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到了之後，他們把四號抬上了車，黃百千也被帶上了手銬帶上了警車。小吳在李攸身邊，幫他包紮著手。

  “要是你說的是真的話，還真是幫了我們個大忙。”小吳邊說邊將紗布剪開，熟練的紮了一個蝴蝶結。

  “裏麵怎麽回事兒？”

  不知道為什麽，李攸看著小吳的嘴巴裂開的程度，覺得她此刻應該是在笑，覺得這笑容似曾相識，卻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到過。

  “我們一進去，就被黃百千看見了，他跟我們廢話了半天，後來王隊不耐煩了，就自己去找凶手，接過在菜窖裏，發現了一個暗道，正碰見凶手要動手，就開了槍。”

  望著遠去的救護車，李攸張嘴說道：“她沒事兒吧？”

  “死不了，打胳膊上了。走吧，咱們也該回去好好問問黃百千是怎麽回事兒了。”

  被抬進救護車的，不僅僅隻有四號，還有奄奄一息的一個女孩，正是那個李攸在報紙上看到的第一個女孩。在角落裏，還有一個處於昏迷狀態的女孩，核實身份後得知，就是剛剛失蹤的花季少女。

  這次審問，李攸沒有參加，畢竟這件案子涉案的受害者實在太多，審訊的時候，來了不少的領導，自然不能叫這個普通“旅行者”參與。

  坐在辦公室裏的他，隻好通過看看卷宗來打發時間。忽然，一股牛肉炒飯的味道傳進了他的鼻孔，還沒等回頭，小吳的臉出現在了他眼前。

  “餓了吧，快吃吧。”

  “謝謝。”接過小吳的炒飯，李攸看著裏麵的肉丁，忽然覺得有點惡心，急忙說：“還是等會兒再吃吧。”

  推開了炒飯，李攸打算繼續看看另一起懸案，而一張照片卻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他接過小吳手中的照片，眼神愣在了上麵。

  “怎麽了，被我的美貌給驚呆了？”小吳麵無表情地爬在桌子上看著李攸，想必她現在是在笑。

  “你，你長得也像她，真美。”

  小吳看著李攸說：“誰啊？”

  “二丫”，他將照片還給了小吳，她卻沒有伸手去接，閉上眼睛道：“你留著吧，要是哪天走了，可別忘了我。”

  “怎麽可能，你和王隊，永遠都在我的心裏。”李攸說完話，打算將照片放在兜裏，卻發現自己穿的還是從漢朝穿來的袍子，根本就沒有兜。

  次日天明，王隊拿著文件夾，從審訊室裏走了出來，招呼行了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兩個人，張嘴說道：“他都說明白了，案子總算是破了。”

  兩個人還有些迷糊，看著王隊似乎並不怎麽高興，李攸追問怎麽了。

  他看看李攸說：“黃百千，跟李勳的太太有染，但是卻不知道，那時候那時候的李夫人已經懷孕了。”

  聽到這句話，李攸回頭看著小吳說：“你看，我說的沒錯吧，肯定是有一個孩子，不是黃百千的。”這句話一出口，李攸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世，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說的對，李攸是李勳的孩子，李小花是黃百千的孩子，大夫都說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非常小。當天被砸死的人，是李小花，後來改名叫的李歡歡。”

  說完，王隊從文件夾裏掏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兩個人，正是李攸和李小花，但是奇怪的地方也出現了。

  在王隊的解釋下，李攸發現兩個人的名字完全對調了。李攸長了李小花的臉，而李小花長了一張李攸的臉。

  照片中兩個人都是長發披肩，身穿一襲白裙，兩人手拉著手，就像是一對姐妹似的。李攸看著照片裏的兩人，有些恍惚。因為他想不明白，如果李小花已經死了，那他那天看到的自己的臉是怎麽回事兒。看來，隻有躺在醫院裏的李攸四號能告訴自己是怎麽回事兒了。

  “王隊，醫院裏那個李攸，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嗯這麽嘛”，王隊聽到這個問題，忽然支吾了起來，然後歎氣道：“哎，造孽啊，走，咱們先去吃點東西，然後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這麽被他吊著胃口，李攸根本就沒心思吃東西，緊著催王隊快點，弄得差點沒被豆腐腦給嗆死。來到醫院之後，李攸著急地往病房裏鑽，看守的警員趕緊攔住了他。

  “放他進去吧。”王隊對著警員出事了證件之後，跟著李攸一起走了進去。正巧碰到了剛剛檢查完的大夫，李攸著急地問病人醒沒醒過來。

  “你先別著急進去，聽我說完情況。”大夫輕輕拉住了李攸的褂子，然後繼續道：“這個病人患有一種罕見的疾病，就是雙性症狀。”

  “......”

  看見李攸木訥的表情，大夫看看手中的檔案接著說道：“這種症狀非常罕見，決定人類性別的性染色體XY，男性就是XY，女性就是XX，而這位李攸患者的性染色體是XXY，就是具有男女共有的特征。”

  “嗯......簡單的來說呢？”小吳也有點不能理解，看著大夫好奇地問道。

  李攸歪著頭看著她說：“就是他也有胸、丁丁，還有......你懂得。”

  “啪！”這一巴掌，沒有打在李攸的臉上，而是打在了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撕裂的衣袖裏漏出來的肩膀上。

  不過還有一點他不明白，就是這個四號在心裏上是男是女。大夫也給不出解釋，隻有等他醒過來才知道。

  臨走之前，大夫回頭對李攸說：“這人的心理發育，是會受到周圍環境潛移默化的影響的，比方說，患者跟女性待在一起的時間長，心理發育就會更加的偏向於女性。”

  “那我明白了，謝謝你啊。”李攸說完，走到了簾子後麵，看著閉眼躺著的四號，長了一張李小花的臉，覺得實在是太奇怪了。

  但是，最起碼在這個世界裏，李攸和李小花，是一個母親所生。再想想她之前的所作所為，也理解了這兄妹，或者是姐妹的感情還是不錯的。要不然，也不能因為她妹妹的死，而空虛到殺人的地步。

  “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李攸說完話，忽然腦子裏麵似乎重複了一遍自己說話的聲音。然後他斷定，四號的意識，也在自己的腦袋裏麵。

  他想了想，張嘴說道：“既然你能聽見，那我就說了。其實，你妹妹一直都活在你的心裏。那天我看見了自己的臉，恐怕是你做的一個夢吧。現在，夢也該醒了，好好麵對現實吧。”

  說完話，李攸直起腰，打算離開，卻在出病房的時候，清晰地聽見了腦袋裏出現的一個聲音。

  “那，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