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並不是注意的這些乘客，而是詭異地看著204巴士司機。

  “這裏……該不會……”

  是環城吧！

  想到什麽，他驚異中抬頭。

  近處熟悉的街麵，遠方常見的鍾塔，甚至他還看到了一棟引起他內心顫動的建築，那裏他之前花掉所有積蓄買下的一套房，就在左前方的那棟雙子樓裏。

  周圍的一切都在他感知中漸漸遠去，雖然它們還在那裏，可在意識裏，自己似乎被這座城市完全隔絕。

  異類？

  是的，他感覺自己像個異類，與周圍的一切顯得格格不入，這種感覺的源頭……

  我穿越了……

  這種本該出現在小說開頭的情節，卻出現在他真實的生活裏。

  仰望天空，這黑夜，熟悉又陌生。

  城市喧囂是真實的存在，因為它將這天空染的暗沉，星空已被遮掩，它如同一頭鋼鐵巨獸無時無刻不在運行。

  真實的地麵，真實的空氣，甚至行人匆忙行走。

  不自覺地……

  “啪——”

  他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這人不會是傻子吧……”

  巴士裏的乘客一個個像是看精神病一樣看著他，剛有位大叔要探頭謾罵時，就見他又是幾道巴掌扇下，直接把那位大叔準備說的話憋了回去。

  紀奇毫不自知地用力扇著，感受著從臉上傳來的火辣辣痛覺，在微風拂動間，越發強烈。

  “哎喲，這小夥兒是怎麽了……”

  他哭了，邊哭邊大笑著，眼角的淚水止不住流下。

  激動間，被眼鏡限製的瞳術力量的以噴湧，世間都是線條，圍繞著他翩翩起舞，他伸手從這些線條間撫過，如果自己還有奇異點的話，它們就會帶來觸感。

  經曆過的都不是幻覺，自己真的回到了環城。而且，看現在這個情況九尾還沒有引發暴亂。

  等等，九尾沒有出現？

  那豈不是說……

  紀奇趕緊按下眼睛旁的按鈕，將左右眼的瞳術同時切斷，順勢看向右手腕上的運動手表。

  環城時間，，pm08:22。

  四月一號，愚人節？

  如同手表上的日期，現在他就在這裏，從某種程度上說，確實有點像世界給他開的一個玩笑。

  自己應該是和佐助一起的……

  對了還有萊月昂他們，萊月昂叛變了！

  魔女魔女……

  “喂，不要在這裏站著，有錢人就了不起啊？有錢人就可以在馬路中間大哭大叫啊！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這時，人行道上衝出來一位少女，她穿著緊身牛仔褲和一件短版長T，腦後還紮有一根高馬尾。

  有錢人？

  隻是匆匆瞥了一眼，紀奇就看了下自己，超科技金屬合衣，商封年定製的作戰服。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手被少女拉著跑向人行道。

  她明明隻有1米65的身高，除了略有規模的雙峰，身材也顯得有些瘦弱，沒想到卻有這麽大的力氣。

  “惡心，再看我把你的眼睛挖了。”

  這才注意到，他們已經停了下來，而少女則是一臉厭惡地正對著他。

  “那個……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不知為何，紀奇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本來毫無波動，卻在這句話脫口而出後心裏開始有些莫名激動。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身體裏住著另一個靈魂，在看到這位少女時，就想占據自己這具身體。

  還有……我會什麽會覺得很傷心。

  “嗬……怪人……你好我叫茉莉，茉莉花的茉莉，你的名字就不用告訴我了，下次別在馬路中間發愣就行了。”

  說完，少女頭也不回地走掉。

  接近八點半，這片街區還有些熱鬧，在少女即將匯入人群的時候，紀奇大喊一聲：

  “我叫紀奇，你不要忘了。”

  忽而沉默下來。

  “我叫紀奇，你不要忘了……”

  為什麽……為什麽我會覺得我應該記得她。

  “為什麽我會覺得我應該記得你，是你嗎？紀奇。”

  這時，少女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折返，她亭亭而立，卻哭成淚人。

  在紀奇頗為欣喜的目光下，一輛貨車從他身後疾馳而來。

  “砰——

  ”

  他從少女眼裏看到了貨車，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就向一側騰空而去。

  “你……”

  少女將他推開，那絕美的容顏下，有著不明深意的笑容，甘心赴死的決然。

  ……

  “哪怕與這個世界為戰，我也要找到你。”

  ……

  內心深處響起這樣一聲呢喃。

  那是在一條高速路上，無人之境，他所立下的誓言。

  這位少女，是他曾經不願忘記的女人。

  那份溫柔，是世界給他最大的禮物。

  ……

  這一切似乎都有些晚了。

  他蹣跚爬起，向事故中心跑去，這個角度能夠看到車輪下的那條手臂。

  內心裏的那個聲音像在呐喊，在祈求。

  “不要這樣，不要死，我才找到了你，不要這麽對我。”

  卻又顯得無力。

  ……

  在他跑動間，一種熟悉的空間波動開始出現。

  周圍的景色變得混亂。

  混亂，分裂，模糊，修訂，重組。

  最終，街區恢複了原本模樣，人們一如既往地閑談著，貨車已不在，少女已不在。

  “世界修訂……是反穿者幹的……”

  每每世界修訂的背後都有反穿者的影子，普通人被反穿者殺害，這個世界就會自動修訂，而那位死者，甚至連存在的痕跡都會抹除。

  這個世界……是冷酷的。

  這慣有的規則讓人憤慨。

  可現在不是4月1號嗎？九尾之亂是在4月23號，難道在這麽早之前，世界就已經開始了這種運轉？

  一股冷氣由上至下開始出現，身體如入冰窖。

  “茉莉……”

  那份記憶已經回歸，明明已經相遇，卻已是天人兩隔。

  內心深處激蕩起一股暴躁情緒，雙眼中的瞳孔似乎要開始暴走！

  周圍都是線條，隻要輕輕一觸，以我的生命為代價，毀掉這個城市！不管有多少反穿者，我們一起陪葬。

  他顫抖地舉起雙手，在紛亂的線條間撫過，頭發由黑變白，還沒開始發力，就有了老化跡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