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知錯能改
作者:super小鯉魚      更新:2020-03-04 10:06      字數:3206
  自褚國之送別了揚鏢派眾鏢師之後,關了門,為以防萬一又在褚氏莊園內的門內安安靜靜的站住,仔細的聽著門外的聲響。隻聽得四周安靜,隻有遠處隱隱傳來的夜鶯啼叫,又過了一會兒,心下確定是鏢師眾人走遠,這才送了口氣,急忙入了客廳。

  褚氏莊園的客廳緊連著前院的大廳,而大廳與大門隻隔著一道稍長的走廊,褚國之沒走多遠便入了客廳。客廳不大,除了擺放了些座椅便是一個小客房,小客房也是僅能容納一張床和一個櫃子。褚國之便是讓揚鏢派的鏢師順道將珍樺木櫃搬到客房內。

  在客廳中,褚國之在一盆陶瓷杯中取出一把鑰匙,然後將鑰匙放入兜裏,思索著走入客房內,站在珍樺木櫃前,褚國之猶豫了一下,回想昨日清晨,一名未有交情之人突然來到客棧中找到了自己並告訴他,他的師父無名將有大麻煩,以及自己該怎麽做,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可打聽一下,卻是真的發生了。

  褚國之對於木櫃中是否真的藏著無名這件事半信半疑,所以,何不先驗證一下。想著便將臉貼在木櫃外側,對裏麵說道:“師父,你還好嗎?”

  木櫃裏麵沒有回答。

  褚國之又道:“師父我是褚國之,揚鏢派的鏢師已經走了,我現在準備給你們開鎖,聽到的話給我回應一下。”

  褚國之仔細聽,裏麵似乎還是沒有聲音,心下疑惑時,終於聽到木櫃中無名有氣無力的罵到:“快點開鎖!磨蹭什麽?”

  褚國之認得是無名的聲音,高興到:“好!”急忙從兜裏拿了鑰匙,正準備要開鎖,聽得大門“當當當”的響起,褚國之靜下來聽了一下,聽不出來是何人,左右看了下又沒有更好的躲藏之處,隻好搖搖頭,無奈的對無名說道:“師父,外麵不知是何人在敲門,屋中並無他出藏身之地,我擔心若是揚鏢派的人回來就麻煩了,要不你還是繼續在櫃子中待一會兒,我去開門看看,要是沒有問題就馬上回來給你開櫃子。”

  木櫃中無名應到:“速去速回。”

  褚國之這便稍做整理,出了客房。到了門前,大門被外麵的人越敲越響。褚國之趕緊下了門栓,開門見一位人高馬大的漢子站在門外,手裏提著一把大刀,沒好氣的罵到:“你這哥們怎麽這麽久才來開門呀?”

  這不正是前日在揚城金坊碰到的死對頭熊烈麽?他怎麽會來褚氏莊園?褚國之一臉疑惑,“怎麽會是你?”

  熊烈一臉壞笑道:“怎麽,想不到吧?是不是見到我就害怕了?”

  褚國之搖搖頭警惕道:“倒不是害怕,我隻是想不通,你是海華派的人,我與你派除了上次在揚城金坊見過一次,其餘時候並無恩怨瓜葛,這半夜,你來我褚氏莊園是做何?”說著要將門給掩住。

  熊烈急忙伸手擋住,不讓褚國之把門給關起來,說道:“等等,你這人怎麽這麽沒有禮貌,不知待客之道麽?我這話還沒說完,你咋關門了!”

  褚國之不耐煩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嘿!”的一聲,熊烈聽到褚國之這

  樣說,心下來氣,可想起熊屠的交代,又硬是將怒氣壓了下來,問道:“你可在前日見到了一名女子,她轉交給你一份信,信中交代了一些事,讓你今日在此處接收揚鏢派的金鏢?”

  褚國之聽了熊烈的話,陷入沉思,前日確實如此,隻是這該是絕秘之事,如何大大咧咧的熊烈也會知道,問道:“你如何知曉此事?”

  熊烈自誇道:“因為我也是此事的策劃者!”

  熊烈記起當日信中注明寫信之人身份乃是揚鏢派弟子,而熊烈的海華派卻是做信息情報的行家,或許有詐,不得不防,回道:“你想象力真豐富,隻是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麽?”

  熊烈見褚國之拒不承認,隻好從兜裏拿出一把鑰匙,拎到褚國之眼前,說道:“這把鑰匙你應該認得,你也有一把同樣的,是用來開一個紅木衣櫃的鎖,不信你現在拿你手上的那一把鑰匙出來對一下,你也就信了!”

  熊烈的話讓褚國之打消了大半疑慮,他特地向門外瞧了瞧,除了熊烈騎來的一匹馬,外麵空空蕩蕩,說道:“好吧,姑且信你,馬放外頭,你進來吧!”

  熊烈臉上壞笑,走進了門,又向褚國之拎起鑰匙到眼前問道:“你相信我了?若還不信,何不拿你的鑰匙出來核對一下?”

