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呂鳳山的院子裏走出來，秦明一路上都無語，就那麽沉默著。

  一旁的王相也不好插嘴，必定牽涉到關允兒，他隻好順著秦明一路沉默。

  “相叔，你先回去吧，我想去大佛寺坐坐！”

  一個時辰之後，秦明王相來到了青陽縣的地盤，正好經過了大佛寺門口。

  比之送呂鳳山，秦明幾乎縮短了一倍的時間，自然是路上飛奔而來，蕩起一路的風塵。

  “公子，要不我陪你去大相國寺吧？”

  王相的意思很明顯，大佛寺上次因為秦明抓走了一二十名出家人。

  誰知道還有沒有抓完，萬一有個漏網之魚，趁機對秦明不利就不太好了。

  “來時捕頭吩咐我，無論如何不能讓你一個人獨自行動，萬一碰上麻煩我也好幫上手？”

  王相一副為難的表情。

  捕頭的話對於他來說就是聖旨，可以說比皇上的聖旨還要管用。

  縣官不如現管。

  不說以前是秦山的手下，單單現在為他謀的這分養老的穩定工作，就感激不盡了。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就是想去看看那個小乞丐！”

  從秦山的口中得知，那個小乞丐當場就被殺死了，走到這裏他心裏真不是滋味。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還有上次的那個大胸美女楚依然，從她的眼神裏似乎她也重生了，而且還記得自己。

  妖柳莊。

  秦明好像想起了什麽，似乎那個老和尚在初見麵的時候說過這個地方。

  好像說大胸美女楚依然來自一個叫妖柳莊的地方，是那兒的一個窯姐。

  “相叔，你知道妖柳莊這個地方嗎？”秦明回頭問王相。

  “妖柳莊，什麽地方，我不知道！”

  王相就是一個赧顏的微笑，“公子，你這是要去找王大娘嗎？她好像在楊柳莊！”

  秦明無奈地一個搖頭，看來是問錯人了。

  問王相還不如問一顆樹呢，他這麽一個老光棍怎麽可能去過那種風月地方，

  和他原先的地球不一樣，那邊的捕頭警察像這種地方那是如心數指信口說來。

  完全的國情不一樣，捕頭這個行業的職業操守也不一樣。

  “天音坊院總知道吧？”

  秦明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再次問道，這個時代的捕頭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

  “不知道！”

  王相的回答真讓秦明欲哭無淚，這個時代的捕頭都這麽敬業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

  “天音坊院是什麽地方？”

  王相一對眼睛轉圈，猛然間一拍腦門想起了什麽，“我知道我知道，好像是個妓院，公子你……你不會想去那種地方吧？秦捕頭不會同意的，他要是知道我帶你去這種地方，非把我打殘了不可。你要是實在想娶媳婦，我們現在就去找王大娘說親去，這兩天都能給你娶了！”

  秦明就是一陣的感慨。

  這五代十國的人都是這麽質樸，腦子不轉圈的嗎？

  還是說隻有王相這個人是質樸不轉圈的？

  原本的怒火，原本的心中鬱悶，這一刻還真被王相氣得消去了不少，臉上止不住地微笑。

  “王哥，你怎麽在這兒？”

  正在秦明王相說話的功夫，旁邊走來一個捕頭身份的人，他看了看王相好像認識。

  “你是……”王相好像不認識來人。

  “我……燕子，以前你做捕快的時候我還是個小屁孩，整天跟在你屁股後邊晃悠！”

  “燕子……燕子……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小燕子吧？”王相總算想了起來，不過隨之就是一個驚訝的打量，“我記得你以前這麽高，怎麽突然之間長這麽高了？做了正式捕快了？”

  “才剛剛做了捕快！”自稱小燕子的捕快說道，“前幾天秦捕頭才把為升級為捕快！”

  “小燕子，這位是捕頭的侄子，你叫他公子就可以了！”

  王相急忙把秦明介紹給了小燕子，指著小燕子又進一步說道：“小燕子輕功特別了得，一雙腿腳跑動起來比一隻飛奔的駿馬還快，素有飛天草上飄之稱，我們都叫他小燕子！我們都親眼所見，他真的可以在雪地裏奔跑而不留下點滴痕跡，秦捕頭又叫他踏雪無痕飛天燕。”

  看得出來，這個小燕子給王相的感覺應該非常可以。

  一般情況下王相很少出口誇人，給人的感覺那就是木訥寡言。

  就像剛才秦陽的問題他的答案一樣，回答得讓人啼笑皆非，太木訥不通人氣了。

  “嘿嘿嘿，哪裏哪裏，王哥謬讚了，小燕子參見公子！”

  小燕子腿腳靈活，腦袋似乎更加靈活，一個恭恭敬敬的行禮，“小燕子早就聽說公子大名。大佛寺一戰更是打出了你的威風，你的威名在一夜之間傳遍了青陽縣的大街小巷。特別是我們這些小輩的捕快，大多數人都敬仰不已，都想一睹你的真容，真的我說得一點都不假！”

  秦明微微一笑，這個小燕子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油嘴滑舌的小滑頭，不過滑得挺可愛。

  “相見不如偶遇，要不給小子個機會，我們找個地方喝兩盅，也算是我報答捕頭的知遇之恩？”小燕子上來就是一番自來熟的說法，“王哥，你的指教之恩我還一直都沒報答呢！”

  王相再木訥的人也明白，小燕子這是要通過他拉近與秦明的關係。

  “公子，你看呢？”王相轉臉問道。

  “也罷，我們找個地方隨便喝點！”

  人家都說是報答王相了，他怎麽好意思把人家拒絕，秦明隻得答應。

  不過這個小燕子給秦明的感覺有了點機靈，不僅僅是油嘴滑舌了。

  他明知道直接邀請秦明會被拒絕，他便把王相給拉了進來，也因此秦明不能拒絕。

  也從側麵說明小燕子的機靈睿智。

  或許王相見到了小燕子真的很高興，又或許今天在呂鳳山院子裏發生的一幕感到委屈。

  他竟然喝得酩酊大醉不醒人事。

  這是秦明第一次看到王相喝成這樣，而且說話之中總有醉言，說一些對不起秦明的話。

  說到傷心處竟然熱淚橫流，聽得秦明都一陣的心傷。

  秦明趁機讓小燕子把王相送回太平客棧，他自己打定了注意要去趟音坊院找那個小廝。

  楚依然的出現是他心頭的一個梗，就像一根魚刺一樣掐著他的喉嚨，一定要弄個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