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喬遷(中)
作者:鍾拾叁      更新:2020-11-12 19:54      字數:2503
  小人,顧名思義,心胸狹隘,卑鄙下流,喜歡背後戳刀子。

  王小五將這一詞,詮釋的是淋漓盡致。看著身下的杏花,心說天堂有路爾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衣服都脫幹淨了,這也省了一番力氣。一把扯去杏花身上唯一的一件蔽體布料,王小五直勾勾地盯著美人的玉體,口水都滴答了下來。

  “好家夥,穿著衣服還沒瞧出來,身材真他娘的帶勁兒!”說完,他用那油膩膩的手,在她胸脯上捏了一把。

  羞臊的滿臉通紅的杏花,頓時連死的心都有了。

  擦了一把嘴,王小五想著也別光說不練了,就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手上的力氣一鬆,杏花頓時察覺到了,急忙抽出了手,搬開王小五的手指,大聲呼救著。

  王小五也真不會挑時候兒,現在酒席未散,賓朋客滿,隻要有一個人聽見了,就沒他好果子吃。

  聽到美人聲音一出,酒醒了大半兒,拚命地捂著杏花的嘴巴。

  驚慌之時的他,還放出狠話說:“臭娘們兒,再喊,再喊我他媽一刀把你剁了!”

  又驚又怕的杏花,被他這麽一嚇,哭的更加厲害了,但卻從未放棄掙紮,心說今天我就是死,也不能讓你玷汙了我的清白。

  盡管酒宴上吵鬧至極,還是有人聽見求救聲兒。

  就是金半城的大公子,金文榜。

  吃喝一通,又對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奶媽調戲了一番,便覺得無趣,於是他打算起身回房休息。

  剛走到第二道院子,就聽見一聲女人的呼喊聲,頓時停下腳步,側耳細聽。

  等了一會兒,卻再也沒有聽見那女人的聲音,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男人斷斷續續,渾濁不清的說話聲。

  他憑感覺走到一處耳房門前,側身躲在門邊的牆麵後。再次屏息聽聞,裏麵果真有個女人輕微的哭泣聲音。

  心說,定是來了賊人,於是他借著酒勁兒,抽出隨身佩戴的匕首,一腳踹開了木門。

  透過朦朧的月光,隻見一陌生男子趴跪在床上,赤裸著上身,身下躺著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杏花。

  “你這大膽的賊子,竟敢在我金家做此等下流之事,看我不宰了你的!”

  說著話,金文榜兩步衝了過去,一刀紮在了王小五的大腿上。

  剛才門被踹開的時候,王小五就有點蒙了,等挨上一刀之後,才明白過來。

  打算還手,卻早已失了先機,心說自己現在就算沒有受傷,也不一定是這年輕人的對手。隻得翻到床下,跪在地上大聲求饒。

  杏花也是哭哭啼啼地用被子遮掩自己裸露的身體,接著蹭到了床角處,兩眼淨是哀怨之神。

  “求求你,求求你,別殺我,隻要別殺我,什麽都好說!”

  金文榜一掄胳膊,重重的一巴掌抽打在王小五的臉上,接著道:“你他媽也不打聽打聽這是哪兒,活膩歪了吧!”

  “是是是,我知錯了,求您高抬貴手。你看,我這刀子也挨了,臉也胖了,就留我一條狗命吧!”

  有句老話說的好,叫舉拳難打笑臉人,金文榜拿著匕首的胳膊舉在空中,半晌也沒有落下來。

  酒席之上的人,大部分都聽見了打鬧的聲音,打著油燈的,抄家夥的,紛紛趕了過來。

  為首的金半城,一看自己兒子拿著匕首,對著自己外甥兒,急忙上前奪了下來,張口就問:

  “這都是一家人,怎麽還動了刀了呢?”

  “什麽?自己家人?”金文榜得知王小五是自己的表兄弟,頓時朝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大罵道:“你這個畜生也配跟我們金家做親?”

  “是是是,我混蛋,我混蛋,我這就離開。”

  王小五看著周圍什麽人都有,萬一有個衙門口的,自己吃不了就得兜著走。

  趁著混亂之際,飛快的鑽進了人群之中,等金氏父子明白過來的時候,他人早就沒了蹤跡。

  金半城看看床角處哆哆嗦嗦的杏花,立刻想明白了,於是轉身對門外的賓客道:

  “沒什麽,進來一小偷而已,快回去繼續吃酒吧!”

  金半城跟眾人回去之後,想著這件事兒暫且先到這兒,家醜不可外揚,等明天再處理吧。

  但他忘了還有一個人沒有回來,就是他兒子金文榜。

  見人群散去之後,金文榜擦擦沾著血珠兒的匕首,接著插回靴子裏,自言自語道:“老子都沒吃上,便宜你了。”

  回頭看看抱著被和的杏花,梨花帶雨的臉,頓時把剛才的事兒給忘了一幹二淨。

  再加上那酒精的作用,覺得杏花的臉是越看越美。

  他心說,既然都已經是殘花敗柳了,不如我就趁熱好好快活一下。

  往門外探了探腦袋,見沒有閑雜人等,於是輕輕地合攏門窗,晃晃悠悠地朝床邊走去。

  杏花剛才受到的驚嚇還沒有過去,一時間還有些遲鈍,並沒有注意到金文榜也對自己有歹心。

  直到其手掌摸到自己的大腿後,她才抬起了腦袋。

  不知道是被嚇壞了,還是怎麽著,金文榜還算帥氣的臉,在杏花眼睛裏,竟然還是那王小五的猥瑣模樣。

  掙脫了束縛的她,一眼就瞧見了他靴口裏露出來的半截刀把,飛速地抽了出來。

  接著將刀比住自己的脖子,幽怨地說:“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金文榜想要去奪刀,但也還是晚了一步。

  杏花用力割開了自己的喉嚨,接著就靠在牆壁上,不停地抽搐。

  噴湧而出的鮮血,濺了驚呆了的金文榜一身。他擦擦臉,再看看手,魂兒都嚇飛了,帶著哭腔朝外麵連滾帶爬地衝了出去。

  但是他卻沒有喊,倒不是怕外人聽見,而是嚇的有些失了魂兒,不知道要作何反應,隻想著拚命逃離那血腥的場景而已。

  待酒宴結束之後,喝的五迷三道的管家吳大,才在二院兒門口的門廊裏,發現了倚坐在地上,木訥的金文榜。

  見其衣服上,臉上都是已經幹涸了的暗紅色血跡,心說定是出了大事兒了,急忙找來了同樣喝醉了的金半城。

  可無論他倆怎麽問金文榜,這人都是隻字不提,就是呆呆地看著遠處。

  “老爺,你說這血,能不能是那親家丫鬟的?”

  “你是說,這血是杏花的?”金半城撚著胡子,遲疑了一下,“快,咱們去瞧瞧去!”

  見到杏花房間內的一幕,老爺直接跑了出去,哇哇大吐。倒不是那現場太過慘烈,而是喝了點酒之後,聞不得血液的腥氣。

  吐過之後,酒也醒了不少的金半城,看著剛走出來的吳大,有氣無力的問:“這回事兒可鬧大了,出了人命了!”

  吳大作了個禁聲的手勢,兩步走到其跟前小聲地說:“老爺,此事萬萬不可大聲張揚!”

  “那怎麽辦?這人終究是死在我的家裏了啊!”

  見到老爺愁眉不展,吳大神秘地湊到其耳邊道:“小人有個辦法,能讓她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