  褚國之為求保險,從兜裏取出鑰匙,兩相一對,確實一模一樣,驚訝之餘,已經認為熊烈沒有再說假話,可他並沒有想到,熊烈是故意套他拿出鑰匙。

  就在褚國之一心都在仔細查看兩把鑰匙的時候,熊烈一個冷不防,伸手奪過褚國之手中的鑰匙,然後一個轉身,和褚國之拉開距離。

  褚國之一臉懵逼,這是在幹啥?問道:“你這是何意?鑰匙快還我!”

  熊烈道:“不,剛剛到手的東西怎麽你說還我就還,你當我是無聊麽?”

  褚國之道:“你要如何,快講!”

  熊烈嘚瑟道:“看你一副謹慎的樣子,想來這把鑰匙你還沒有給無名他們開鎖吧!”

  褚國之生氣道:“你怎麽知曉他們已經在這裏?莫非你剛剛在騙我!”

  熊烈道:“咦~我向你保證,我沒有騙你,隻是之前一直在門外看著你與揚鏢派的鏢師交接,也就知道他們什麽時候離開,你什麽時候進去而已。”

  褚國之道:“你既然沒有騙我,又是整件事的策劃者之一,那你為何還要奪我的鑰匙?”

  熊烈道:“公家的事,我自然要做好,自己的事,我也自然要做好,有恩必嚐,有仇必報,這是我的人生信條。所以,之前被無名欺負過的事情你也有目共睹,作為報複,這次鑰匙我來管,放或不放他們出來,我說的算!”

  怎麽這時候就遇到了這樣一個不講理的家夥呢?怎麽偏偏就信了他,傻乎乎的拿出鑰匙跟他比對?褚國之思索片刻,說道:“我在揚城的時候聽他人都講海華派熊堂主熊烈雖然脾氣暴躁,人品不好,但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言必行,行必果,一派坦蕩磊落的掌軍大將風範。”

  “哦!怎麽像

  是壞話樣子的好話?”聽褚國之這樣說,熊烈提起了些興趣,他就是喜歡聽別人讚美。

  褚國之繼續說道:“我初時也在想,怎麽會有人會這樣被評價,這樣的評價根本讓人不知道這人到底算是好還算是壞,直到前日與你在揚城金坊賭場上的切磋,我才深刻體會到,原來這評價本意就是讚美。”

  熊烈被褚國之的話語吸引,見褚國之停頓了一下,忙問道:“如何講?”

  褚國之見話語奏效,心下信心倍增,繼續說道:“縱觀你、我、還有身邊的他人,何人脾氣不暴躁?而評價一個人的人品好與不好又是誰說的才算標準?這些語句明明就是一個詆毀人的個人偏見。因此,什麽才是標準?唯有道義和信義,才是這江湖裏恒古不變的標準!”

  熊烈被褚國之一不小心捧上了天,忍不住喊到:“說得好,道義和信義就是我的人生準則!坦蕩磊落就是我的性格代表!我原本還氣憤講這些話的人,現在想來原來他們都是在誇我呀!”

  褚國之話鋒一轉,說道:“隻是我剛剛怎麽也沒有想到,熊堂主居然會用欺騙這樣下三濫的手段來奪走我手上的鑰匙,不免讓我感到唏噓呀!”

  熊烈眉頭緊鎖,突然感覺自己哪裏確實不對勁,這點小手段算是下三濫麽?他之前也確實都是不稀罕這種小孩子的把戲,怎麽個剛才還沾沾自喜了呢?支支吾吾的說道:“看來我是跟冷無霜那廝混久了,思想也變得不正經起來,實在是慚愧!以後還是得做回自己才行!”

  褚國之見熊烈有所動搖,伸手再問道:“所以,坦蕩如你,熊堂主是否該歸還我的鑰匙了?”

  熊烈拿著鑰匙猶豫了一下,剛伸出拿著鑰匙的手又縮了回去,故作咳了一下,說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行的正,不怕人說,剛剛騙你拿出鑰匙確實是我不對,但他無名欺負我在先,你當時也是在場看到的,因此這鑰匙我不能就這麽還給你,除非……”熊烈故意賣了個關子。

  褚國之著急的問道:“除非什麽?”

  熊烈道:“江湖恩怨的事,就該按江湖的規矩來辦!”

  褚國之問道:“快說,怎麽個辦法?”

  熊烈道:“我聽你那日在揚城金坊的賭場稱呼無名為師父,對麽?”

  褚國之點頭道:“不錯,無名就是我的師父!”

  熊烈冷道:“既然你是無名的徒弟,那你就有義務去承擔無名所擔負的恩怨,所以,鑰匙我不會還你,但按江湖規矩,恩怨自決,勝負無悔!你此時若勝過我的話,我方答應將還給你,如何?”說著,無印刀一擺。

  上一次對決,雖然是無名為了贏得場外的賭局而讓褚國之故意認輸,可依照當時的局麵,褚國之手中的佩劍被熊烈的無印刀重擊導致斷裂,沒了武器,局勢也同樣是對褚國之不利,若褚國之繼續與熊烈交戰下去,勝負傾向可想而知。

  熊烈料褚國之這位曾經的手下敗將定打不過自己,他這是要看主人打狗,同時還要掌弄無名出來木櫃的時間,是一箭雙雕的收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