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演技
作者:曹州二郎      更新:2020-05-15 14:57      字數:2426
  “嘭”的一聲,小妹從背後用刀把金捕頭打倒。

  雖然跪著,可金捕頭的上半身卻傲然直立!

  長久沉默,最後小妹才忍不住道:

  “途中我獨自離開,其實是想救你一命。

  你自己回來找死,不要怪我!

  同樣,如果這次你贏了,飛刀門要死許多弟兄,你也不會放過我,跪在這裏受死的…,也許是我!”

  靜默片刻,雙眼被蒙住的金捕頭才點點頭道:

  “你說的沒錯,我若是贏了,一樣不會放過你!”

  小妹把手放在刀把上,嘴唇在顫抖,良久,她終於拔出了刀。

  不過,刀卻是刷的一聲,把綁在金捕頭身上的麻繩砍斷。

  伸出雙手,摘下蒙眼黑布,金捕頭慢慢轉過頭,深情的望向小妹……

  “好,這條過了!”

  國師從導演監視器後麵站起來,立刻吩咐攝影組在胡言和張紫衣的周圍鋪設環形軌道。

  當然,胡言也沒閑著。

  兩位女化妝師,不由分說的就將他的上衣扒掉,然後往胡言身上塗一種亮晶晶的粉…

  “紫衣,這次用不用替身?”

  旁邊,國師在征求張紫衣的意見。

  “導演,還是我自己來吧,或許一條就能過?”

  國師瞧了瞧胡言,又意味深長的看了張紫衣一眼,然後才樂嗬嗬的笑道:

  “那好,我現在給你們兩人講講戲!

  小胡,金對小妹是有愛的,基本上是刻骨銘心,因此,這段戲中,你的眼神要充滿渴望,要有激情,甚至還要有一點點野性!”

  “好的,導演。”

  仔細回想了一遍,中午田慈對自己的教導,胡言點頭應下。

  “紫衣,小妹是愛金的,但她同時又對前任劉割舍不下。所以,這段戲中,你的眼神裏要有矛盾、要有解脫,要有自己對未來的迷茫。

  並且這三種情緒要層層遞進!”

  “OK,導演!”

  見這邊沒問題了,國師馬上朝攝影師趙甲走過去,“老趙,是這樣。

  當金和小妹在草地上不顧一切的翻滾時,我需要一個長鏡頭從高空遠遠地推過來,掃過兩人旁邊的荒草,然後再急速的向上拉…”

  化妝師補完妝撤走了,隻留下了等待開機的胡言和張紫衣。

  “帥胡,你挺聰明的嘛!

  我聽說,導演已經接受了你的建議,準備給《四麵楚歌》這部電影拍攝三個結局,至於上映時會采用哪一種…,到時候,和電影發行方商議商議再定!”

  “紫衣姐,過獎了。”

  “沒過獎…,哦對了,帥胡!

  導演已經給戈凱打過電話,那邊說,同意給你一次試鏡的機會,試鏡的角色是鬼狼!”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話剛到嘴邊,就被胡言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言多必失,來時,班主任戈文義可是反複交代過。

  這時,拍攝現場響起了場記的打板聲。

  “電影《四麵楚歌》第646場,第1鏡,第1次,預備…,開始!”

  深吻,野…

  {此處略去451字}

  兩人靜靜的躺在荒草上,雙眼望向天空,過了許久,小妹才轉過頭道:“你走吧!”

  “放了我,你回去該如何交代?”

  “那是我的事。”

  “不如跟我一起走…”

  轉頭看向小妹,金捕頭柔情似水。

  小妹的胸起伏不定,眼圈在紅,可並沒有說話。

  “你心中一定有難言之隱。

  我猜,你在牽掛一個人。”

  “是,一個多次救過我的人。”小妹開口了,卻不敢看金捕頭的眼。

  “上次出手相救的人就是他吧?”

  “是!”

  “他也救了我。”

  喉結在動,添了添嘴唇,金捕頭道:“你仍舊愛他?”

  小妹不答。

  金捕頭深吸一口氣,“你我何時才能再相見?”

  “最好不見!

  你我各為其主,下次再見,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小妹說的斬釘截鐵。

  金捕頭步履蹣跚。

  小妹深情地望著他漸漸走遠。

  可這時,金捕頭突然停住了腳步,“飛刀門與官府決戰在即,你我不過是先行的小小棋子,無人顧忌你我的性命…”

  說到這,金捕頭回頭燦爛一笑,“索性,你我一同浪跡天涯,我們一同浪跡天涯,去過風一般的日子。”

  小妹笑了,“非官非民,無門無派,來無影去無蹤,像隨處風流的風?”

  “不,是隨意的風!”金捕頭認真做了糾正。

  “隻有你和我!

  跟我一起走!”

  剛才兩人還在笑,可漸漸的,眼圈紅了起來。

  見勸說無望,金捕頭走向了林中的那匹馬……

  ~~~~

  下午,戲拍攝的順利。

  晚上,劇組不少人都在酒店裏喝酒慶祝,可全副武裝的胡言,卻是一個人坐在酒店前麵人行道的長椅上。

  不是胡言不想和眾人在一起喝酒,而是馬上就要成為千萬富翁了,心情有點激動!

  11月的山城,天氣已經很冷了,因此,走在街上的行人,大多都是步履匆匆。

  左前方,斑馬線上

  五歲大小的孩子被母親緊緊的抓住小手,一起走向街對麵,可就在這時,一輛白色的汽車撞倒了那位母親……

  胡言剛想跑過去救人,忽然看到那孩子像個小大人似的,護在母親身前,小腳在那輛已經刹停了的白車上使勁的踹…

  這時,白車司機下車了。

  不停地向孩子賠禮道歉,然後又將那位受傷不太嚴重的母親扶上了車,看樣子,是想送她到醫院檢查檢查。

  右前方,台階上

  一位光著背的棒棒,嘴裏叼著煙,手裏牽著孩子,肩上還扛著一個鬥大的包。

  見前方夜市擁擠,棒棒很緊張的把孩子護在身前,嘴裏不停地喊著:“讓讓、讓讓…”

  賣糖葫蘆的小販十分善良,見他們父子走過來,連忙從稻草上拔出最大的一支遞給孩子,棒棒本想讓孩子拒絕,可看到孩子那渴望的眼神後,連忙鬆開孩子的手,想掏錢,卻是被小販很堅決的拒絕了……

  正前方,人行天橋上

  一位患有腦血栓的老頭,正吃力地扶著欄杆,欣賞著山城這美好的夜景,雖然嘴一直在抖,可胡言卻能看出他心情的愉悅。

  老頭旁邊的老太太,慈眉善目、鶴發童顏,沒去看人行天橋下麵的滾滾車流,而是在溫柔的看著老伴,並不時的用手絹,幫他擦拭流下來的口水……

  ……

  胡言閉上眼,這一幕幕畫麵就像是電影一樣,能在腦海中,反複的調閱播放,他們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是那樣的鮮活。

  興致來了!

  胡言站起身,手掐腰,開始在街邊模仿起那位護在母親身前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