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真實了。

  他甚至都能感覺到有人在耳邊呼吸，隻是在氣息的頻率很低，若有似無。

  想象力創造出來的長劍遲遲未落，正是因為光頭的恐懼已經達到了極點。試想一下，如果這是發生在真實世界裏，一個摸不著，抓不住的小姑娘在你耳邊說話，那得多瘮人啊？

  盡管這裏是一個人的意識空間，但也不能小覷，如果自己被困在這裏，跟死了沒有兩樣。

  “好像我忽略了什麽？”

  光頭再次閉上眼睛之後，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這個小女孩身上了，想著她如何如何恐怖，迫害自己。

  但實際上，自己還是好好的。

  “意識的自我保護形態。”

  光頭嘟囔了一句，立馬鎮靜了下來。

  以前去別人的精神世界，都是山川河流，亭宇樓閣等等具象世界。這次，說好聽點是抽象世界，說難聽點，就是一片虛無。

  這，是第一個不同點。

  第二點，自己一直都在刻意被引導著做出某些行為，唯獨拿劍的動作，是自己生出的想法，無法被左右。

  第三點，從進來之後，自己仿佛從來沒有想過出去的問題。

  難道，這裏根本就不是端木的精神世界？

  不對，小女孩應該就是他的意識，這點毋庸置疑。

  那就隻剩下最後一個猜測了，這裏不是端木真正的精神世界，而是她那邪惡意識的領地。

  光頭長歎一口氣，心說這下可麻煩了。剛才端木在被自己強行侵入意識之時，一定是瞬間切換了人格。

  雖說在某個層麵上，這樣更容易清除掉這個邪惡意識，但也存在著未知的風險。

  想這麽多也沒用，幹脆試試能不能一刀秒了她。

  確定了這個想法之後，他睜開了眼睛，高舉地雙手還未落下，眼前的畫風一轉，變成了熙熙攘攘的街道。

  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各式各樣的車川流不息。霓虹璀璨之際，黑漆漆的天空被映得通紅。

  光頭一時也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急忙將長劍收了起來，躲避著行人的目光。

  “夭壽了，這特娘的怎麽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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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毛看著光頭耷拉下來的腦袋，已經過去了三十秒了。

  與之前他交代叫醒他的時間，還差一分半。光頭說，現實生活的兩分鍾，在精神世界裏，可以被無限放大。

  甚至可以在精神世界裏疊加出無限的維度，真能出現這種情況的話，他有一半的幾率回不來。

  聽著挺嚇人的，但卷毛卻還是答應了他，如果兩分鍾之後還不醒，就試著叫醒他。

  萬一醒不了的話，就帶他和端木一起離開。

  “他流口水了。”王森森盯著光口嘴裏留下晶瑩剔透的液體時，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妹妹。

  卷毛用毛巾替他擦淨了之後，還忍不住地嘲諷了他一句。

  “這死禿子，到底行不行？”卷毛嘀嘀咕咕地嘮叨了一句，接著看了一眼手表，“還有一分鍾，嘖，真是急死人了。”

  王森森見他這個口吻，還有焦急的神態，輕聲道“你們倆在一起多久了。”

  “一天吧”，見對方沒有繼續問話，卷毛忽然意識到他並不是這個意思，急忙解釋道“我倆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

  “呃這樣啊”，王森森的表情跟語氣，都不是很相信他。

  “不騙你，我倆就是過來找人的，不信的話，等他醒了你問問。”

  王森森嘿嘿一笑，可笑容看起來有些憔悴，“沒關係，這都什麽時代了，沒人會在乎這些的。”

  見他這幅模樣，卷毛也懶得解釋了，依舊看著手表上的倒計時，等待著光頭的歸來。

  “你們找的gay人，是誰啊？”

  還說沒人在意？卷毛怒氣衝衝地瞪著他，有些不耐煩地說找一個跟他們長得很像的人。

  “很像？”王森森有些疑惑地問“也是gay男人麽？”

  “夠了！我不想再談論這個問題了，你才是gay，你全家、全小區都是gay！”

  卷毛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麽激動，想到那句對同性戀深惡痛絕的人，都是深櫃，急忙壓住了自己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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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啊，端木應該就在附近的。”光頭已經記不清楚自己走過了多少條街，自己雖說感覺不到疲勞，但這麽下去的話，時間也不夠用了。

  一屁股坐在地鐵旁的長椅上，他開始細細琢磨著發生這種事情的原因。

  人格轉換？可能性不大，因為他現在就好像是一個平麵上的點，而這個平麵就是一個人格精神世界。

  端木如何切換人格，跟他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自己穿越到了另一個人格裏？也不實際啊，因為他根本就沒可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忽然使用能力的。

  那，就又剩下一個推測了。

  “她在耍我。”

  話音一落，所有還在運動的物體，就像被凍結了一般，完全靜止了下來。

  光頭也確定了自己的猜想是對的，警惕性地站了起來，抽出了長劍仔細地觀察著四周。

  “最後一道防線，近在咫尺，守住，守住！”

  他一邊念叨著，一邊緩緩朝前走去。繞過了一個紅綠燈之後，來到了十字路口的中央。

  “出來！端木，別藏著了，你早晚都要麵對我的！”

  話音未落，忽然從左側傳來了一聲震耳的鳴笛，還沒等他扭過頭，就被一輛掛車頭撞飛了數米遠。

  空中轉體七百二十度還有餘，重重地落在了地麵上。

  雖然不會真的受傷，但還是嚇得不輕，吃力地想要起身之時，從他的右邊道路上，疾馳而過一輛壓路車，徑直從他身上碾壓過去。

  “夠了！”光頭也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二維生物，還是三維生物，一邊喊著一邊站了起來。

  剛打算再喊一次，由打正前方，出現了一輛老式火車。

  黑色的車頭前，還掛著鏟子，圓柱形的發動機，顯得格外突兀。他想到之前聽王森森對這個時空的形容，還有卷毛的道聽途說，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兒。

  就是這個時空裏的地球，被冰雪覆蓋，完全無法生存。大部分人，都是在火星殖民地，或者空間站裏出生的。

  那這個世界的存在，就是極其不合理的。

  仔細一想，要麽是端木從電影橋段裏生拚硬接，要麽是某個城市雜誌的封麵。

  在火車馬上就要到達光頭麵前的時候，他微微一笑，也不閃躲，壓低著腦袋輕聲道

  “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