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做了十年她不願意做的太後，知道她一點也不喜歡這座皇宮，知道她做夢都想離開這座牢籠做一個自由的人。

  而她所有的痛苦，都是他造成的。

  可是……

  他放不下了手，即便知道她留在這裏是不幸福的，他也放不了手。

  這座冰冷的皇宮裏如果沒有了她，對他來說也就沒有最後的陽光。所以他自私的將她留在這裏，留在她討厭的地方。可是即便他是一國之君，是九五之尊，他也有無法做到的事情。

  “對不起。”周明帝道歉說。

  太後的眼角再次流出淚來，周明帝再次輕拭，這輩子欠你的，來生我定還你。

  握著周明帝的手輕輕的鬆開，太後轉身麵向床裏，背對著周明帝。

  眼裏的淚水控製不住的落下，為什麽不讓她再醉的久一點？

  周明帝看著太後微抖的背，心疼不已，“你……”

  “你走吧。”太後帶著鼻音的聲音傳來。

  周明帝靜靜的坐在床邊沒有動，良久出聲道，“你有沒有哪裏難受的？”

  “你走吧。”仍是同樣的一句話。

  “頭暈不暈，想不想吐？”周明帝像沒聽到她所說一般，“雖然你每次喝完醒酒湯很快就能清醒，但身子不是會不舒服，用不用……”

  “我心痛，你有辦法治嗎？”太後問。

  周明帝看著太後背，一時無言。

  “沒辦法吧。”太後苦笑，“那就走吧。”

  “我……”

  “走！”太後幾乎乞求一般，“你走好不好，我真的一點也不想看到你。”

  周明帝聽到她的聲音，心痛的像是被撕扯一般。

  他起身，“照顧好太後。”離開。

  待周明帝離開後，崔嬤嬤才走到床邊伸出手，輕撫著太後的發絲極心疼，“太後。”

  太後坐起身子一把抱住崔嬤嬤，痛哭出聲，“嬤嬤。”

  崔嬤嬤心疼的紅了眼，輕輕回抱著太後，因為知道她心裏的苦所以更知道什麽安慰的話都是沒用的。

  寢殿外的周明帝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音，雙手微微握住，他一直以為她早已經習慣，原來一切不過是他的自欺欺人。

  他回身看著寢室，他不會再讓任何女子懷上他的孩子了。

  盛嬪腹中的是最後一個。

  疼，整個疼像是要炸開一般的疼，疼的她恨不得打暈了自己。

  這是雲霽瑤醒來後的第一感覺，她睜開抬手捂著疼痛的額頭，想要說話才發現自己口幹舌燥的厲害。

  她轉頭看了眼四周，才發現流芷趴在桌邊睡著。雲霽瑤難受的緊，雙手支撐著床想要起身。

  “嘶”剛動了一下，頭又暈又疼。

  一邊的流芷聽到聲音連忙抬頭看了過來，見雲霽瑤醒了連忙起身走到她的身旁，扶著雲霽瑤坐了起來：“小姐，你感覺怎麽樣？”

  “頭疼。”雲霽瑤眉頭擰到了一起，出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不行：“流芷，給我倒杯水。”

  “好。”流芷迅速給雲霽瑤倒了杯水，遞給她喝下。

  等雲霽瑤喝完了水，流芷端來一碗湯，“小姐，這是剛才崔嬤嬤讓人送過來的。說是你醒來後定然會覺得不舒服，把這碗湯喝下去很快不舒服的感覺就會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