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該上朝了。”李歎喚著站在窗前的人。

  上朝？

  周明帝眨了下眼睛，再睜開，微疼。

  “什麽時辰了？”沙啞的聲音從嗓子裏發出。

  李歎恭敬道，“回陛下，卯時了。”

  卯時了？他已經在這裏站了一夜了嗎？

  可是，自己跟她的點點滴滴還未回憶完呢。

  周明帝目光落在遠處，“果然，看的再遠也都是紅牆綠瓦。”

  李歎神色微重，嘴巴張了張卻是什麽話也說不出口。

  “李歎，朕……”周明帝聲音裏透著李歎從未聽到過的脆弱，“真的該放手了。”

  李歎微訝異的看著周明帝的背影，是不是他一夜未眠所以人都恍惚了？要不然，他怎麽會聽到陛下說這句話時的哽咽，就好像……好像哭了一樣。

  李歎還沒有弄清楚是自己恍惚還是陛下真的哭了，就又聽到周明帝說了句：“讓雲霽瑤入宮帶她走吧。”

  聽到周明帝的聲音時，李歎剛肯定剛才是自己恍惚聽錯，陛下怎麽可能哭呢。下一刻聽周明帝說完的話，一臉驚呆的看著周明帝。

  他，他是不是聽錯了？

  李歎正猶豫要不要再確認一次時，周明帝轉過身來，一夜未睡，他雙眼赤紅甚至連眼眶都紅了。

  “朕身子有些不適，早朝不去了。你親自去雲府走一趟，讓雲霽瑤來領人吧。”周明帝說完提步向內寢殿走去。

  李歎愣愣的看著周明帝因為站了一夜而有些僵硬的走姿，就……就這樣嗎？

  十多年的糾纏，就這樣……結束了？

  這般，突然，又這般簡單嗎？

  為什麽，連他也會覺得難過？

  &

  雲霽瑤正跟伊瑾茹用著早膳，雲凜走進了廳內。

  伊瑾茹跟雲霽瑤同時停下了動作，伊瑾茹問，“夫君，怎麽這麽早回來了？”

  “今日陛下身子不適，早朝取消了。”雲凜在伊瑾茹的身旁坐下，看著豐盛的早膳臉上帶了絲笑意，“回來了也不算晚，剛好一起用早膳。”

  文香立即給雲凜拿了套碗筷過來，雲霽瑤拿過雲凜的碗，盛了碗粥遞到他的麵前，“爹。”

  雲凜一臉笑意的接過，吃了口，“恩！今天的粥做的不錯。”

  伊瑾茹笑道，“做的不錯你就多吃幾碗。”

  雲凜點頭應著，隨後抬頭對雲霽瑤道，“瑤兒頭上的傷怎麽樣了？”貼著紗布他也看不出什麽情況來。

  “爹不用擔心，沒事，就一個小口子罷了。要不是流芷大驚小怪的，非說有傷口要好好的包著，這紗布都不用粘著的。”雲霽瑤回說。

  “我瞧著流芷做的對，你是什麽也沒事，什麽也放心，對自己的身體一點也不愛護。”雲凜不讚同道。

  “爹……”雲霽瑤微嘟著嘴，不樂意道，“吃早膳你還要說我嗎？”

  “是呀，孩子用著膳呢，有什麽事吃完再說。”伊瑾茹出聲護道，就怕雲霽瑤被說的沒了胃口。

  母女倆都這般模樣，雲凜哪裏還敢再多說，“不說了不說了，先用膳吧，吃完我們一起去你外祖父府裏一趟。”

  “爹，不用……”雲霽瑤的話還未說完，門房走了進來，微急道：“大爺，夫人，宮裏的李公公來了，要見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