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波瀾四起
作者:兜兜裏有元寶      更新:2020-05-15 16:07      字數:2201
  君莫離的聲音平靜,卻在朝堂上一波激起千層浪。

  皇上麵色深沉,問道,“他們為何喊冤?”

  君莫離依舊麵色平靜,答道,“他們被人綁架,用做脅迫李尚書和郭輝。”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證人都浮出水麵,這不就是坐實了口供果真是假的,可這也牽扯出另外一樁,到底是為何要做假口供,而這背後主導一切的人又是誰?

  皇上此時麵色並不比之前好,他冷銳的看著這個曾經冷落過,重用多,到現在有了嫌隙的兒子,想要從他身上,看出甚至蛛絲馬跡的端倪。

  然而,他一片坦然平靜,並不能看出什麽。

  “將殿外的人帶進來。”皇上沉聲道,沒多久,殿外的人就被禁衛軍帶進殿內。

  李德雖然荒淫無德,但在皇上麵前,還是故意做出正派公子的形象來,再加上才失去父親,麵上露出悲痛之色。

  郭輝的家人,一家老小全部都來了,因為從未見過聖上,也從未想到有一日竟然能到龍殿上來,顯得有些惶恐不安。

  倒是郭輝的夫人,看起來要稍微冷靜一些。

  “你們有何冤屈都和朕說了,但要記住,不可有一個字欺君,不然就是誅九族的罪,可明白了?”皇上龍威震懾,目光掃過這幾人冷聲道。

  李德被嚇得抖了下,但想到疼愛自己的父親慘死,又有了勇氣,“草民是李尚書之子,在父親入獄之後,被賊人所劫,並被取走從小就佩戴的玉佩。”

  他繼續組織措辭,說道,“後草民無意中聽聞,關在旁邊的是郭輝的家人,草民之前就聽說過郭輝供出家父參與刺殺二皇子,一怒之下罵了他的家人,但後來才分析出,郭輝也是在知曉家人被抓之後,才做了那樣的供詞。”

  李德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聲淚具涕的說道,“草民請求皇上為家父做主,還家父清白,處置陷害家父的賊人!”

  郭輝的妻子此時也跪著流下淚來,毫不淒楚,身邊的一個老人和一個孩子,讓人看起來更加淒涼。

  “民婦請皇上為夫君做主。”

  皇上忽然想到什麽,目光閃了下,問道,“你們說讓朕做主,可是知道是什麽人綁架的你們?”

  皇上的話,似是把這些人逼到了角落,忽然悶聲不敢言語。

  李德顯得有些退縮,郭輝的妻子卻是心一橫,忽然開口,“民婦知道,是三皇子。”

  一片倒吸氣的聲音響起,就連皇上都撐起身子,睜大眼睛看著底下婦人,那質疑中帶著壓迫的眼神,讓人喘不過氣來。

  “你可知道汙蔑當朝皇子是何罪?”

  婦人卻是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說道,“民婦不敢,所言句句屬實。”

  君莫離眉心動了下,視線從李德身上掠過。

  李德渾身一個激靈,硬著頭皮咬著牙說道,“草民可以作證,當日,大皇子妃帶人來救草民,但遭遇三皇子阻攔,意欲將草民等人和大皇子妃滅口。”

  今日得朝堂,可謂是一波接一波的波瀾四起,各自內心的震驚不足以用言語來形容。

  皇上麵色已經晦暗到幾乎鐵青,“怎麽又牽扯出大皇子妃!”

  君莫離此時眸色一沉,明顯感覺到了父皇的狐疑,上前一步說道,“父皇,因為李尚書的供詞,兒臣被牽扯其中,以至百口莫辯,私下裏便去查了關於刺殺二皇弟這件事。”

  皇上依舊並不相信的審視著他,“你本就是這件事最重的嫌疑之人,你所帶上朝堂的證人,怎麽證明他們說的就都是真話?”

  這句話,明顯是不相信的意思,大臣中有人已經習慣了皇上對三皇子的態度,但也有些人感到心涼。

  三皇子之前做的那些事,全都大而化小,現在又解了禁足,還坐上了代理大理寺卿的位置,可見,皇上對三皇子的喜愛,和對大皇子的不信任的差距之大。

  旁人都有這種感覺,君莫離又豈能不感到寒心,不過他向來就不喜形於色,在聽到質疑之後,隻是淡淡說道,“若真的是兒臣最大嫌疑,李尚書和郭輝的家人又豈會在朝堂上說出這樣的冤情,他們所說所講,都是出自本心,與兒臣沒有絲毫關係。”

  大臣們都跪了一地,唯有這個皇子在與自己對視,皇上心中說不出的複雜,壓去心底那一絲相信的感覺,說道,“可昨夜,三皇子也遭到刺殺重傷,這是怎麽回事?”

  皇上開口問道,意思明顯,三皇子總不會故意讓自己受傷吧。

  君莫離眸色漸冷,一次次的寒心,如今他對自己這個父皇已經沒有什麽奢望了,開口道,“三皇弟的傷,不是傷於賊人手中,而是大皇子妃刺傷的。”

  皇上頓時從龍椅上站起來,眉心折痕兩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是那日三皇弟要殺人滅口,大皇子妃自保才刺傷的。”麵對龍顏忽然動怒,君莫離絲毫不見慌張的平靜道。

  皇上不可置信的看著君莫離,一個皇子妃,竟然敢刺傷龍子,簡直是好大的膽子。

  或許皇上自己都沒發現,他已經相信了君莫離的話,而且,他對刺傷皇子這件事,明顯介懷的高於誰刺殺了當朝丞相這件事。

  李德這個時候,知道自己也該說兩句,便視死如歸的說道,“草民可作證,那日的確是三皇子要對大皇子妃不利,在打鬥之中,大皇子妃傷到了三皇子。”

  眼下,許多人震驚的微微張著嘴,一直跪在地上的膝蓋也不覺得發麻了,內心的震撼遠要更大。

  “父皇,兒臣不敢在這種事上說謊,而且,父皇若是不信,兒臣還找到了另外的證人。”

  君莫離開口說道,讓皇上鋒利的眉峰更加利刃,他沉聲道,“又是什麽人?”

  “前兵部尚書,張德海。”君莫離說道。

  皇上跌坐在椅子上,今日朝堂上,事一樁節這一樁的被掀開,人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他看著底下的個兒子,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厭惡和細思極恐的懼意,更有深深的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