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多大？”

  秦明聽到這兒基本上聽了個大概，他叔叔成了人家結合的絆腳石。

  不管是出於無意還是巧合，事實上都造成了海清和龍師姑的感情破裂婚姻夭折。

  作為當事人的海清，發發怒火也是可以原諒的不是？

  但是聽著聽著怎麽他就成了被害者了，聽秦山的語氣還非常嚴重，直接導致記憶遺失。

  這就有點想不通了？

  “當時你應該是十二三歲的樣子！”

  秦山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尤其是說到秦明的時候，一種不自然的表情閃現而出。

  隨後就看到秦山雙眸中流出了珍珠淚水，甚至還帶有不自禁的哀傷痛悔。

  “如果我早一點離開風雲穀，或許你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秦明更加地迷惑，“那我應該是哪個樣子？”

  秦山淒然的眼神看了看秦明，心中悲痛再度襲來，“你至少現在是個先天高手！”

  “先天高手？”

  秦明的嘴整個張成了大寫的“O”字，這次輪到他喉嚨幹渴想喝水了。

  這句話怎麽聽起來就那麽不真實。

  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少年成了先天高手，在整個青陽縣不曾聽說過。

  宛若神話一般的故事。

  “叔叔，我這麽厲害嗎？”秦明怔了老半天，冷不丁地如此說道。

  秦山沉默了一會兒，臉上的橫肉成塊地抖動，顯然很傷感，傷感中還有某種自豪驕傲。

  把轉過去的臉又轉了回來，表情非常不自然，一雙小眼睛裏光芒不太光亮，甚至暗淡。

  狠狠地擦了擦鼻子，把目光看向了秦明。

  “明兒，你的確這麽厲害！可以這麽說吧，你不僅僅是我秦山的驕傲，更是我們秦家的驕傲。我記得你五歲開始跟我習武，不僅天賦驚人，體力更是驚人。十歲那年便可獨鬥半大斑斕猛虎，十二歲那年一舉突破後天，成為風雲穀最年輕的後天高手，你的名聲真的很大！”

  “十二歲成了後天高手？”

  秦明表示太疑惑。

  他前兩天才剛剛突破後天，還是在完全被迫的情況下突破的，幾乎九死一生。

  這怎麽在十二歲的時候就突破到了後天？

  還成了風雲穀最年輕的後天高手？

  “你的天賦你的成就甚至驚動了風雲穀的高層，可以這麽說吧如果你沒有出事，你現在肯定成了風雲穀的核心弟子，而你有今天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海清，所以哪怕走遍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他。即便不能手刃他，我也要讓他付出血的代價，這也是我堅持習武的最大動力！”

  “叔叔，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以你所說，我十二歲便突破到了後天，成為風雲穀最年輕的後天高手，可是為什麽我沒這感覺？你所說的我的記憶片段遺失又是怎麽一回事？”

  隱隱約約中，秦明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期間肯定發生了什麽大事。

  胸口好像有塊大石壓著，壓得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呼吸急促血脈噴張。

  “那個夜晚海清把你抓走，本來我以為他是因為誤會了我和你龍師姑的關係報複我，可事實並非如此。直到這兩年我才知道，他是看向了你的武學天賦武學根基，他要白蛇吞象！”

  秦山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怒氣蒸騰，越說越是傷悲，眼淚更是嘩啦啦地下流。

  “西域有種禁術，通過白蛇吞象的方法可以一定程度上剝奪人的天賦根基！”

  吸星大法？

  秦明的第一想法。

  可吸星大法吸收的不應該是人的功力法力嗎？連帶著天賦也可以吸收？

  秦明的心口也是一個悲痛，就好像被什麽東西給狠狠砸中了一般。

  前世小說裏看到過某土豆的蟒雀吞龍，怎麽到了他這兒成了白蛇吞象了？

  難道小說裏麵的東西並非完全騙人的？

  所謂小說源於現實卻又高於現實，來到了神話版的五代十國，難道他要上演蟒雀吞龍？

  秦明表示很玄乎，頭腦很暈，“叔叔，真的有白蛇吞象這種可以剝奪人天賦的禁術嗎？”

  秦山的語氣不太確定，小眼睛看了看秦明。

  “西域禁術本就是一種莫須有的傳說，但是不可否認你被他抓走之後，不但武學天賦漸漸泯滅，就是武學也是不停地倒退。直到一個電閃雷鳴的夜晚，哢嚓一聲雷響，你的武學倒退到了原始起步階段，而你的那段記憶也從此沒了，甚至於你連你龍師姑都記不起來了！”

  怪不得我不記得有龍師姑這麽一位姑姑，更不認識海清這麽個人了。

  原來一切都在那個電閃雷鳴的夜晚失去了，武學天賦沒了記憶沒了，一切的一切都沒了。

  “自從把你抓去之後，海清的天賦就逐漸展現了不同，竟然一舉突破到了先天，絕對剝奪吸收了你的武學天賦。那天我應該不念及一點同門情誼，直接把他大卸八塊才是？”

  秦山說到這兒的時候，碩大的男子漢身體在那兒顫抖，渾身爆發出了濃厚的煞氣。

  “雖然海清是內門弟子，可是他並不是一個天賦出眾的人。誰都知道他有一個財力雄厚的家族，武學幾年都停滯不前。倘若不是剝奪了你的天賦根基，他根本就不可能突破到先天！”

  雙眸之中更流露出了濃濃的自責，哀傷，難過，悲痛。

  “叔叔，這又不是你的錯，你無需自責，如果有一個人錯了，那也應該是海清！”

  心酸的秦明並沒有太大的失落，必定那個應該悲傷失落的秦明早已經沒了。

  但是聽到這個故事，看到秦山的這個激憤，他也忍不住地感同身受。

  心中默默地在為倒黴蛋秦明默哀，希望他現在已經投生於一個好人家去了。

  “叔叔，過去的都過去了，我現在已經突破後天，相信用不了多久先天也指日可待！”

  秦明倒安慰起秦山來了，他現在完全能夠理解秦山，理解秦山的話。

  上次秦山還說秦明一小體弱多病不適合習武，甚至一直都沒怎麽提過龍師姑和海清，很顯然他不想秦明再受到刺激，他寧願秦明想不起那段被遺忘的記憶，也不願秦明過於傷悲。

  如此之事放到誰身上都不上那麽好掀過去的，更何況當時的倒黴蛋秦明隻有十二三歲？

  “明兒，都是叔叔的錯，如果不是我去招惹海清，你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秦山還在自責中沒有清醒過來，肥碩的臉蛋上滿是潮濕，看得出來他很心疼。

  “叔叔，我現在挺好的，過了幾年無憂無慮的美好生活，真的挺好的！”

  秦明再度安慰秦山，“叔叔，那根本不是你的錯，你真的無需自責，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秦明越是這麽說，反而秦山卻更傷悲了。

  碩大的身子抖動得很厲害，啜泣得像個大姑娘。