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小姐。”流芷擔心的叫著睡夢的雲霽瑤。

  雲霽瑤睜開眼睛，看到流芷跟莫忘後才意識到，方才她做了個夢。

  “小姐，做惡夢了嗎？”流芷扶著雲霽瑤坐了起來，才發現雲霽瑤整個衣服都汗濕了。

  雲霽瑤微喘著氣，回憶著方才的惡夢。

  那個夢雖然很假，可是最後大皇子眼裏的怨恨卻是無法忽略真實。

  他質問她，為什麽不救他……

  可是她要怎麽救，她隻知道大皇子前世是後天的晚上溺斃於千裏池卻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她……該救嗎？

  流芷給雲霽瑤擦著額頭汗水，安慰道：“小姐不要緊的，老人們常說。白天做的夢都不做數的，都是反夢。所以不管小姐剛才做了什麽夢都不要放在心裏。”

  雲霽瑤知道流芷是在擔心她，從她手裏接過絲帕自己擦了起來，“流芷，行禮收拾好了嗎？”

  流芷道：“收拾好了，小姐要現在就起身嗎？”

  雲霽瑤點頭：“恩，去通知馬車吧。我們跟太後道完別就回府。”或許，她真的應該快些離開皇宮。

  “是，奴婢這就去。”流芷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雲霽瑤心有餘悸的想著方才的夢，最後那瞬間出現的大皇子太可怕了，直到現在她仍是清楚的記得，他的麵容，他眼裏的怨恨跟憤怒，他質問的聲音也還一直縈繞在耳邊。

  那樣溫柔的一個人真的會變成那般嗎？可是她已經提醒過了大皇子，也提醒過慕亦翎，會有用的吧？

  雲霽瑤覺得自己從想起大皇子前世之死後就沒一刻安心的時候。

  “莫忘，如果一件事你不知道該做還是不該做。做了也不知道是對是錯，你會怎麽選擇？”雲霽瑤抬頭問莫忘。

  莫忘看著雲霽瑤，想了想道，“我沒有該不該做的事情，隻有需要做的事情。如果真的有一件事情讓我這麽猶豫，那就求個問心無愧吧。”

  “問心無愧嗎？”雲霽瑤重複著這句話。

  莫忘點頭：“這世間總有很多說不清的事情，該不該做，對不對又豈是一個人能說得清的。若是真遇到了猶豫不定，不知道對錯的事情，便隻求個問心無愧吧。至於到底是對是錯，該與不該，倒也沒有那麽重要了。”

  雲霽瑤細品著莫忘所說的，隻求個問心無愧，至於到底是對是錯，該與不該倒也沒有那麽重要了。

  慢慢的，雲霽瑤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是了，隻要問心無愧，其他的事情倒也沒有那麽重要了。莫忘，謝謝你。”

  “小姐言重了，我隻是如實說出心裏所想而已。”莫忘說。

  雲霽瑤道，“這就足夠了。”

  這時，流芷走了進來：“小姐，我已經吩咐好了。車夫已經去備馬了，我們去跟太後道別吧。”

  雲霽瑤看著流芷道，“流芷你去跟太後說一聲，就說我的身子有些不舒服，今日就不走了。等身子好一些了，再回去。”

  流芷聞言緊張的看著雲霽瑤，“小姐，你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