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不……不是的,不是徐恭年
作者:會說話的老鼠      更新:2020-06-10 14:40      字數:3243
  把手鬆開後,柳如士清秀的臉上這般露出一副鬆了起的樣子,笨拙的嚼了嚼口中的荔枝,感覺口感還是比較可以的,然後把核給吐出來,目光落在那個女子的身上,而後不慌不忙的拱手拜道“二姐……”

  柳鴦兒見後心裏又是一顫,心裏越發的難受,之前不是這樣的,四郎看到自己哪裏會這般生分,一般都會衝上前來抓住自己的手輕聲喚自己聲姐,可這般著實讓她有些不適應,之前那個憨傻可愛的四郎怎麽就變成了這樣,先前父親怎麽不也跟自己說四郎的情況。

  在他成婚的時候自己沒有回來隻聽得他落水了,若非南寧的那些受苦受難的災民,自己說什麽也要趕回來,不過看著四郎如今這般平安無事,柳鴦兒也倒是有些慶幸,好在是四郎沒有任何事這便是好事,難受歸難受,如今自己已經回來了,怎麽說今後也不能讓四郎在吃任何的苦了,想想便是心疼。

  終究還是一家親,柳如士看到二姐這般關心自己,心裏也是有些觸動,於是就這麽想著,若是今後柳家有什麽事,自己無論如何都要保全於他們,這也不算什麽承諾,他們是好人,同時也算是親人,至少和這個身軀有些同樣的血脈……

  “陛下,今夜中秋……琴物雖說大雅,可聽久了難免是會乏的,不如我們找點樂子……如何?”突厥有中年站了起來抱拳行禮。

  開始了……諸多人見此也都清醒了起來,目光落在了那個突厥人的身上,那些突厥和北離千裏迢迢來此自然是不會錯過打壓大明王朝的事來,朝廷大多臣子也都是知道的,若是放在幾年之前或許他們不敢這般理直氣壯,有徐恭年鎮場,那些年大多都是大明提出以詩賦興,本意就是圖個樂趣,可不知什麽時候卻被這突厥和北離較真了起來,於是好幾年他們都帶著大才之人來此,結果也都是慘敗而歸,不過這一次倒不同了,徐恭年此時身染風寒,臥病不起,自然是無法應戰,北離便和突厥聯合了起來以此來挫大明的威風。

  皇帝陛下聽後坐在那裏臉上的表情似乎並沒有多大的波動,隻是端起酒杯輕泯了一口而後放在了桌子上道:“你想如何?”

  “臣以為,不妨以詩助興如何?”隻見的那突厥使者直接說道:“我們請來了北離的大才子靈丘子,不知大明可有人否?”

  “可笑……想我大明英傑輩出,人才濟濟,你這般說來又是何意?”程閣老聽此倒是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麵帶笑容看著他們,臉上表情倒是沒有多大的波動。

  此時整個明月閣都變得安靜了下來,目光落在兩個人的身上,兩人就這般對持著,大明官員心中自是惱火,隻是礙於麵子也不可能說什麽,隻得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無論是尚閣老亦或柳州還有柳家二姐見後心中自然是很生氣的,在場所能保持淡定的也僅有幾人,皇帝和四王爺還有其他三四個,相對於柳如士在他們之中保持的比之前還要平靜,手中拿著荔枝坐在那裏吃著,似乎眼前的是與自己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說歸說……總是還得見人的!”北離的那些老家夥站了起來,他們自持以客人的身材來此,自然是有恃無恐的,再說了今天是中秋,他們以此來助興也並非說的上冒犯,這些大明的人自然是無法對自己出手了,若是出手恐怕今天宴會就會變成大明的恥辱了。

  “不用見人你們也已經輸了……!”此時太傅楊文拍了拍身上的衣袍,而後便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來人……將紙拿來!”眾人聽後再次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不知太傅是何意。

  而後一太監走來,手中那些一副白色卷紙而來,太傅見後便走了過去將其拿在了手中,不由得笑了笑:“今天我聽聞在金陵城外的小巷街之上,北離的人好像和我們大明的才子比試了一場,不知你們可否聽過?”眾人聽後皆是皺了皺眉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知道,他們在午時就已經趕來,對於這件事還未得知,不過其中還是有人知道的,不過那麽僅在少數而已。

  “那我聽過……隻不過在民間而已,頂多了也就是小打小……”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

  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雖說文字簡潔文雅,可其中的意境卻是讓人能夠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細柳如碧玉點裝而成,在春風之下垂落萬條……

