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些可惜了你的天賦。”楊景善搖頭道。

  蘇餘愕然。

  楊景善淡然一笑，“蘇餘，旁人淬煉二十處，三十處竅穴，是他們隻想淬煉這麽多嗎？並不是，隻是因為絕大多數的人，他們隻有淬煉這麽多竅穴的底子而已！”

  “淬煉更多的竅穴，隻會損失他們的根基，影響他們的日後修煉。”

  “但蘇餘，你不同。”

  “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麽修煉的，有怎樣的際遇，居然將根基修煉的這般紮實。之前或許隻是讓你修為精進速度快了一些，實力強了一些……但在眾神境，卻讓你有足夠的底子，可以支撐起淬煉更多的竅穴，可以支撐起更多的神通！甚至比莫問道長更強！”

  “蘇餘，你已經走在了一條很可能是前無古人的道路上，當然，也並不一定是完全沒有，但至少目前我們所掌握的資料，還沒有。”

  “所以，這一條路也肯定更艱辛，肯定會有更多的難題……但，我也相信，它隻會讓你更強大。”

  果然！

  蘇餘心道，就知道楊景善教授肯定要大轉折。

  但是——

  蘇餘心底還是有一些顧慮的。

  沉吟半晌，蘇餘斟酌著道：“可是，楊教授，這一條路既然走的人這麽少，我也不知道究竟能夠走多遠啊。”

  聞言，楊景善卻不由啞然失笑。

  楊景善搖頭道：“你所謂的‘走多遠’是指的什麽？”

  蘇餘理所當然地道：“武道境界啊，宗師啊。”

  這可是他的目標！

  楊景善淡淡笑道：“你的目標，就隻有這麽低麽？”

  啊？

  蘇餘茫然，武道宗師，整個帝都大學也隻有17位！以帝都大學的底蘊，如此眾多的天才學生、導師，也隻有這麽多。這目標，還低？

  楊景善笑了笑，“或者說，你以為，宗師是什麽？是武道第六境，是萬象境麽？”

  蘇餘訥訥。

  楊景善已經自己回答，“宗師，是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是在武道上有著自己的深刻理解。蘇餘，百餘年前，武道初興，可有什麽法相境，天地境，萬象境的劃分麽？”

  蘇餘自然搖頭。

  楊景善笑道：“對，這些武道境界，不過是這百餘年間，一代代的後輩們站在前輩的肩膀上，進行的一種普適的劃分而已。但每一種境界，都是從無到有，從粗糙而到細致。而幾乎每一代的宗師，都在對這一武道體係，進行著自己的探索……”

  “蘇餘，眾神境淬煉竅穴，也是後來的一位前輩，機緣巧合之下摸索出來的。甚至眾神境這一境界，也是武道傳承多年後才提出來的……”

  “在這之前，可沒有眾神境，更沒有什麽淬煉竅穴。”

  “若是當時的那位前輩，如你一般，隻想求一個安穩，隻想走旁人走過的路，又豈會有此時的境界？”

  “沒錯，淬煉這麽多的竅穴，很少見，很少有人這樣走。但也並沒有人說，就一定不行。至少以你此時的修煉，以你此時的理解，這樣的修煉之路，並沒有什麽問題吧？”

  楊景善可謂苦口婆心，諄諄教導。

  最後，楊景善看著蘇餘，最後一句話做出收尾，“隻要你自己走在強大的道路上，又何必在意境界的劃分，是否有人走過？”

  “強大的是你自己，而非境界。”

  ……

  從楊景善教授那裏出來，蘇餘也已經徹底打消了種種的疑慮、顧念。

  沒錯，強大的是自己，而不是境界！

  至少目前來看，淬煉更多的竅穴，讓自己實力更強，讓自己對於眾神境的理解更深，讓自己掌握了更多的神通，讓自己掌握的神通也更強……自己，是真的真真切切地在變強大著，又何必在意，其他人究竟有沒有走過這樣的路？

  正如楊景善教授所言，世上原本並沒有眾神境，隻是某位前輩的探索，開辟出了這一境界，才納入了武道修煉體係之中而已。

  就算自己走的路，迥異於旁人，又有什麽好怕的？

  隻要自己足夠強大，就可以走出自己的路！

  蘇餘也下定了決心，自己有這樣的根基，有這樣的機會，自然還是應該盡量多淬煉一些竅穴。

  更何況，未必淬煉的竅穴越多，修煉就越難。

  至少根據之前的經驗，武者的積累越渾厚，突破境界才越容易！等自己淬煉更多的竅穴，說不定自然而然就已經步入了法相境，根本不需要向其他人那樣苦苦嚐試。

  蘇餘返回自己住處——自然，還是在學生會裏麵——繼續閉關修煉！

  堅定了信念，蘇餘再修煉時頓時突飛猛進，一日千裏。

  本身蘇餘淬煉三十處竅穴，生成三十六種神通，積累上就已經強過了很多武者。隻是因為之前他自己心有顧忌，所以修煉時就失去了幾分高歌猛進的氣勢。此時，被楊景善教授打消了顧慮，蘇餘頓時找回了自己的銳氣。

  所以，將這些竅穴、神通一一溫習，蘇餘的實力、修為都在飛快地精進著。

  轉眼間，暑假已經接近了尾聲。

  當然，這些對蘇餘來說意義也不大，終日閉關，蘇餘根本不知山外歲月。

  不過這一日，第八局的葉樽局長傳訊過來，召蘇餘過去。

  蘇餘不由一拍腦袋，嗨，都忘了這件事了！

  不敢怠慢，蘇餘連忙趕到帝都第八局，很快就見到了正等候在那裏的葉樽局長。

  “葉老！”

  葉樽看著蘇餘，很是無語，“你已經淬煉了竅穴，還不趕快把多餘的天地精粹還過來？我都等你兩個月了，一直沒有你的消息！怎麽，你留著還有什麽用？”

  蘇餘尷尬，連忙辯解道：“葉老，你可千萬別誤會，我老早就準備還回來的，隻不過事情太多，忘掉了。”

  他趕忙將多餘的天地精粹都拿出來，除了從葉樽這裏兌換的，還有這一次在雲氣世界之中得到的！

  “葉老你看，我都打包好了，沒顧上交給你而已。”

  葉樽兩眼都瞪直了！

  這小子！

  就知道這小子肥，多虧了厚著臉皮把這家夥的資源給要了回來，這回可是一波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