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塵呼吸越來越困難，有心阻止卜月兒，但難以發出聲音。

  眼見素裙搖曳，卜月兒再次凝聚風屬無形。

  老者往前一步，紫色電光閃起。

  啪！

  轟！

  電光如蛇，未等卜月兒風起，就擊破護體罡氣，轟中身體。

  秦塵看到卜月兒向後倒去，左肩衣服被電蛇灼碎。

  “本來還為難如何下手，沒想到竟然自投羅網。”

  老者的話語傳入秦塵耳中，他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陷入昏迷。

  …………

  南山鎮旁荒山。

  一個由墓穴改造的地下石室內。

  秦塵漸漸轉醒，暗中觀察一下周圍環境。

  四麵石牆一處石門，地上放著幾個行囊。

  還有一張木桌，桌上點著一盞油燈。

  雙手雙腳被刻滿奇怪符號的金屬鐐銬縛住，一身罡氣不能運轉。

  身旁是還在昏迷的卜月兒和冉韻，同樣戴著金屬鐐銬。

  金色小獸不在身邊。

  心神聯係畢方，秦塵看到自己所在位置離南山鎮並不遠，就在荒山之中。

  雖想讓小畢去求援，但南山鎮內沒有能聽懂靈獸言語之人。

  秦塵再默念貔貅，發現小獸正在開地道。

  真是個小機靈鬼。

  正當他想叫醒同伴，石門被人推開。

  “醒了？”老者帶著一人走進來。

  秦塵借著忽明忽暗的燈光，認出老者身邊另一人正是之前俘虜的神使。

  刺青臉再次見到秦塵，詭異的臉龐上露出驚恐表情，對老者一通亂叫。

  老者皺眉聽了一會兒，又出聲似是詢問什麽，最後點頭看向秦塵。

  “你會得倒挺多，阿查姆說你能詠魂曲？”老者走到秦塵麵前問道。

  秦塵勉強抬起頭：“阿查姆是刺青臉的名字？”

  老者點點頭道：“很拗口吧？尹雲山在極北之地紮根，當地人名字和我們不同，阿查姆的確是人名。”

  他笑了笑，似乎對這個名字的發音也感到奇怪。

  然後目光凝視秦塵。

  “秦塵，你身上有很多秘密。”

  “不久前還是普通人，轉眼已至煉體境九重。”

  “有極其少見的靈獸驅使，還能詠唱魂曲。”

  “我想我們需要開誠布公談一談。”

  老者盯著秦塵道。

  “她們兩人怎麽了？”

  已經過去挺久，卜月兒遲遲不醒，秦塵有點擔心。

  “小手段罷了，想和你好好談談，用密契力量讓她們暫時昏睡。”

  老者攤開手掌，上麵有一個閃著紫光的完整小符印。

  “齊丹堂和我有什麽好談？生死仇敵——”

  秦塵麵無表情開口，話未完就被打斷。

  “如果我說齊丹堂隻是個擺設，可有可無，我代表密宗和你談呢？”

  秦塵覺得這前後態度變化太大，麵露疑惑道：

  “你到底要談什麽？才打生打死。”

  老者搖搖頭：“之前可沒下死手，在南山鎮第一次見到你之後，我就改變想法，不打算報仇。”

  似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的氣勢驟然拔升。

  石室內，電、暗雙屬無形肆意翻卷，陰陽激耀。

  紫色電芒和黑色怨霧將空間填滿，僅看了一眼，秦塵就頭暈惡心，窒息感再次襲來。

  正當秦塵以為老者終於要動手殺人時。

  “若真打生打死，你們三個撐不過兩息。”

  無形散去，石室複原，老者語氣平靜道。

  秦塵不得不承認，對方實力很強。

  之前一戰的確留手了。

  秦塵調整呼吸，待平靜後開口：

  “說吧，你想談什麽？”

  老者點點頭，似乎滿意秦塵明智識趣，直言道：

  “秦塵，恐怕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身上有一股濃鬱到化不開的黑色怨氣。”

  “生就天厭地棄，有成為神使潛力，要不要加入尹雲山？”

  “……”

  秦塵表情一僵。

  黑色怨氣？天厭地棄？神使潛力？

  咋回事？

  趕緊查查。

  “係統，麵板。”秦塵心中默念。

  ——

  姓名：秦塵

  種族：人族

  修為：煉體境九重

  功法：《玄君秘錄》第二章（已解鎖，未習得）

  經驗值：29450/100000

  異獸數量：4

  屬相親密度：水-30，火-10，風-40，光-20，暗-90

  ——

  “是不是在你眼中，我被絕望黑暗力量籠罩?”

  看著腦海中屬相親密度一欄，秦塵試探著問老者。

  秦塵雖然早知道暗屬一定激增，但沒想到高過其它屬相這麽多。

  “不是被籠罩，”對方仔細盯著秦塵看了一會兒，“你本身就是絕望黑暗。”

  ……

  “係統，如果某一屬相親密度遠高於其它，會對我造成什麽影響？”

  秦塵被老者的話語說得有點擔心，在內心問道。

  宿主向道之心不在此天地，屬相親密度再高，也不會引起實質變化。

  “不會引起變化？那這老頭看到的黑色怨氣是什麽？”

  屬相眷顧，此天地暗屬稀薄，分外顯眼。

  隻要不是黑化就好……

  秦塵放下心來。

  決定先打聽點情報。

  “我對尹雲山有點興趣。”

  “不過你先告訴我齊丹堂和尹雲山什麽關係？你又是什麽人？”

  秦塵問道。

  “齊丹堂麽？這說來話長，早在我們兄弟三人來到荒南域之前……”

  老者似乎真心想將秦塵發展成密宗一員，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原來老者名叫懷明宸，和齊丹堂堂主懷明極、死於牤山的懷明遠是兄弟。他們曾經都是大宗門之人，因宗門競爭激烈，三人天賦不足，終不得宗門重視，最終叛出。

  離開宗門後才知道，天下雖大但修煉資源都掌握在大宗大派手裏，他們在修行之路上難以寸進，兄弟三人決定各自尋找機緣。

  懷明宸一路向北，在極北之地尋得尹雲山密宗。當地人看似普通，卻能通過密契儀式發揮神鬼莫測威能。他加入密宗，學習尹雲山秘傳，發現自己於密契一道頗有天賦，在宗內得到器重，很快晉升為神使。

  就在他想將兩位兄長一起叫去尹雲山時，老大懷明極傳訊，欲在荒南域建立自己的勢力。

  經過了解，懷明宸發現三宗六派不能踏足荒南域，他從中看到密宗發展機會，於是來到此地。

  秦塵聽著聽著覺得古怪，自述中那些以人命養怨獸、獻活祭定密契的細節，老者似乎習以為常。

  說得理所當然，還沾沾自喜，為自己天賦出色驕傲。

  秦塵感覺老者心智可能有問題，果然接下來的故事開始不對勁。

  “我協助兄長組建齊丹堂，暗中獲取怨獸、不死丹。我知道他一直遺憾自己沒有足夠資源，所以修為停滯不前，故意送他靈獸，放下一步暗棋。”

  “茹陽是從尹雲山帶來的，它是火屬靈獸，本就暴躁易怒，如能怨化實力會極強。依照兄長的性格，得到少見同屬靈獸，定會全力培養。一旦茹陽晉升參玄三重，本身實力僅參玄二重的兄長必遭反噬。那時怨獸自成。”

  “秦塵，這樣說你能明白麽？齊丹堂隻是我尹雲山的一個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