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森森他們去尋找v燈之前，李攸的身體上，隻有胸口的部位有那種黑色的血管。

  中間經過了四五個小時，都沒有再看到過他的變化。

  聽七號的形容，當他們離開了太陽的直射後，李攸身上的感染情況就已經相當嚴重了。

  如今又過了這麽長時間，身上早就沒有了人類應有的膚色。無數條血管，讚青碧綠地埋在表皮之下。

  經過油脂的折射，呈現出淡青的冷色調兒。

  艾莉和戴維，都被這種類似於死屍般的皮膚顏色嚇得瞪直了雙眼，沒了主意。隻有王森森還在想著，他現在還有沒有的救。

  從第五世界，跨越到第六世界之後，王森森也見過不少的感染者。

  有的四肢殘缺，穿著普通人的衣服；也有的身寬體胖，一身軍用級別的裝備但仍然用撕咬抓撓來攻擊的。

  像李攸這種，可以停頓，還像是思考的，他真是頭一次見到。

  深棕色的血液，沾滿了他的雙手，已經瞧不見眼白的眼珠兒，被眼皮緊緊包裹在裏麵。皮膚緊縮之後，惡心地皺在一起。

  還沒有長長的毛發，此刻也盡數脫落，光溜溜的腦袋，跟湯姆·馬沃羅·裏德爾差不多了。

  多虧了他上身沒有穿衣服，否則王森森還真怕他從懷中抽出一根魔杖，突然來上一句“阿瓦達科達華”。

  “關門，關門”王森森嘀嘀咕咕地說著，聲音像是螞蟻一樣。

  看他忽然出了聲，急忙問他說了什麽。

  “快關門！”王森森大吼一聲，同時將“鑰匙”塞回到褲腰裏，一把拽住了鐵門，玩了命的往回拽著。

  戴維和艾莉也沒閑著，紛紛上前幫忙，在隻剩下一條小縫的時候，李攸也站了起來，轉過身，陰森森地瞧著他們。

  “快點！用力啊！”王森森一邊說，一邊發著力，兩個腮幫子不住地顫抖著。

  三個人在前麵忙活著，也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狀況。門被徹底關上之後，一隻狹長的爪子，從黑暗裏伸了出來，直奔艾莉而去。

  “啊！”艾莉的手臂的皮膚被抓破之後，她感受到的並不是疼痛，隻是大腦發出的一個警告。

  轉身一看，一個狹長的身影，張牙舞爪地朝她撲了過來。

  王森森還沒等轉過頭，就覺得身後被人頂了一下，緊接著一頭撞向了鐵欄杆上，兩眼一抹黑暈了過去。

  被怪物推倒的艾莉，也隻有掙紮的份，遊離地目光，立刻匯聚到了發呆中的戴維身上。

  “快別愣著了！幫忙啊！”

  這麽一喊，戴維才算喚醒過來，也不管剛才趴在艾莉身上的東西是什麽，對著它的腦袋抬腿就是一腳。

  連踢帶踹的將艾莉從它身下拽出來之後，便想著往回跑。

  步子還沒挪動，戴維和艾莉就被辛辛苦苦關上的，又重新被李攸撞開的門給掄飛到了另一側。

  “咱們三個人費了那麽半天勁兒才關上，他一下就給弄開了！”戴維驚訝的時候，艾莉已經站了起來，拉著他手，快步往下麵跑去。

  跑動之時，戴維還在想著偷襲艾莉的那個怪物，總覺得很眼熟。

  “來福？是來福？”

  “你說什麽？”跑了一段距離，見沒有人跟上來，兩個人停下了腳步。

  戴維將剛才朦朦朧朧看到的臉，簡單的形容了一下。高鼻梁，厚嘴唇，耳垂很大，右眼下麵還有一顆像是淚痣的老年斑。

  除了小眼睛之外，都跟來福的長相百分百吻合。

  “不能吧”，艾莉搖搖頭，“來福叔的眼睛挺大的呀！”

  戴維聯想了一下李攸的眼睛，急忙問道“李攸的眼睛小不小？”

  “還行，聽正常的。但是，他現在就”

  “那就沒錯了”，戴維確定道“他們一定是因為被感染的緣故，導致了眼睛變小了。”

  兩個人正聊著呢，就聽遠處的走廊裏傳來了七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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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七號點點頭，接著扥了一下電線，“線應該不夠長，咱們得有人去把李攸引下來。”

  “我去吧！”艾莉想都沒想，張嘴說道。

  戴維攔著她，用手擦去了他臉頰上的透明液體，“不行，他力氣那麽大，兩下就得把你拆嘍，還是我去吧！”

  瞧著他倆互相爭搶的模樣，七號想了想說“還是我去吧，李攸是我放走的，也得我把他抓回來。”

  將v燈遞給了戴維之後，七號從他倆中間穿了過去，“看準時機，一定要保證紫外線燈光打在他身上。”

  “如果他又跑了怎麽辦？”

  七號轉回頭說“放心，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他緩緩抬起拿著手機的手，遲疑了一下，按下了最後一頁上麵的app。接著，他的瞳孔在不為人察覺的情況下，極速放大、收縮。眼前，隻剩下一片黑暗。

  等他恢複意識之後，發現自己正癱倒在地上，想要站起來才察覺到，自己的腿早就不知去向了。

  而艾莉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也支離破碎地冒著電火花，隻有戴維一個人，滿頭大汗地靠在牆邊，眼睛一直盯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李攸。

  紫得發藍的v燈，正躺在他身邊，無休止地照耀著他發白的身體。

  “戴維，你能告訴我，我的腿去哪兒了麽？”

  聽到七號說話的聲音，戴維被嚇了一跳，飛快地轉過頭看著他，“你終於說話了！”

  在七號啟動了那款會迷失自我意識的軟件之後，他很快就到達了李攸的身邊。

  也沒有去看地麵上被撕扯下頭顱的軀體，直接奔李攸衝了過去。兩人扭打在一起，拳來腳往，推推搡搡地滾到了樓梯下麵。

  戴維一看現在正是好時機，回頭吩咐著艾莉撤遠點，抄著v燈跑了過去。

  一個是被感染了，依靠本能廝殺，另一個是喪失自我，被程序支配的戰鬥。

  兩個人的目的都隻有一個，就是遏製住對方的行動。對於七號來說，李攸的方式更簡單暴力了一點。

  連抓帶撓，沒兩下就扯開了七號的肚嚢，藏在他肋骨下麵的各種器官，頓時露了出來。

  猶豫戴維的助攻，李攸的力量也被壓製住了，隨著黑色血管朝向他頭顱的胸口的位置緩慢的收縮，他的脾氣也越發暴躁。

  最後也使出了全身力氣，將七號懶腰扯成了兩截，人造的腸子，連著一個乳白色的圓球，嘩啦啦地灑了出來。

  就這樣，七號都沒有鬆開鉗著他脖子的手臂，晃晃蕩蕩地跟著李攸站了起來，想要逃離紫外線照射的範圍。

  馬上就要前功盡棄之時，艾莉大步衝了過去，學著七號的樣子，死命地環住了他的腰。

  一上一下，兩股來自科技的力量，製約住了李攸的行動。戴維也趁機，趕緊把v燈照靠近了些。

  痛不欲生的李攸隻好來回地將身子撞向牆麵，來試圖擺脫束縛，但漸漸地，力量也一點點地被紫外線剝奪去了。

  持續了半個小時，才算消停，直直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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