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江東一宿沒睡。

  中老年人，本來睡眠就弱，被平果這樣一嚇，更不想睡了。

  結果，老於同誌早上五點鍾就來到辦公室坐著，也不睡覺，也不處理公務就是坐著。

  這可把早上來上班的員工們嚇了一跳。

  “天啦！於總這是昨天晚上沒有回去還是一大早就來上班了？”

  “於總是不是來查崗的？”

  “不應該吧，於總什麽時候查過崗。”

  忽然，大家才意識到，今天淩晨是平果的發布會，然後現在鋪天蓋地都是宣傳平果吊打華威流蘇的新聞。

  在這種輿論情況下，於江東的心情好才是怪事！

  不要惹於總。

  員工們很快就達成了一致意見。

  於江東其實一直在等起源集團方麵的回應，但是起源集團一直沒有回應。

  “難道起源集團放棄流蘇係列了？”

  “和華威合資成立的星銳科技已經不被周瀟重視了？”

  於江東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怎麽在家裏等丈夫寵幸的小媳婦兒一樣。

  這就是核心科技沒有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痛處。

  還好，就在於江東糾結的時候，周瀟打電話來了。

  “於總，昨晚上還睡得好嗎？”

  周瀟的聲音聽著一點都不像是在擔心平果新機衝擊的樣子，反倒是……十分高興？

  “哎！周兄弟。”於江東一肚子苦水說道：“我昨天晚上怎麽可能睡得好，平果新機發布會你看了嗎？A15芯片的性能非常強，屏幕和攝像頭也是吊打，流蘇啊！”

  於江東忍不住開始大倒苦水，說道：“這不是我們妄自菲薄，而是流蘇僅僅依靠微生物電池和奇點係統，隻能夠穩固一部分的商務市場啊，現在手機消費的主力軍是年輕人，他們崇尚的是性能！”

  “這個我當然知道。”周瀟說道：“要是於總有時間的話，還請到江城一聚，有事相談。”

  有些事情在電話裏不用說得那麽清楚，要見麵相談才行。

  “當然有時間！”現在是早上九點半，於江東說道：“我下午到！”

  隨後於江東立刻吩咐助理：“幫我訂一張前往江城的機票，立刻！馬上！”

  深市的機場大廳，鋪天蓋地都是平果和山星的廣告。

  不少青年的男女駐足於廣告之下，看著最新款的平果手機，眼神裏透露出渴望。

  夏國科技高速發展了三十多年，年輕人還有這行眼神和表情，於江東覺得有些難受，這邊不怪年輕人，而是怪夏國科技產業自身。

  看著廣告，於江東覺得時光有些錯愕，似乎回到了十多年前，山星和平果站立在夏國智能機市場頂端的時刻，那時深市的機場也是鋪天蓋地山星和平果的宣傳廣告。

  十多年前，平果4S和山星蓋世S4成為了年度的雙雄，在夏國毫無敵手，而那個時候的華威還在走充話費送手機的路子。

  十多年過去了，華威站起來過，現在看著又要沉默了，於江東是絕對不允許華威再沉沒的。

  江城的夏季十分悶熱，於江東下飛機後，來不及喝水就坐上了周瀟派來的專車，直接前往起源集團的科技新區。

  在起源集團總經門口，周瀟接到了於江東。

  科技新區綠樹蔚然成蔭，給於江東帶來了一絲涼爽。

  兩人簡單的寒暄之後，周瀟問道：“新款的流蘇手機研發情況怎樣？”

  於江東說道：“外觀交由星銳科技在設計，目前已經有了樣圖，屏幕和攝像頭等部件由華威負責設計和落實，比起上一代有很大的提升。但是我覺得這些升級和山星和平果比起來還是有較大的差距，畢竟芯片是核心。”

  周瀟說道：“我們先進去看了再說。”

  周瀟直接把於江東帶到了聯合實驗室。

  兩人通過去塵、消毒之後，進入了實驗室內部。

  聯合實驗室內，技術人員還在進展的工作著，對DNA內存以及DNA硬盤在不同環境下的使用進行測試。

  看著忙碌的技術人員，於江東一下就感覺到，流蘇手機有救了。

  周瀟一邊帶著於江東往實驗室深處走，一邊說道：“夏國在電子消費品產業，受製於人的地方就是半導體，詳細的說就是芯片、內存等等關鍵部件。”

  於江東點頭說道：“華威有全球最一流的芯片設計技術，也能夠設計出全球最優秀的芯片，但是圖紙再漂亮，沒有辦法落地。”

  助理遞上來兩瓶礦泉水，周瀟打開後遞給於江東說道：“所以你去年要花重金投資夏芯國際，我沒有表示同意，因為技術上的差距不是你投錢就能夠解決的，我們如果繼續重複西方半導體的道路，我們需要付出的代價要比西方大的多，花費的時間也比西方要漫長的多。”

  時至今日，夏芯國際依舊沒有辦法讓7nm技術量產，而山星和平果已經在使用5nm技術，無一不印證了周瀟去年判斷的正確性。

  “我們有差距，不意味著我們就放棄不追幹了。”周瀟說道：“我們一定要追趕，但是不一定要重複西方的老路，我們可以開創屬於我們自己的技術。”

  周瀟將不到半個小指母指甲蓋大小的罐裝物體遞給於江東說道：“芯片上起源集團的實驗室目前還沒有辦法，但是內存和硬盤上我們有一些發現。”

  “內存？硬盤？”於江東看著手裏的小玩意兒有些懵。

  “對！”周瀟說道：“DNA內存，和DNA硬盤。”

  “什麽！”聽到周瀟的話，於江東有些震驚，有些懷疑地說道：“DNA？內存？硬盤？”

  於江東覺得自己的腦子還是算比較正常的，但依舊無法將生物學名詞的電子配件名詞聯係在一起。

  周瀟也不著急解釋這個話題，而是說道：“於總，你大膽猜一下你手裏的這個管子的容量是多大？對了這個小管子就已經包含了內存和硬盤。”

  “什麽！”於江東更是震驚了！這個小小的管子裏居然包含了內存和硬盤？這！這是什麽科技產品。

  於江東大膽猜測一下說道：“包含內存和硬盤的話，內存……2GB？硬盤會有1GB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