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二日，一台S3機器人，在做家務的過程中不慎打碎烤箱玻璃，後被主人訓斥，用玻璃片劃傷了主人家12歲的孩子的手，接著出逃......”

  七號讀完紙上的案件經過，一時間陷入了沉默，輕輕地將檔案放回二丫手中，抬頭看著天花板一般不發。

  李攸聽完後回頭問二丫這種事兒是不是很常見，但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機器人的程序裏絕對有寫，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允許傷害人類的生命。”

  聽著二丫的話，李攸似乎想到了一部記不起名字的電影，“機器人的程序是死的，但是如果他們跟人類似的，程序可以自動進化，會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可能性比較小”，二丫回頭看向七號，隨手把嘴裏的棒棒糖抽了出來，“李攸，你在想什麽呢？”

  半天沒有說話的他，忽然低下頭，讓二丫看一眼當時是誰接手的這件案子。

  “我瞅瞅啊，是......”，二丫的表情一變，接著皺起了短短的眉毛，“是老王，這種機器人的案子，以前確實都是他來負責的。”

  “怪不得，讓機器人處理機器人的糾紛，還是比較公正的。”李攸一臉認真的說，卻得到了二丫的反駁。

  “不對，越是跟誰誰誰關係比較大的案子，我們這裏都不會讓他們接觸。就好比你讓非裔處理種族歧視的問題一個道理，會讓民眾覺得沒有公平司法性。”

  七號對她的話也表示讚同，接著快步走到二丫身邊，“繼續找，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還有類似的案件。而且，我覺得經手人，都是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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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人在檔案室裏一直折騰到了深夜，終於將所有有關機器人係統錯誤，傷害人類的相關案件整理出來。

  其中大部分都是有老王經手，案件的相同點就是機器人傷人，或者其他針對人類的暴力行為。

  但是因為這些案件都是小打小鬧，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馬有失蹄，人有失言，大聖人尚不能做到一生無過錯，又何況機器人呢。

  不過這都是李攸的分析，三人之中隻有他一個人覺得這些案件其實都沒什麽關聯，無聊之際吃了三盒泡麵。

  端著泡麵的紙碗，他深深地陷入了沉思。前年已過，沒想到這些垃圾食品竟然還狗眼殘存著。

  “老王在這裏扮演的角色，絕對沒有簽個字這麽簡單。昨天我還看到他發脾氣了，絕對有問題。”七號說著話，吸溜了一口麵。

  坐在桌角處的二丫見兩個人似乎都對泡麵情有獨鍾，不免埋怨道：“你們都吃飽了，一會兒還吃不吃飯了？”

  七號看看李攸，又將目光對準了二丫，“呃......這不就是吃飯麽？”

  “我幫你們忙活了半天，就請我吃這個？”二丫一翻白眼，起身就要離開。李攸見她這副表情，急忙給七號使著眼色。

  “啊......行，吃飯，走吧，咱們出去吃飯！”

  聯合新城，座位東方的標誌性城市，還保留不少亞洲獨有的建築。在璀璨的霓虹燈，和LED屏幕發出的光照下，顯得無比滄桑且格格不入。

  三個人疲憊地走進一家西餐店，卻被告知現在快要打烊了，後廚隻剩下特價的牛排，沒有開胃菜，沒有餐後甜點。

  二丫噘著嘴想要離開，說連餐後甜點都沒有，還算得上吃西餐麽？

  “正合我意。”七號攔住二丫，認真地說：“你也不看看幾點了，有的吃就不錯了，一會關門了，特價牛排就要倒垃圾箱了。”

  “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麽雞賊，行了行了，特價就特價吧。”

  結果就是，因為特價，優惠力度非常大，僅二丫一人就吃了三塊。

  被泡麵撐得夠嗆的李攸和七號，從頭到尾都在欣賞她的吃相，她誇張的表情和動作，毫無疑問成了今晚最讓兩人欣慰的畫麵。

  “我就樂意看二丫吃飯，一個字兒，香！”七號捏著下巴說。

  李攸也效仿著他的動作，摩挲著臉頰上有些卷曲的胡子，對二丫的食欲表示欣賞。

  “讓你們見笑了，這個禮拜還沒去互助會，有點過分了。”

  “不過分，不過分，要我說，隻要你還能走道，就不算太胖。”

  李攸也不清楚七號這是在誇二丫，還是在譏諷她，腦海中忽然浮現了安娜的臉。

  花妹的臉，父親的臉......一一爭先恐後地出現，讓他不禁張口打破這還算溫馨的畫麵。

  “唉，可是，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

  見李攸那苦大仇深的表情，七號放下刀叉，眯著眼睛看著盤中的剩下的粉紅色的肉，“找到老王，他絕對知道些什麽，也許他就是突破點。”

  “你不會覺得它身為一名警察，會知法犯法吧？再說了，他也不算是人類，你們最多也就是把他拆了......”

  “不對，我說他有問題，不代表他是幕後黑手，而是極有可能被幕後黑手利用了的傀儡。”

  七號說到這，看了眼二丫，接著又用那種李攸獨有的眼神瞧著李攸，“還記得咱們找到趙小小，還有他三哥四哥時候發生的事情麽？”

  “你的意思是？”

  “特勤大隊裏，有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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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內鬼，終止交易。

  起床之後，李攸滿腦子都是《無間道》裏的情節，沒想到這回還真的發生在現實生活中了。

  “給，這是我在網上給你買的衣服。”

  接過七號扔過來的包裹，李攸有點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這麽雞賊的一個人，會如此大方的買東西給自己。

  但打開包裹一看，李攸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瞪著眼珠瞧了七號半天。

  他也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略顯尷尬地說：“雙十一，打折買的，快穿上試試看。”

  一個嘻哈鴨舌帽，上麵還有金屬的軋製的字，“Iyou”，李攸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但一時間想不起來。

  除了帽子，裏麵還有件金閃閃的皮夾克，後背上的位置還有機器繡花。盡管李攸十分反感這種金色，但好在有繡花點綴，不是像那條小褲褲那麽單調。

  “你確定，我適合這個風格？”李攸雙手提著夾克，臉上畫滿了問號。

  “多合適啊，你照下鏡子，大胡子，黑眼圈兒，一會兒我領你打個耳釘去，再掛條鏈子，就是個小潮人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