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霽瑤淡淡道：“她若是能知道自己是個什麽身份，又怎麽會仗著肚子裏的孩子就妄想讓趙惜放雲府的族譜呢。”

  前世，她是怎麽一步步的進了爹的房，害得娘跳河自盡，成為雲府的當家主母。今生她就要怎麽樣一步步毀掉她所有的希望。

  隻是，現在還不夠。

  她要將林蓮捧的高高的，讓她覺得一伸手便能伸手夠到那月亮，最後再讓她重重的摔下。

  越高，她才能摔的越痛，越血肉模糊，越痛不欲生。

  聽雲霽瑤提到趙惜，桑青便不敢再說話了，她怕小姐想到桑青而傷心。

  雲霽瑤原以為流芷還要再說兩句，聽不到她聲音轉頭看了她一眼，“怎麽不說話了？”

  流芷搖了搖頭，“其實想想，都已經是不重要的人了，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不重要的人？怎麽可能是不重要的人呢，對她們的懲罰還沒結束呢。

  “你不會覺得我會因為桑青而難過吧？”雲霽瑤猜測反問。

  流芷沒有說話的點頭。

  雲霽瑤好笑道：“真是個傻子，怎麽會這麽想呢。你小姐我怎麽會為了一個背叛我的人而難過呢。”

  “一點也沒有過嗎？”流芷問。

  雲霽瑤臉上的笑容微僵，隨後略落寞：“自然是有過的。”

  流芷看著雲霽瑤，“小姐。”

  “你不用一臉擔心的看著我，確實有難過過。隻是後來想通了也就不難過了。”雲霽瑤認真的看著流芷：“原諒她是不可能了，這輩子也不可能。她辜負了我的信任，辜負了我與她的情義，怎麽可能會原諒她呢。但是一直恨著她，因為她而難過也太不值得了。你，莫忘，樂平還有一院子的人都對我忠心耿耿，我又何必為了一個背叛我的人而難過呢。所以，算了吧。”

  “可是小姐，我還是恨她。”流芷說的認真，眼底裏還透著幾分傷心跟失望。

  “我也想要學著小姐一樣灑脫一些，不原諒也不恨。可是發現我做不到。隻要一想到她做的事情，我還是很恨她，怨她，怪她。”她跟桑青從小就一起服侍著小姐，她們說過以後一起跟著小姐出嫁做小姐的陪嫁丫頭。就算等歲數到了，成親了也還要跟在小姐的身邊，一輩子不分離。

  可是桑青背叛了小姐，同時也背叛了她。她沒辦法像小姐這樣輕易的放下，更沒辦法說算了。

  雲霽瑤看著難過的流芷，看到了前世剛得知被背叛的自己。

  那時候的她跟流芷一樣傷心難過，甚至時間過的越久被背叛的痛感也越痛。

  “那就恨吧。”雲霽瑤說：“如果做不到算了，就恨吧。”

  恨著恨著，慢慢的也就釋然了。因為恨一個人真的太累，太痛了。

  雲霽瑤說完便繼續向前走。

  流芷也跟在她的身後。

  “流芷，這條路不是你一個人在走。”流芷抬頭看著雲霽瑤的背影，聽著她的聲音：“盡頭在哪裏，路上會遇到什麽誰都不會知道，但是我們一起向前走，便什麽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