  太傅出口後打斷了對方,在座的大多數紛紛感到動容,人之所以比其他生物高級,就是擁有著更高級別的感情和智商,他們聽到這些字後是能夠想象的出那種場景的,而相對於才子之所以稱之為才子,就是因為他們能夠用板麵上的字變得生動起來從而引導人的思想生出一種意境。

  對方聽後啞然,臉色變得也有些奇怪,不得不說這首詩的確是妙,想必作詩之人身負大才。

  “真是好詩……雖說如今乃為秋令,可聽這首詩確實讓人有種屬於初春的歸屬感……也不知是那個大才子竟然有如此才華,實屬令人感到欽佩……”

  柳家二姐坐在旁邊聽後也是動容,不由直誇稱好,自己雖說一介女子,可從小便喜歡詩文之類的,對於文采也是有幾分見解的,能夠說得出這般絕句,她很想窺探對方一下真容,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人能夠寫的出如此,隻得也不知道對方任何信息,想想也就作罷了,將轉過頭去看向自家那四郎,隻見的他挺直身體正襟危坐在那裏,手中拿著荔枝倒是顯得不慌不忙,撥開外殼後輕輕的放進嘴裏,看著眼前人的爭吵若無其事。

  “四郎……你的衣服怎麽破了,你穿的是誰的衣服?”柳鴦兒看到後自己四弟身上那被縫過得衣服後,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皇家有那麽窮嘛,不至於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吧,而且還是縫補過得,這素衣恐怕就連宮中的下人都要比這穿的好吧。

  柳如士聽後將嘴裏的核給吐了出來,轉過頭謙和一笑:“這……算是我朋友家的吧,我的那件衣服髒了……不過這件衣服穿著挺好的,穿起來挺合身的!”那些華麗的衣服穿著太過沉重,又是什麽腰間掛玉的,走路晃來晃去的,著實令人有些難受,說起來還不如這些白衣素袍之類的,雖說單調,但是穿起來倒是方便。

  “什麽啊……你一個大公子穿成這樣,這還不得惹他人譏笑……”柳鴦兒有些吃驚,她沒有想到自家四郎會這般說來,這著實讓她有些不理解。

  “那若是有時間,我就換一件吧!”柳如士想了想說道,當然他並非在意別人的目光,他隻是還要在意皇家貴族人的臉麵的,自己倒是沒什麽,若是別人指指點點了,那些閑人總是要議論皇家的。

  柳鴦兒緩緩的自歎了一口氣,無奈的笑了笑:“算了……你要是喜歡,不換也行,隻要你喜歡就好!”柳如士聽後緩緩點頭,之後又轉過頭去拿起荔枝又開始吃了起來,看著眼前這幾人說著,雖說言語之上凸顯著客氣,但是心裏卻是怒火衝天,若非礙著麵子,恐怕這裏早就罵個臉紅耳赤,出手打起來了。看著這個柳家弟弟若無其事的樣子,柳鴦兒顯得又是心疼又是喜愛,母親走後自己就一直照顧著他,若是他沒有贅入皇宮該有多好……

  “哼……且不說今天那個才子……來人,呈詩卷!”隻見那尚閣老倒是老氣橫秋,直接站了起來,而後大喝道,之後便有人從外門入內,拿出一卷白紙,而後將其打開,隻見上麵是一副墨畫,看起來倒是十分生動,山石險峻,遠看有雲霧繚繞,高石之上竟然一竹……

  這畫看起來倒是不錯,頗有意境……可這尚閣老又是何意朝廷諸多人不解……

  “這幅畫是我和程閣老所為,而且還請恭年兄看過……”尚閣老說道:“大家來看這畫上有什麽奇特……”

  眾人聽聞後著實思考了一番,而後突然有人開口說道:“此畫倒是不錯……可最明顯的應該是這詩吧?”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南西北風……

  “如此有潔風亮骨的詩篇應該是出自於徐恭年之手,在配上著畫,倒是絕了!”有人說道,在宮中能夠寫下如此詩篇大概也隻有徐恭年徐大家了。

  “你這是何意,難不成要拿個徐大家的手筆充數……”北離使者聽後不由笑了起來,其他外來使臣聽後也隨之附和而笑。

  “不……不是的,這不是徐大家的手筆……”

  突然有人顫抖著聲音說道,語氣聽起來就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訝。

  此言一出,整個明月閣突然變得極為的安靜,紛紛將目光落在了一個小丫頭的身上。

  那人看到整個閣樓的大臣甚至就連皇帝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這知道是自己失言了,頓時嚇了一大跳,急忙低下頭惶恐的跪了下來。

  小梨……你……

  朱紅柳見此有些疑惑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