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就好了？”

  “沒錯，這就好了，你們快點走吧，我也應該去另一個地方了。也許，某人想要跟我一起去呢。”

  說完話，小蘭的眼神又飄向了處於隱身狀態的李攸。

  五號也沒管她在說著什麽瘋話，瞧了一眼身旁的六號，大邁兩步跳進了那片渾濁的區域裏。

  等六號也進去之後，李攸慌三火四地追了過去，還沒到跟前，小蘭玉手一揮，那個所謂的傳送門霎時間消失在空氣中。

  小蘭微微一笑，“既然你都已經來這兒了，就說明你的時間線被修複好了，走，咱們去別的地方。”

  她這回沒有那麽費事兒，直接抬起右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圈兒。

  “你能看到我？”李攸忍不住問道。

  “當然了，不過你還是少提問題，因為接下來你會麵臨一個巨大的選擇，我直接帶你看結果去。”

  說完，她一側身鑽進了圓圈裏。

  李攸還處於極度震驚中，心說她畫的這個圈怎麽這麽眼熟呢？跟之前他穿越時間線的光圈不差分毫。

  雖說李攸還有點兒遲疑，但已經不止一個人叫自己找到小蘭，也就沒有理由不相信她了。

  於是他壯了壯膽子，緊隨其後消失在了空氣中。

  亮著的燈，驟然熄滅，似乎這裏從來就沒人造訪過一樣。

  ......

  再一睜眼的時候，李攸站在了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之中。

  內部裝飾極其簡單，卻不平庸。

  踩著地麵上的柔軟的地毯，他滿臉疑惑，趕忙問小蘭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裏，這裏是你的墳墓。”

  李攸聽完她的話，渾身一顫，頓時警覺了起來。兩隻拳頭也緊緊攥了起來，惡狠狠地看著她。

  “哈哈哈，逗你玩兒呢。”小蘭轉身後笑著說。

  “嗬嗬，真好笑，嗬嗬......”

  “不過講真的，你確實會死在這裏，換一個說法，就是你已經死在這兒了。”

  她也沒有過多的解釋，留下一頭霧水的李攸，徑自走到沙發跟前。從上衣兜裏掏出一個小藥丸，咕咚一聲扔進了桌子上的酒杯裏。

  一道細碎的氣泡浮起之後，藥丸在下一秒消失在那棕色的液體裏。

  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李攸趕緊回頭張望，隻見李長海正慢慢悠悠地朝沙發走了過去。

  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抿了一口，接著沉沉地坐了下去。他一邊搖晃著酒杯，一邊看著天花板，再第二口下肚之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李攸一臉吃驚地看著小蘭，快步走到他身邊，小聲道：“他，看不見你麽？”

  “不要以為，隻有你才能隱身。”說完話，小蘭走到李長海身邊，低著腦袋冷冷地看著他。

  李攸似乎能夠理解她此時此刻的心情，繼續說：“你知道他派六號去殺了彭博的事兒吧？”

  “知道，不過也是事後才知道的。”

  她轉過身看著李攸說：“不說我的事兒了，都是既定的事實，誰也不能輕易改變。我還是帶你去看看你是怎麽死的吧。”

  說完話，小蘭輕蔑地看了李長海一眼，隨手打掉了他手裏的玻璃杯後，轉身朝門口走去。

  在走廊裏，李攸望見了遠處走過來的五號和六號，不覺加快了腳步。

  “這倆人，究竟要幹啥？”帶著疑惑，他走進了實驗倉庫。

  繞過擋在眼前的五號和六號，一眼就看到了過去的自己被裝在羊膜囊裏。

  當他發現自己是被電線活活電死的時候，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轉身就往五號跟前衝去，卻被小蘭用身體擋住了。

  “等一下，先聽我說。”

  小蘭見李攸不再掙紮，輕聲道：“現在你一共有三個選擇，一是殺了五號，不過會很艱難。”

  李攸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雖然還在聽著小蘭在說話，同時也在想著如何快速弄死這個滿臉麻子的人。

  “第二，你什麽也不作，可以利用之前你用過的方法，去其他的世界過你想要的生活。因為你已經死了是不能逆轉的事實，時間線早已結束了。”

  “大不了我在返回到之前的時間線裏，在我死之前逆轉。”

  小蘭抿嘴一笑，壓低聲音道：“不可能了，因為這裏已經不是你的時間線了，從你進入我畫下的圈。”

  “你......”

