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章 【狼災和廢棄草場】
作者:千湖水      更新:2020-05-15 08:14      字數:2548
  又過去十天。

  杜113號承包田的棉桃如期吐絮。

  幾十名各地農技師和教授們,爭相義務參與田間管理。一個個表情比他父母還緊張激動。因為113號田的很多奇跡都打破了他們的想象,甚至農業常識。

  棉花一個個伏桃滿腰,秋桃蓋頂,鈴大,基本看不到爛鈴,吐絮暢,無早衰。

  每一個棉花內行來看了,都嘖嘖稱奇。

  而隔壁和周圍幾家棉花田,在杜113麵前,猶如沒吃飽的病漢,傻不拉幾的,黃皮寡瘦。

  眾人都不明白,比杜113田高出幾個級別的優質棉種,一樣接受了低溫冰雹和陰雨的侵襲。卻生長出迥然兩異的品質?

  棉花一般在吐絮後6—8天內采摘。這個時間段的棉花纖維強力高、成熟度好、纖維轉曲多、色澤潔白、品級高、鈴重大。

  有省農科院的教授反駁說,杜113號棉,品質獨超一檔,生長也快於其它棉花,理應提前采摘,最好是吐絮後五天。

  為爭這個采摘時間,一群教授、技術員幾乎吵得要倫拳頭幹架。

  讓杜魁夫妻緊張的是,技術員們的紛爭還未落幕,種子公司的代表們也開始挽袖子開幹了。

  縣公安局得到上級通知,擔心有不軌人士偷摘棉株或動什麽壞心眼,特派五六名幹警,把杜113號田全部設置了警戒線,增設攝像探頭,還帶紅外線,並派專人24小時看守。

  分管農業的副縣長,已經駐紮在杜家大院三天了。

  杜普躲在幕後,安心的賺他的餐飲錢。

  半個月時間,他掙了二十六萬。僅僅賣飲料礦泉水方便麵餅幹零食,就日賺五百元。

  不過,他知道,賺快錢的好日子不長了,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十天。

  他得好好考慮考慮,未來的道路。

  守在父母身邊是肯定的,絕不動搖。

  但單單這五百畝,不夠數啊!

  也掙不到多少積分和生命點數。

  而且,他至今也沒摸清,這個積分和生命點數,還有高達18000的生機值,有啥用?

  更讓他困頓的是。自打完成五百畝棉花的治療後,從第九天開始,所有的積分和點數都停頓下來。一動不動。

  這意味著,治療棉花才能有積分回報?

  可他沒這麽高尚去幫鄰居治療啊!

  今年杜113號田肯定是大豐收,閑的無聊的一幫農技師預估,如果檢驗是一級棉,可以賺70萬以上;如果是二級棉,60萬+。

  部分人懷疑杜113號能不能出產一級長絨棉,甚至二級也有部分人表示懷疑。

  高產不代表高品級。

  大多數人都傾向於二三級之間。五百畝獲利50—60萬之間。

  猶然如此,也足以傲視方圓千裏內的棉花種植戶。

  今年的種植即將結束。

  明年呢,沒二話,肯定擴大承包土地,搞它個幾千畝試試手。

  可土地在哪兒呢?別說周邊沒有多餘的土地流轉,就是去外縣也難尋這麽一大塊土地。再說,他不想離開父母,他們守護了他二十二年,餘生就由他來守護他們。

  趁著飯後休息的空閑,他坐在果樹下的木凳子上,享受著果園的果香和餘蔭,抽著大中華,喝著紅牛。有錢他還是喜歡享受的,誰生下來都不想憋屈受苦。

  他特反感那些著名學者傳播的什麽勵誌雞湯。

  什麽苦難是老師,磨難是財富等等狗屁湯料。

  誰想找苦難當老師,你讓你兒子閨女試試?看你樂意不,心疼不。

  誰不想含著金鑰匙生下來,一輩子有人給你遮風擋雨,一輩子都可以保持憐憫之心以對世人,目光永遠是真實的笑,陽光,慈悲,沒有木然,沒有陰冷,沒有落魄,沒有自卑……

  他心緒外放時,

  住在院子裏的黃副縣長腳步匆匆地路過果園,手裏舉著電話,臉色嚴峻。

  “什麽,唐古拉朵草場今天又出現了狼群襲擊牲畜事件?”

  “死了幾頭牲畜?”

  “不是到處貼了宣傳警告,還豎了十幾塊告示牌嗎?誰讓他們趕牲畜到那邊的?”

  看著黃領導匆匆離去的背影,他好奇地走到托合提大爺身邊,陪著一起蹲在牆角,遞了支煙。

  托合提把煙拿起來聞了幾聞,露出兩排黃牙,裂嘴一笑,“好煙……一根不夠,來就一包。”

  杜普掏出拆封的大半包軟中,甩給他,“先抽著,明天給你一條。”

  老大爺搖頭,“一條就不要囉!普小子,你家可要大發了……”

  “您跟著沾光,不好?”杜普幫他點上火,“剛才老黃說什麽唐古拉朵草場出現了狼群襲擊牲畜?這周邊還有狼群?”

  托合提長長吐了口煙霧,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沒聽說中疆狼災?”

  “孤陋寡聞。”

  “也是,你爸媽都未必了解。話說那狼群啊,一般活動在中疆北部,六七十年代,一度消失。”

  “那個時候啊,每個鄉都配備槍支,分發給山區牧民做防狼之用,而且在每年的4、5月份,還專門組織牧民尋找狼窩,消滅狼崽,同時出台獎勵措施,打死一隻大狼獎勵一隻大羊,打死一隻狼崽獎勵一隻羊羔。”

  “嗬嗬!”托合提扯開滿臉皺紋笑了笑,“後來啊,國家出台野生能動物保護法,野狼也在保護之列,明白不,打死野狼犯法。”

  “隻能驅逐,不能打死,狼也就越來越多了,以前都是冬天沒吃的,逼急了下山襲擊牧區,現在,春天,夏天都敢下山,連團場,建設農場,都敢襲擊。”

  似乎想到什麽回憶,托合提沉吟半天,歎了口氣,“唐古拉朵草場以前可是二級草場,再修養八年十年,都能上一級了,那可是個好牧場啊,還有個小湖,能放牧幾萬頭牲畜,養活多少牧民家庭啊,可惜囉……”

  “因為狼害?”

  “北部山區的狼群數量增多,一部分狼群被逼遷移,有部分來到了南部山區……”托合提的手朝前方一指,“唐古拉朵草場就在山底下,一年能咬死300多隻羊,好幾個牧民受傷……”

  “這個二級草場被狼給毀了?”杜普表示驚訝。

  “水源枯竭也是個關鍵。但狼群也越來越多,成群結隊的下山,最後,隻能放棄這個草場,十五六年的時間,草場便寸草不生……”

  “距離咱們這邊多遠?”

  “不用害怕,我們這邊是種植區,不是牧區,養的牲畜少,狼崽子嗅不到牲畜的味道,不會過來。”

  “有多遠?”杜普執意問。

  “二十幾不到三十幾裏地吧。”

  杜普站起身,拍了拍托合提的肩膀,“我想去看看熱鬧,回頭我媽問起來,你告訴她一聲。”

  “小崽子,別進大山。”老托合提扯著半嘶啞的嗓子告誡道。

  “不會,我去看看就回。”杜普踩著自行車出了院門,朝著托合提手指的方向前行。

  他不知道的是,老托合提的右臂受過傷,胳膊肘子不靈,手指的方向偏差了三十度。

  三十度,拉大距離,足以從上京偏離到天景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