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是如此，一行人躡手躡腳地跟在戴維的身後，不多時便來到了一樓。

  根據艾莉對地下結構的形容，他直接朝一間房屋走去。站在門口猶豫了半晌，才輕輕地推開門。

  吱吱呀呀的門，開到三分之一就卡住了。戴維一側身走了進去，用手電隨處照了照，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叫他們都跟了進去。

  房間的麵積很小，最多不超過十平方米。牆角倚立著幾根棍子，上麵有幾處位置上還有磨損過的痕跡。

  “這裏應該是雜物間，這些生前可能是拖布。”戴維說著，將這些木棍一把摟在懷裏，接著讓門口的人遞出去。

  稍微清理了一下地麵，他兩眼死盯著地漏，頭也不抬地說“艾莉，你剛才說，在最下麵有一處涉水的位置對不對？”

  “嗯。”

  “過了那片區域之後，會經過一條常常的通道，呈上坡趨勢。並且，頭頂上還有巨大的管道。”

  忽然間意識到戴維接下來會說什麽的她，皺眉問道“你不會是想鑽下水道進去吧？”

  “我看你的小腦袋瓜兒，比你爸爸還要好使”，戴維回頭對她笑了一下，繼續道“沒錯，咱們就從下水道進去。”

  王森森對著七號紛紛撇了撇嘴，蹦出來說“要不，咱們還是繞繞遠，從墓地下去吧。”

  “電線不夠長，中間還會浪費很多時間。”

  “沒錯”，七號也沒搭理王森森，往前兩步說“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李攸和失蹤的來福，是不是找那個所謂的母體，期間如果出什麽意外，就完了。”

  艾莉也讚成他的說法，一邊看著王森森，一邊說“這裏除了李攸，就你最清楚這種感染的危險性了，你覺得他們現在的狀態怎麽樣？”

  先是被七號無視，又被艾莉反問，王森森一臉憂鬱的表情，堪比梁朝偉。

  “其實，我也接觸的比較少。而且，正在轉變過程中的，也是第一次見。不過，之前聽李攸說過，這種感染十分迅速，如果完全轉變成那種東西，也基本上是沒救了。”

  他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各自心中都著不同的盤算，戴維擔心李攸會傷害艾莉，艾莉擔心來福會慘遭不測，隻有七號在想著，沒有了李攸，案子還能不能破的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近五分鍾，王森森率先打破了僵局。

  他回身抄起放在門口的拖把棍，站在地漏前思緒半天，用力捅了一下。

  “哢嚓！”

  木棍攔腰折斷，戴維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這地漏可是生鐵鑄造的，別跟我說你要用木棍弄快它。”

  一邊說著，他一邊往門口走去，不多時便沒了蹤影。

  幾個人呆呆地看著他遠去，每個人的表情都很茫然。開始的時候，還沒有想這麽多。等王森森一提到可能無法逆轉，都覺得無比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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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莉，你說這個房子是好幾位設計師聯合設計的，為啥這管道弄得這麽這麽簡單呢？”

  七號拿著戴維從上麵取來的撬棍，一邊問，一邊打量著被掀開的地漏，一陣陣難聞的氣味兒從裏麵飄蕩而出。

  “因為那時候的鑄造工藝有限，複雜的管道成本太高，實用就夠了。”捂著口鼻的艾莉回答道。

  在大家共同的努力挖掘之下，終於把地麵刨出了一個大坑。在坑的低端，正是下水道的入口。

  戴維呼哧帶喘地扔下鐵鍬，接著擦了一把汗，“下麵味道太大了，而且艾莉也說這管道很有可能途徑實驗室，裏麵說不定有什麽玩意。”

  “那你們都留在上麵吧，我自己下去。”七號說完，便用手撐住了管道的邊緣，還沒等把腦袋探進去，就被戴維拉住了。

  “你就這麽下去？”他還不知道七號的身體百分之八十都是機器，直到艾莉解釋了之後才鬆開了手。

  “小心點兒！我們從墓地那邊下去，一會兒見。”艾莉說完話，王森森也將v燈遞到了他手裏。

  還囑咐他，如果看到李攸，一定不要手軟，隻要不弄死他就行。

  在大家擔心的眼神中，七號沒有說什麽，隻是點點頭便鑽了下去。

  整個爬行的過程中，七號都在想著李攸，注意力一分散，也就沒有在意周圍的氣味兒如何。

  “裂口，裂口在哪兒呢？”

  已經爬了一刻鍾了，還算寬敞的管道，爬起來也不是很費勁兒。隻有開始的那一段偏陡的地方有些難受外，後麵基本上是一路平坦。

  爬過了一個z型拐角後，七號停下來用手電朝裏麵晃了兩下，可依舊都沒有看見艾莉和戴維所說的裂口。

  正當他有點不耐煩的時候，忽然間從正前方傳來一連串詭異的聲音。

  尖銳刺耳的聲音，就好像人被捏住了脖子發出來的，無論放在什麽情況下聽，都不會覺得舒服。

  七號本來還以為這裏隻有汙水和臭味兒，頂多冒出兩隻老鼠。但現實，卻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一巴掌。

  現在想退回去，基本上是沒戲。不說中間那幾個近乎於直上直下的位置，單是剛路過的z型彎道，身體柔韌性差的人就沒法過去。

  往前走，有未知的危險；往後倒，難度係數大。

  進退兩難之際，他一拳打在了管壁上，一咬牙一瞪眼，把手電塞進了嘴裏，英勇就義般的朝前方爬去。

  隻不過，速度照之前慢了許多。恐懼隻是其中一點，他這麽做也是為了能給自己足夠長的反應時間。

  爬了小一會兒，那個刺耳的聲音也越發的接近，並且原來還穩定的管道，也開始隨著七號的動作，從而上下顫悠了起來。

  “前麵可能就是裂口了吧。”想到這兒，他又打起精神，目不轉睛地望著前方。

  心裏不停地禱告著裂口的到來，而裂口的大小，最好能讓自己順利出去。

  上帝似乎聽見了他的請求，在他耐心快達到極限的時候，裂口如期而至地出現在了他眼前。

  同時，那個困擾了他很長時間的未知噪音的出處，也展現了出來。

  一隻跟法鬥差不多大的老鼠，正在裂口邊，用兩隻爪子捋著胡子。

  平凡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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