  李攸圓眼怒睜，看著就像要把小蘭生吞活剝了一般，但他想到還有第三個方案，努力地把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

  可等了半天都沒有聽到她的聲音，故作鎮定地冷冷問道：“第三個呢？”

  “嗯，第三個，也是最艱難的選擇，但我覺得你可能還沒做好準備。”

  “盡管說吧，選擇權不是在我手裏麽？”

  小蘭還是搖了搖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李小花對五號發射著鋼針。

  既然如此，李攸也隻好控製著自己的呼吸，輕輕倚靠在牆麵上，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生怕她再畫個圈逃之夭夭。

  “我終於知道，當初我自己為什麽要讓五號離開了。原來，最後他會殺掉我，嗬嗬。”

  李攸叨咕了一句，心說這恐怕也不是自己第一次來這裏了吧。

  因為，他自己的整個時間線，都是在無窮盡的循環著。

  而接下來他的所作所為，才會創造出新的時間線，故事也能繼續下去。

  既然五號是無心之舉，大可以原諒他。那就剩下去別的時空的選擇了，但那時還必須得殺掉其他時空的李攸才不會出現各種駁論。

  第三個選擇，究竟是什麽呢？

  小蘭見他愁眉不展，小聲地說：“看來你已經放棄了殺掉五號的方案了。”

  “那可說不準，沒準我聽了第三個選擇之後，會變卦呢。”

  “嗯，也是”，小蘭朝前兩步，看著羊膜囊裏的各種克隆體李攸，眼神有點閃爍，“每次見到這些李攸的時候，我就會在想，利用先進科學製造出來的克隆人，究竟有沒有靈魂呢？”

  “克隆人？為啥要用我的DNA呢，我又不聰明，有沒有先天的啥特殊能力，說白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啊？”

  “基因序列不是你的，是他的。”小蘭說完，用手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六號。

  琢磨了一下她的疑惑，李攸不是很確定地說：“我相信科學可以製造出人來，但是絕對製造不出靈魂來。”

  “那......現在的你我，又算是什麽？”

  李攸搖頭說：“我反正不是靈魂，盡管我也解釋不清。而你嘛，是不是超能力就是隱身啊？”

  小蘭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望向道路右側，掛在二丫邊上的羊膜囊說：“你馬上就要複活了。”

  李小花抬起手臂，準備發動下一次進攻是會後，隻見小蘭一直注視著的那個羊膜囊瞬間破裂了開。

  裏麵的克隆人緊接著蹦了出來，落地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徒手掰斷了李小花的機械臂。

  李攸皺著眉，瞧了瞧小蘭說：“啥意思，你說他就是我？那我算什麽？”

  “在我眼裏，你算是個鬼魂吧。先讓你欣賞一下，一會再說。”

  在克隆人與李小花戰鬥的過程中，幾乎是全程碾壓，最後竟然還把她腦袋扯了下來。

  這一幕幕誇張到了極點的暴力行為，讓李攸目瞪口呆。

  “這家夥太狠了，就像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

  “沒錯，那是因為他沒有靈魂。”

  李攸忽然明白了什麽，急忙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

  “沒錯，你的第三個選擇，就是成為他的靈魂，支配他的行為。雖然跟你那具燒焦的屍體比起來，略顯油膩。但你且當是換了個大碼的身體，一具皮囊而已。”

  小蘭說著話，朝克隆人走了過去，站到他身旁後，回頭招呼著李攸過去。

  李長海這時候也從門口走進了倉庫，口中不斷地稱呼克隆體兒子。

  有點遲疑的李攸瞥了他一眼，迅速來到小蘭跟前，“沒有啥副作用吧？”

  “這個我也不清楚，總之，我知道他現在是沒有意識的空殼，完全靠本能戰鬥，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壓力。”

  李攸還是有些擔心會出什麽岔子，但看著二丫的悲傷，五號的內疚，還有燒焦了的自己，他咬著牙點了點頭。

  小蘭再次微笑之後，對著克隆人的太陽穴，伸出了兩隻發著光的手掌。

  “等等”，李攸看著李長海，忽然有種邪惡的想法，“一會兒得讓我親手弄死這個老頭。”

  ......

  警報響起之後，所有的克隆人都從羊膜囊裏鑽了出來。

  見克隆人看到地麵上這些屍體的時候，表現出一種恐懼的表情時，小蘭緊忙對李攸點了點頭。

  而她手裏的光芒也開始刺眼了起來，李攸也不清楚她這麽高調的技能，會不會被其他人發現，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

  幾秒鍾之後，健壯的克隆人頓時翻起了白眼兒，小蘭扭頭對李攸說：“把手伸過來，對準了他腦袋上的這個光圈，你就能重生了。”

  “那......咱們以後還會見麵麽？”

  小蘭微微一笑，眼角眉梢說不盡的萬種風情。

  “當然能了，我還得送他們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