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老夫人在張嬤嬤的挽扶下走進屋裏，坐了下來。

  “唉，真是老了，大半日的功夫就覺得累的不行。”

  雲老夫人話說完一邊的珍珠便過來給她捏背。

  張嬤嬤給雲老夫人遞了杯茶：“老夫人潤潤喉。”

  雲老夫人接過喝了一口，將茶放到桌上，“張嬤嬤，你說，這人是不是都會變啊。”

  張嬤嬤回道，“老夫人，有句古話叫做，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雖然用著不合適但是意思還是相通的。”

  “是相通的，隻是一個人的變化就真的能有這麽大？”雲老夫人想著與秦老夫人相處時候情景：“明明是同一張臉，同一個身子，同樣的聲音，可是人卻完完全全像是另一個人了一樣。”

  “老夫人，其實您所了解的秦老夫人仍是未出閣前秦老夫人。”張嬤嬤說。

  雲老夫人沉思了會道，“是啊，成親以後我們來往便越來越少了，近三四年來每年也不過見一次。見著了也隻是喝盞茶的功夫便又分開了，倒沒有一次像這樣一起大半日。隻是她怎麽變了這麽多，她不該是這樣的才對。”

  聽著雲老夫人言語裏失落，張嬤嬤沒有再接話。

  其實沒有誰該是什麽樣子的，而是她本就是那樣的。

  老夫人一向看重她跟秦老夫人的關係，大部分也是因為懷念她們未出閣時的手帕之誼。隻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跟老夫人一樣，這麽純粹的。

  “張嬤嬤，瑤兒嫁入秦府真的好嗎？”今日秦府對雲霽瑤的態度已經稱得上是奉承了，讓她不免有些懷疑，她們真正的用心。

  張嬤嬤沒有回應雲老夫人這句自言自語似的問話，有些話老夫人可以說但是她們卻不能討論。

  更何況是婚嫁這樣的大事。

  “小姐，你怎麽了？”自從送完秦府的人回來後，小姐的神色就一直不是很好。

  雲霽瑤說，“流芷，我好像猜錯了。”

  “猜錯好？”流芷不解的看著雲霽瑤，“小姐指的是什麽事情？”

  “趙惜跟秦耀或許沒有私交。”雲霽瑤說。

  正在收拾東西的桑青聞言問，“小姐為什麽這麽說？”

  雲霽瑤回道，“我剛才去秦府人走的時候，特意靠近了秦耀，但是沒有從他的身上聞到特別的氣味。”

  “惜小姐呢？她的身上也沒有嗎？”流芷問。

  雲霽瑤搖頭，“沒有。”

  “那有沒有可能，她們有私交但是今天的確沒有找機會說話呢？”樂平問。

  莫忘出聲否認：“不可能，隻要他們之間真的有私交，秦耀是一定會找機會跟惜小姐說話的。”

  她跟小姐先前做的那件事才是真正的拭探，而混合花粉氣味不過是驗收結果而已。他們身上都沒有特殊的氣味那就證明，他們是沒有私交的。

  “惜小姐跟秦公子沒有私交不好嗎？”桑青問。

  好是好，但越是這樣的結果她的心裏就越是無法安心，說不出到底是什麽原因。在她的心裏好像認定了他們之間是必有私交的，可是結果卻在推翻她的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