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帝看著有些不安的沈薇，“ 怎麽舍得。”語氣裏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無奈與心疼。

  聽到周明帝的回答，一直拚命忍著的沈薇再也忍不下去了，她上前一步抱住周明帝，聲音微顫哽咽道，“對不起。”

  周明帝回擁著懷中的沈薇，略帶安慰道，“你我之間，何需對不起。若真要說對不起，也該我來說才是。可是，薇兒，我不願意說， 因為我不後悔。如果還能繼續將你綁在身邊，我還是不會放開你的。”

  沈薇從周明帝的懷中離開，抬頭看著他，雙眼盈滿淚水，“這麽多年了，我一直有句話沒有親口跟你說過。”

  周明帝深情的看著沈薇，抬手輕撫她的發絲，極盡溫柔，“你說。”

  沈薇嘴角慢慢上揚，滿含淚水的眼裏帶著笑意，她終於能直接的，勇敢的將那句話說出口了，“陛下，我喜歡你。”

  他與她之間，對對方的心意早已經心知肚明並且心照不宣。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當真的聽到她對自己說出這句話時，他是這般的開心。

  周明帝握住沈薇的手，微用力將人拉向自己，低頭，吻上她的唇。

  這是第一次，兩人有了除擁抱以外的親密接觸。

  當周明帝的唇落在沈薇唇上時，沈薇閉上了眼睛。

  第一次，她順從了自己的心，不再拒絕這個她愛了十年的男子。

  吻畢，周明帝交沈薇擁入懷中，“薇兒，為我，留下來好不好？”

  沈薇靠著周明帝，享受他的溫柔。

  “你不愛入宮便不入宮，不要走，好不好？”周明帝的聲音裏帶著他自登基後再也沒有了的乞求。此時，他不是一個君臨天下的帝王，他隻是一個麵對自己心愛女子的男人，他也害怕被拒絕。

  沈薇感受到他胸膛處傳來的顫抖，他竟為自己這般緊張。

  沈薇心微抽痛，“對不起。”

  她想飛出去看看，縱然心有不舍，但是她不想有一天她會為今日的選擇而後悔。

  她更想弄明白自己對他的喜歡，是不是出了皇宮，出了京都，對他的喜歡會隨著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就越來越淡了。

  太多太多的風景她還沒看，太多太多的事情她也還沒弄明白。

  聽到沈薇的回答，周明帝便知道了她的答案。

  這是早就知道的答案，又何需再問一遍呢？

  周明帝說，“薇兒，我是一棵樹，一輩子隻能在原地紮根的樹，我在這裏等你。”

  他在這，他也隻能在這。

  眼裏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的留出，沈薇忙從周明帝的懷中離開，轉身背對著周明帝抬手擦著落下的淚水：“我不想哭。”

  “薇兒……”

  “讓我冷靜會。”沈薇帶著哽咽的聲音打斷周明帝：“初見時，我就流著淚。現在我想笑著道別。”

  周明帝聞言沒有再說話，聽她壓抑著輕泣，看她微顫的雙肩，心裏說不出的心疼。他想說，薇兒，想哭就哭吧，不用忍著。

  可是，他更不想打破她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