領我們過去吧？”

  小蘭打量了她一眼，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看著又是那麽合情合理，猶豫了一下道：

  “算了，回來再祝賀他吧。”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彭博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可身邊圍了好幾圈兒人，一時間也走不開，反正也是在自己的研究中心裏，還能出什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